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忧跑着跑着忽然意识到:她干嘛跑啊?她又没犯什么错。这么想着,便身由心动,停了下来,连带着其他三人一起刹了车。一扭头,便看见一个墨色衣裳包裹着的人儿向他们这里跑来。
弃忧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八皇子,有何事?急着找。”
那个被称为八皇子的人在弃忧面前站定,用淡淡的打探的眼光从下至上的扫视了一圈,眼里闪过浓浓的惊艳,随即就恢复戏谑的眼光。
“本皇子还不能把你叫嫂子呢,阿葬那家伙什么认识的的你啊?本皇子怎么什么都没听说?还有啊,你没经过我同意,别想嫁给阿葬。”这个八皇子有些无理。
这一连串的话,只在弃忧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个想法:他们俩有基情,嗯!弃忧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好应酬的准备:“八皇子,我和葬认识的不久,看对了眼而已。还有你叫不叫嫂子,我无所谓。”
八皇子一听,顿时觉得有点不爽,之前他介绍那么多个给阿葬,阿葬一个没看全给退了,这次怎么看上这么个没礼貌,嚣张的女子。
“嗯~你不行,本皇子不同意,本皇子要反对。”
弃忧听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和寒葬还有那么点像。随即开始打量他,墨色的衣裳,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面料,墨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不愿意,高挺的鼻梁,微抿得薄唇,透露着不满,简单的发饰,气质很是不凡,浑身散发着不在乎世事的洒脱气息,也是个极品的美人胚子,但是比起寒葬少了份天神般的气质和淡淡的魅惑,还有些英气。他身边没有任何仆人跟着,能判断他有点独来独往,两袖清风,让人想靠近又不愿打扰。不知怎么的,弃忧有点羡慕他洒脱的样子。
寒彻看着弃忧赤裸裸的打量,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弃忧眼皮一跳,不知道他害羞个什么劲。蒂岸倒是淡然,昼昏一副扑克脸,深颜则是失了神,怕是也要化成粉丝了。
“咳,咳,那个谁,跟我走,人少的地方谈谈。”寒彻率先迈步离开。
“哎。。”弃忧也知道躲不过,便跟着走了。一行人一路无话,来到一家很是低调奢华的茶馆,处处能看出店主的品味很是不凡。被带到包厢,他一人一座,这四人则坐到一排。
“有事儿快说!”弃忧催促道。
听着她不耐的语气,寒彻忍着不发火:“你叫什么?哪家哪户?爹娘是谁?除了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这些人是你的谁?和阿葬怎么认识的?”
弃忧咽了口气:“我是令狐弃忧,鸥国丞相府七小姐,爹是令狐束,娘是白隐,哥哥是令狐弃孤,弟弟已不在世上,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寒葬偶然在街上遇到的。”
寒彻有些惊讶,竟是名门出生,可是传闻里鸥国丞相府七小姐,痴傻废材,脸上布满怖人的红疹,因害死自己的弟弟,被其父困在府中不能出门,丑闻遍天,不受他人待见。可是如今一看,哪里有痴傻的样子,红润的面色,微微荡漾的阶力,不是废材反而像深藏不露,脸上哪还有红疹,白皙的脸颊,显现出倾国倾城的样貌,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更为出尘,左眼皮下的紫色符印更是魅惑摄人,樱桃小嘴亮着樱花色的光泽,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清冷漠然。寒彻自认为见美人无数,可是像她这般却是见所未见,难怪阿葬会对她如此特别。
想是这么想,寒彻傲娇的说:“嗯,回答得不错,长得也不错,长得配的上我们家阿葬。”
弃忧翻了个白眼,没有再说话。
寒彻转而看向蒂岸,皱了皱眉头对着弃忧说:“你啊,要离他远点,他很危险,你和他在一起时间越长,越是危险。”
蒂岸一听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随即有些不安的看向弃忧。弃忧没有看蒂岸,只是沉声道:“我不管他从前如何,他的背景是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朋友,是我相信的人,有困难一起度过,有快乐一起分享,别人如何说,并不会动摇我,就这么简单。”蒂岸眼里满是感动与震惊,默默地下了决心。寒彻听着一番话,见她面色不变,眼里的坚定让他动容不已,心知她一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忽然看着她,就像看见了曾背对他的阿葬的样子,他们俩真的很般配啊。即使没有站在一起,他却这样相信着,也相信他们俩可以排除万难,走到最后的。一瞬间,他有点羡慕这样毫不犹豫,毫无顾忌的弃忧,这样的她不适合在宫里生活,不过他一定会支持他们二人。
寒彻既然这样认定了,他也不会再摆什么架子,他微微笑道:“阿忧,我们做朋友吧,你呢,叫我阿彻就好,阿葬也如此唤我,等你们二人成亲我再改成叫嫂子。”
弃忧见他人也爽快,便也愿意交他这么个朋友,拿起一杯茶:“我们以茶代酒,从此便为朋友。”寒彻大笑出声,“好,以茶代酒,干杯,朋友阿忧。”两人相视一笑,一干而尽,嘴里苦涩的茶清香,让俩人儿心越发清明。
到了傍晚
寒葬回到府上,刚想去看看弃忧,就去休息,路过大厅,有些错愕的站定:“你们俩怎么回事?”
“哦?阿葬回来了,我们俩等你好久了。”寒彻谈笑道。
“少带上我,我没等他,只是在陪你聊天罢了。”弃忧连头也没抬。
听着二人亲密的口气,寒葬莫名的不爽,一下坐到弃忧身侧,非要与弃忧坐的挤挤的,不满的看着她。
寒彻看他这动作,也看出来阿葬是真喜欢,笑了笑也没反驳,只是好笑的看着他们这一对。
寒葬也不管寒彻,一把搂住弃忧的纤纤细腰,鼻子轻轻蹭过她的鼻子,抱怨道:“没有在等我吗?这欢迎词可不对。”弃忧脸一下就红了,瞥了一眼寒彻戏谑的眼神,用力推开他,说道:“你先放开啊。”寒葬摇摇头:“没听到我先听的话,就不放。”弃忧嗔怪的瞪着他,他又开始无赖了,孩子气的样子真是拿他没办法,自己又推不动他,只好甜甜的一笑:“葬,我和阿彻等你好久了。”说完,本以为他会放开,谁知他抱得更紧,有点疼。耳边感受到呼出的热气,脸红的更厉害:“你干嘛啊?”寒葬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和阿彻这么亲的?你知道这不是我想听的。”弃忧看着他勾魂的脸庞,听着他霸道的语气,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暗爽,清了清嗓子:“嗯,葬,我等你好久了,今天过得怎么样?”寒葬微微松开,弃忧见机挣脱开,舒了口气。寒葬没有再霸道的搂着她,甜蜜的回答:“嗯,今天一天都在想你!”
寒彻一听,顿时脸色不太好,站起身:“阿葬,我先回去了,身子不太舒服。”
“身子不舒服,就别出门,回去好好养病,别随便在街上逛,然后别看见我家忧就搭讪。”寒葬明显还在吃醋。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变了啊,变了啊。一边感叹物是人非,离开了,大厅里只剩寒葬与弃忧两人。
弃忧的眼瞳又恢复了清冷,喝了口水,起身就要回房,手却被一把拉住,心猛的一跳,回头看着被拉着的手:“怎么了?”
“忧,我今天真的一直在想你,还被外国使者调侃心不在焉呢。”寒葬淡淡的说,满是深情。
弃忧听着他的情话,忽然有些惭愧,一个一定要离开的人,不值得他这样。弃忧抽出手,敷衍的:“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特别是我离开了之后。
寒葬感觉落空的手,心里有些郁闷,可能是她累了,便放她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