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很气啊。”女子摘下面纱,满脸不甘。此人正是被全国上下悬赏查找的人——边晨晨。而那名男子,自然就是庆国第一相师陶然。
“喝口茶,消消气。”陶然倒了杯茶递到边晨晨面前,劝慰道:“只不过一些不相干人的话,何必这么在意?”
“他们又不是在说你,你当然不生气。”边晨晨撇撇嘴:“我在意的是他们连事情问都不问就把过错全推到我身上。退一万步想,就是我现在是真的王妃,自己的丈夫娶了侧妃,我难道就该高高兴兴的接受,半点不满都不能有?”
“呛……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的。”陶然试图解释道:“像王爷这样地位显赫出生不凡的人,有小妾侧妃是很正常的事。身为王妃,要有容人之度。”
“去他的容人之度!反正我是不能接受这种事!”边晨晨说罢,上下打量了陶然一眼:“对了,陶公子,你以后娶了妻子之后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要纳几个小妾吧?”
“我……”
不待陶然说话,边晨晨就道:“虽说纳妾是你们这边的风俗习惯,我也没立场指责什么,不过我会在心里默默鄙视!”
“晨晨姑娘说话真有趣。”陶然哑然失笑:“其实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就好,人多了会很麻烦。”
“陶公子,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要赞一个。”边晨晨咧嘴笑笑道:“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你心怡而且她也很喜欢你的人。”
“承姑娘吉言。”陶然道。
“对了,我想问问外面,就是那些人都是怎么看我的?”边晨晨好奇的问道:“不会像他们刚刚说的那样,我是一个又任性又爱嫉妒的人?”
“也不全是。”陶然想了想:“不过,你确定要听?”
边晨晨点点头:“我想听听外面都把我传成什么样了。”
“基本上,传言中的庆王王妃……”陶然看了一眼边晨晨,道:“仗着有太后撑腰,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做事全凭喜好,从来不想后果的女子。”
“你确定那是在说我?”边晨晨指着自己,有些恼怒又有些诧异。
陶然摇摇头:“那是在说庆王王妃,而你是边晨晨,目前正假扮我的妻子。所以无需为这些话生气,它们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么说还不错。”边晨晨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我本来就是边晨晨,可不是什么庆王王妃,看来是我自己庸人自扰了。”
“你这样想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边晨晨。”陶然赞同道。
边晨晨眨眨眼道:“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不是和乐公主的?是卜卦的时候吗?我总觉得你好像在那之前就知道了。”
陶然轻笑一声:“你给人的感觉同和乐不一样。若是和乐公主抢了别人的马,会给钱财但不会说谢谢。而且,没有人告诉你和乐公主骑术很好?你那天骑马狂奔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骑马,更何况你自己还把这些话叫出口了。”
“我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边晨晨耸耸肩道:“那时候心里正焦急的想着怎么摆脱追来的人,瞄到你的马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天降救兵,想也没想就抢了跳上去。事实上,我是上了马才猛然想起我不会骑马。可是那时候,已经下不了了。”
“那你应该庆幸我牵的是匹小马。”陶然打趣道:“我看你的样子,要是马再高大一点,很有可能会跳不上去,到时候可就弄巧成拙了。”
“你要是牵大马,我非恨死你不可。”边晨晨嘟嘴道。
“对了,你的镯子。”陶然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好的金镯:“相逢即是缘,我能帮到你的忙也算是积一分功德。这镯子还请姑娘收回。”
边晨晨望着雕刻精美的金镯,有些意动。她现在身无分文,如果离开陶然肯定连吃饭都是问题。要是拿了这个镯子,没钱时把它当了也能过一阵子。
“这镯子我已经给你了,怎么能收回呢。”沉吟半晌,边晨晨将镯子推了回去:“老实说,你那匹马已经因为我牺牲了。这镯子就算是赔偿给你的,我是绝不会收回。”
“既然这样,那……”陶然顿了顿,道:“这镯子就算我送你的,你冒险帮我拿典籍,我还没谢谢你呢。”说罢,见边晨晨还是推拒,陶然笑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镯子就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不用……”边晨晨摇摇头。
陶然拉过边晨晨的手,将镯子套在她手腕处:“娘子,这是为夫给你的礼物,可不许推辞。”
“陶公子……”边晨晨不自在的缩了缩手:“这镯子,以后我会还你的。”
陶然挑眉:“有人送了东西会收回吗?难道你看不起在下,连我送的东西都不收?”
“不,不是。”边晨晨连忙道:“我……”
嘭嘭嘭——猛然响起的巨大敲门声让陶然和边晨晨一怔。
“什么事?”陶然朗声问道。
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几位官爷奉命搜查,还请客官开门行个方便。”
“怎么办?”边晨晨看了陶然一眼,神色有些紧张。
陶然安慰道:“冷静点,这只是例行盘查,不会有问题的。你先把面纱带上,我去开门。”
“真的没有问题?”边晨晨睁大眼睛望着陶然。
“大不了一起逃。”陶然显得十分轻松:“我准备了马,还特意让小二把它牵到楼下养着,要是被认出来就跳下去骑马逃走,相信应该来得及。”
“快开门!”门外的官兵等得有些不耐烦,大力拍着房门。
“来了,来了。”陶然说着,快步走上前去将紧闭的门扉打开,露出一个头,面带疑惑道:“敢问各位官爷,出了什么事?”
“废话少说,把门打开!”士兵推开陶然,往屋内查看。
此时边晨晨刚刚把面纱带上,见士兵走进来,连忙起身小步走到陶然身旁。
其中一人拿出一张画着和乐画像的纸给他们看,并询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有。”陶然和边晨晨摇摇头。
“要是有看到和这画像相似的人就禀告官府,有千两赏金。”为首的人例行公事道。
陶然和边晨晨齐齐点头:“知道了。”
“屋内没有其他人。”满屋子寻了一遍,士兵拱手道。
为首的人点点头,对陶然和边晨晨道:“打扰了,我们走。”
“官爷慢走。”陶然连忙道。
那人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回头看看带着面纱的边晨晨,迟疑了一下,又走了回来。
“敢问官爷还有什么事?”陶然挡在边晨晨面前,张口问道。
“你家娘子为何带面纱?”那人目光紧盯着边晨晨道。
“哦,是这样的。”陶然语气温和的说道:“我家娘子脸上有伤,是家里走水时留下的。我怕吓到别人,就让她带着面纱。这一次我们出来,也是想寻个大夫治治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