走在卫玠身边的落苒忽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人群中,跪在地上,哭的双眼红肿的姑子。在她初进戏班时,她处处照顾她,在她被罚洗衣服不能吃饭时,是她将馒头藏着给她,她的情是真的,奈何用错了地方,何其无辜?幽幽一叹,落苒扬起唇,瞧着锦儿道:“现在你应知晓,并非对你无意,而是……你我同为女郎,但,我相信,以锦儿的善良,定能找个好夫主的!”她的话刚出口时,锦儿全身僵了僵,月色下,她缓缓抬头望向她,忽然的,眼里的怨散了去,只是还残留悲伤。
她对她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哒哒的马车上,落苒咬着唇,缩在黑暗中,唇张了又张,手指几乎都快绞结,她才缓缓问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的夫人呢?她可知你前来寻我?
黑暗中,卫玠缓缓回首,瞧了她一眼,一哼,“你不是说过了,愿做我外室,便是我有了妻也可以找你,难道你想说话不作数?”想起这几日种种,他便一肚子的气,他为她做足了准备,可这个女人呢?竟然跑了!还尽由别的男人对她又抱又搂!嘴边笑痕越发冷冽,眸光中寒光点点,古家难道以为他们真的跑的了?自他所知,已有几股人马赶到!既然敢动他的妇人,那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落苒霎时瞪大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不错,她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他当真要她那样做吗?他可知道让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缠绵,这对她而言,何其残忍?几乎是突然间,她冲他吼道:“不!”嗓音沙哑的颤抖。下一瞬间,她腾得站起,便向车门外冲去。
落苒这个动作十分果断且突然,转眼,她跌跌撞撞的已经冲出几步,就在这时,一只手臂自后头缠住了她。
两人双双向后倒去。
他握着她的腰,让她趴伏在他身上,自己却被这一摔,咯的背一疼,幸好两人都是倒在榻上。还未能缓过气来,落苒便又挣扎着想要起身,卫玠手臂一扯,将她用力扯住,握着她的下巴,唇一凑,狠狠吻了上去。黑暗中,落苒被口中的湿软一呆,便摇晃着脑袋拒绝,双手不断得捶打着他。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腿固定着她的乱动的腿,双手捧着她的脸,那吻来得急促又火热。他叼着她的嘴,伸手便去扯衣带。落苒越是拒绝,他便越是激烈,最终,脑海里浮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的情景,嘴角狠狠一扬,唰一声,他直接将她衣服如数毁去。五指扣上她的腰,拇指重重的摩擦着方才被古月碰过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揉搓着,力道之重,直到腰间那块软肉都红了,他还是不放过。
落苒疼的哼了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制服与头顶。如墨似缎的长发散落在她身子上,他缓缓的低头看她,他白净俊美的脸上毫无笑意,“除了这,他还碰了那?”
嗖的一声,落苒瞪着他,张口便想叫道:“与你何关?”只是,话还没出口,应该说,唇才微微张,他便再封住她的嘴。
落苒难耐的扭动了下,只听他低沉暗哑的惊喘。
夜色如醉,春风如棉。绵延的山路上,如长龙的火把向前进着,离马车最近的护卫窃笑着回头望去,那马车吱呀吱呀的摇晃不停。望着,众人又是互相一望,眼里都是你懂的表情!他们郎君真是卖力啊!
落苒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只要她的脑子停下来能够思考,他便会摧毁,硬是强迫着他一道欢乐,直到最后体力透支,倒在他身上昏睡过去。
她也不必去问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一路沿着建康而去。这日的天气很好,和风徐徐,路过一处桃花林,卫玠让众人停下,再次稍作休息。此时落苒还未从困顿中醒来,软软的趴在榻上,如墨的长发遮过她的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细细的呼吸均匀而出。
车帘被人自外一把掀开,几乎是那刺目的阳光射来时,落苒便醒了,只是,她不想睁眼,便这般将头埋的更深,也不想理来人。低低一笑,他躺在她身侧,将她抱起,伏在身上,指尖好不温柔的将她两侧的发拨到一旁,见她长睫颤了颤,他更是乐的一晒,舌尖撬开她的唇,双手又想去寻博带。
落苒再也装不想去,唰一下睁开眼,压着他的手,怒道:“你还来!”
卫玠单肘支颚,一手缓缓抚摸上她的脸,淡淡笑道:“瞧!我的卿卿这不是醒了?”
落苒一愣,扯了扯嘴,便想自他身上跨下去,却被他双手定定的按住腰,他扶着她,坐起身,双臂一搂,脸伏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落苒不禁一颤。“阿苒,我甚是想你!当我得知你落在十二公主手上时,我又惊又怕,这颗心,从来没有这般恐慌过!阿苒,你可知?你可知?”低低的嗓音竟有着恒古的落寞,他抓着她的手按在他胸口,感受着那因她在怀才能稳定的心跳。
落苒心中一软,鼻中有些酸,扯过脸抽了抽,落寞的道:“离开也非我所愿,可是!郎君,阿苒得走啊!”说着,她又幽幽回首,哑着嗓音道:“郎君,你让阿苒走好不好?好不好?”望着她伤心的模样,卫玠张了张口,他想说,你不用走,这辈子都不用离开我,因为我的妻是你啊!只会是你啊!可是,当她想到这女人决绝离去的狠,心中又是一堵,别开脸,狠狠的道:“休想!落氏阿苒!这辈子,你都别想!哼!”说着,他丢开她,起身便往外走去,走着走着,又嗖的回头,淡淡的道:“快些下来,若你不想继续刚才的事!”望着他的背影,落苒气得紧紧咬着唇,胸臆中怒意燃烧,她随意将头发梳理下,拉拢裳服,跳下马车,寻着那道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