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地下室牢房一般的地方,弃忧扶着脸色苍白的寒葬慢慢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默默的记下这段路,以防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怕她来不及赶来,怕她来不及阻止他。这一路上花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弃忧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暗金色的瞳孔因为用药变成了墨色,依然是一双美眸,她用这样这样一双美眸直直的盯着他。
寒葬终于忍不住问:“忧,我长得有这么好看吗?让你一直看着我。”
弃忧的眼神依旧看着他:“你也太自信了,我只是觉得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有了点改变。”
寒葬苦涩的一笑:“因为把脆弱的一面给你看了吗?”
弃忧点点头:“嗯。现在我有点相信你说喜欢我的话了。”
寒葬的苦笑更甚了:“敢情你一直不相信啊。”
弃忧毫不犹豫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嗯,我一直认为喜欢一个人就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对方看,完完全全的把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挖出来交给对方,可以把后背交给他,可以毫无保留,可以不求回报的付出。”说完这些,弃忧眼底闪着点点亮光。
寒葬有些震惊的看着她,随即又恢复了往日嬉笑的模样,心里却暗暗记住了她所说的话,回过神来道:“所以呢?”
弃忧没有再看他:“所以,我相信你喜欢我,我这个人啊,对感情什么的不太懂,也有点自卑啦。”
寒葬宠溺的一笑,用没有受伤的右胳膊带着手轻轻的抚摸弃忧柔软的长发,淡淡的樱花香让他有点恍惚,轻笑道:“你能说出来,就已经很好的回应我了。”
弃忧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路终究有尽头,他们已一到达,就被晨曦的阳光照的不由得眯起眼睛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还早,大家还没有起床,弃忧扶着寒葬,慢慢向昼昏的房间走去。寒葬一路上感受着她的体香,用她那柔弱瘦小的身子扶了他一路,他很感谢她,也越发觉得离不开她。
他不由得回忆是何时喜欢上她:一开始在街上遇到她,我只觉得她很特别,与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有着一双清冷漠然的金色眸子,虽然还不是很大,却有着很成熟,经历世事的眼神,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忧伤,我有点在意她。后来在昼昏医师那里碰见她,一出门就见她慌张的要摔倒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出伸手抓住她,在那一刻,心动的声音自己很清晰地听到了。然后在那天晚上明知是陷阱也义无反顾的前去就伙伴的我,毒发的那一天本就容易受伤,果不其然遇到了危险,虽然没有把握可以逃出,也有把握拉着他们一起死,可是在准备豁出去的时候,那个瘦小的白色身影毫不犹豫的抱紧我,那双清冷的眸子好像因为我破裂出了叫做心疼与担心的情绪,心里一喜随即又开始担心她如此鲁莽,能不能自保,后来瞅见她身后的蒂岸,就放下了心,昏睡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只记得自己在昏睡前想着:一辈子中与某一个人遇见便已是极深的缘分,我与她在一天之中偶然遇见三次,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命中注定,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人我想要对她很好很好。
弃忧不知寒葬心中所想,只想着快点疗伤,来到昼昏门前敲了敲,过了好半会儿才等到他开门。昼昏揉着睡眼迷离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弃忧。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两人神情皆是疲累的模样,被弃忧搀扶着的寒葬脸色更是苍白,衣衫不整,左胳膊上与左肩都有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弃忧背着后面的手也能看出暗红色的血痕。
昼昏赶忙扶两人进屋,拿出止痛,消毒的药物轻轻敷在二人的伤口上,敷完说:“等我一会,我去拿药。”
寒葬这时才发现弃忧手上的伤,不顾自己的伤口一把抓住弃忧的右手,满是担忧的查看。
弃忧欲抽回,却敌不过虽然受伤依旧很大力的寒葬,只好说:“我没事儿,没什么感觉。”
听到弃忧说没什么感觉,心中的怜惜更甚:“对不起,谢谢你。”
寒葬如此骄傲又自信的人儿,竟然说了对不起,如果寒彻或星释一定会张大嘴巴。弃忧看着他:“不用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偶然跟了过去。”
寒葬感激的看着她,没再说什么,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昼昏一回房,就看见寒葬抓着弃忧的手,一脸的疼惜,尴尬的咳了咳,提醒道:“还要再上一个药,还有口服的。”
弃忧的脸微微一红,抽回手,不好意思去看他们俩。寒葬没觉得什么,老老实实的上药,喝药,就又沉沉的睡去了。弃忧倒还好点,虽然疲劳还不至于如此之困,起身打算与昼昏一起扶他回他房间,突然一个人急匆匆冲进屋里,一眼发现睡着了的寒葬,着急道:“王爷,你还好吗?”星释担忧又自责的,来到寒葬身边左瞅瞅右瞅瞅,发现只是睡着,呼出口气,便放下了心。
弃忧看他的样子,解释道:“他昨晚毒发,受了点伤。”
星释是知道寒葬的病情的,但是昨日被王爷派出去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猛的发现今天是什么日子,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还是晚了。听到弃忧的解释,明白是这位小姐救了王爷,慌忙跪下,磕一个极响的头:“王妃,是星释的不对,原来星释一直很不理解王爷为何待你如此,甚至有些怨恨你让王爷有了不太利于他未来的改变,今日我才知道王妃拥有一颗善良爱护王爷的心,从今以后王妃你也是我要侍奉的主子了。”
弃忧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他一连串的话,无奈道:“你先起来,我也只是偶然救下他,你不用如此。”
星释意外的固执:“不,王妃,不瞒你说,曾经有许多人见到王爷那般模样都被吓的四处逃窜,更何况去想办法救他。”
弃忧还是摇摇头,不愿居功:“不不不,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了,原来也曾见过他那般模样,自然不会害怕。”
星释还是没有起身,一副你不承认我就不起来的样子。弃忧无奈地扶额:“好好,我承认,你起来。”听到弃忧的回答,星释才起身,对着弃忧微微一鞠躬,独自背起寒葬出了房间。
昼昏看看弃忧:“小姐,好运气啊,有了这么一个侍卫。”
弃忧无语的说:“麻烦啊。”
昼昏知道弃忧最讨厌麻烦,没有再说,只是嘱咐道:“小姐,你的手伤虽然没有七王爷严重,但是还是要好好注意,不要烙下病根啊。”
弃忧点点头,也回房了。
樱忧厢
弃忧看着自己的手伤,心想:三天后的武道会怕是拿不了武器了。嗯?定目一瞧,深渊本不反射阳光的,这时却有了微亮的光泽,反而更加普通了。将阶力射入戒指中,神识看见了缠绕着的散着黑烟的黑丝粘贴着戒壁。心念一转,一根黑丝从戒指中狠狠的刺进门中,弃忧一惊,伸手摸上那根黑丝,手指尖竟渗出血来,刺痛感传来,然后那刺痛感竟越来越强烈,弃忧的神经微微一晃,才回过神来,心里感叹道:好厉害的家伙。并且使用这黑丝竟不需要花费很多阶力,自己前世本就使用过类似的武器,于是弃忧花上一个时辰便将这黑丝用的如火纯青。发现这两个戒指都可以发出黑丝,坚硬又附带着让人短时间内精神恍惚的功效。心中一喜,眼底闪过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