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披上衣袍的弃忧冷着脸,站在蒂岸一侧,淡淡的扫过整齐恭敬站着的人们,命令道:“一个个挨个报名字,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
站在第一个的年纪看起来最大的男子,抬头直视着弃忧道:“老奴名叫李胡,年岁五十。”
接着第二个是一位较年轻的男子,不敢抬头道:“奴才名叫张千贺,已经二十了。”
第三个是位女子,相貌端正,倒是挺耐看的一张小脸,低着头:“奴婢名叫王茜茜,已经十九了。”
接着第四个也是位女子,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没有什么特点,看着挺正直的,抬头看着弃忧:“奴婢名叫赵平夏,已经二十有三了。”
后来的一一做了简单介绍,弃忧虽然没记全名字,但样子倒是合格。咳了咳,出声问道:“张千贺,如果本小姐晚了迟迟未回,有没有派人回来通报是出了何事,你该怎么办?”
张千贺脱口而出:“回小姐,派人去找。”
弃忧皱了皱眉:“不对。”又犹豫了一下问道:“李伯伯,你觉得该如何?”
李胡委屈身子,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小姐,先判断的小姐出门时去了哪些地方,状态怎么样,还要通知王爷,然后低调去寻。”
弃忧点点头:“作为七王府的一员,一定要懂得低调行事,不能因为还不清楚的状况而贸然的惹人注意。”
蒂岸在一旁附和的点头,慵懒的样子让几位姑娘都红了小脸。弃忧见状,顿觉不好,太小了还是不懂事啊。弃忧看着十几个人有些多,便请走那些发春的女子,留下了比较稳重,嘴巴严的,做事有效率的几人留下,再慢慢调教。
“李伯伯,以后辅助寒葬管家的工作,必要时可以替他吩咐管事。”弃忧吩咐道。
李胡答道;“是,小姐。”
弃忧还想再吩咐一些事,忽然门口传来声响:“今日府里热闹不少啊。”
弃忧转头看去,一身黑衣的寒葬回来了。弃忧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回来了?”
寒葬点头,走到弃忧身边,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将她的外罩笼得更紧,这才问道:“这些人是?”
弃忧已习惯他贴心的照顾,也习惯的回答他的问题:“请了一些人帮忙做事。”
寒葬将弃忧扶在一边坐下,让弃忧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才应道:“都听你的,人多些也好。”
弃忧回之一笑,像是很满意,突然想到什么问:“湛水书院什么时候开学啊?”
寒葬见弃忧迫不及待的样子,从背后抓着她的手,亲昵的抚摸着:“两天后,但是等你伤好了才可以去哦。”
弃忧摇头:“不,要同他们一起,不可以一开始就搞特殊,引来注意。”
寒葬又说:“那你可以去,但我要和你一起。”
弃忧无奈的甩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再说书院里还有阿彻,泠泠,深颜也可以一同去,不会没人照顾。”
寒葬想了想,也觉得如果陪同必定会招来事端,点点头补充道:“那我去接你。”
弃忧这回再不答应恐怕没完没了,敷衍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府上因为多了些人热闹了许多,星释虽然好像不太愿意与新人打交道,但见王爷没什么不满意,也就不情愿的将活分配细致的给各个新人。蒂岸很懒,大部分时间府上的都是李胡处理好,弃忧知道蒂岸的性子,也就由他了。
一大早,深颜叫醒熟睡的弃忧:“小姐,该起了。”
弃忧迷迷糊糊的睁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部的伤口,已经好了八成,不得不说昼昏的药还是很厉害的。穿衣,洗漱,被深颜半强迫的画了个淡妆,腰间束的松一些,白色的衣裙简单又淡雅很适合弃忧,简单吃了早膳,出门就看见寒葬等在门口。
他也是一身白衣,显得风雅又俊朗,腰间束着弃忧送的扇子,侧对着弃忧,说不出的好看。寒葬见她出来,眼底闪过惊艳,随即开口道:“准备好了吗?”
不知是因为清晨的刚睡醒的原因,弃忧觉得今日的寒葬格外的让她失神,愣了好一会儿,知道寒葬疑惑的向她靠近,她才反应过来应道:“好了,我们走吧。”
寒葬淡笑着牵住弃忧的手,自然的往门口走去,弃忧知道挣脱不开,便由着他,看的那些仆人们一阵一阵的羡慕,府上年纪稍大的女子都看的一阵动心,从没见过王爷如此珍惜又温柔的对待哪一个人,如今因庆功宴在寒国彻底打响名声的黑马弃忧竟早早就获得了王爷的宠爱,真是伤透了对七王爷抱有幻想的女子的心。
被寒葬一路牵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下坐上寒葬黑色的马车,与寒葬一同。一路上,弃忧问了很多关于湛水书院的问题,寒葬很有耐心,一一解答,但句句又带有对弃忧的调笑,搞得弃忧一阵头疼。走了好像有蛮久了,终于到达了这个学士们的圣地:湛水书院。
真是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上学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前世青春的时候,虽然在学校待的时间很短,但是在学校的那一段时间一直让弃忧十分难忘,这也是她如此想要来这里的原因。
站在书院门口,一眼看不清尽头,其中竟有几座高楼微微发亮,有浓厚的阶力作了屏障,五颜六色的反射着单色的太阳光,给人美丽又恢弘的感觉。门口很大,可以供众多马车停留,而寒葬这个纯黑的,驾着马车的是两匹汗血宝马,因为之前的奔跑,身体上浮现出血红色的纹路。在众多马车中格外的突出。只是到了门口,弃忧还未曾下车,就对这书院的期待越来越大。
寒葬先行下车,伸出手,意是想要牵她,弃忧盯着那好看的大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其上,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寒葬笑的更大了,变一个方式与弃忧十指交握,牵着她下了马车,二人并肩站着,最人群中极为显眼。两人皆一身白衣,倒是有点像情侣装的样子,十指相握透露出旁人没有的甜蜜,尽管弃忧的表情淡淡的,但微红的脸颊更添少女的羞涩。
旁人看到这如画的一幕,皆是退开了些距离,不忍打扰,默默的弃忧与寒葬周边的地方,一下子变的空落落的。两人本就都是淡漠冷静的性子,也没有觉得奇怪。倒是突如其来的一声亲昵的声音传来,一下子让寒葬的脸变得很臭。
“忧儿,你也来得这么早啊!”是有几天没见的鸥落尘。
弃忧有眼色的看了看寒葬表情,敷衍道:“嗯。”不想再多与他说话。
鸥落尘像是没感到弃忧的疏离和寒葬的臭脸:“听说你受伤了,好些了吗?”
弃忧总不能不理他,只能道:“已经没事了。”
鸥落尘的表情像是一下子放心了,又道:“那就好,我还担心着呢,今日就想早点来看看你的情况,没事儿就好了。”
寒葬见他一副和弃忧很熟的样子,就一阵不爽,虽然知道弃忧与他没什么,但听见他单方面的关心依旧不爽。不自觉的更加握紧了弃忧的手。弃忧感受到加重的力度,知道寒葬又吃味了,心里没有觉得幼稚,奇怪的觉得可爱,刚想找什么理由打发掉鸥落尘,肩膀忽然被谁揽住。
“阿葬,阿忧你们来得好早啊。”寒彻高兴的声音响在弃忧耳边。
寒葬没理他,直接打掉寒彻揽着弃忧肩膀的手:“说话就说话,手还往哪放呢!”
寒彻一撇嘴,在心里吐糟无数次这个重色轻友的醋王。
弃忧笑了笑,对寒彻表示欢迎,这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将鸥落尘排外了。但鸥落尘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脸上还是标志性的笑颜。
“弃忧!”泠泠大声的喊着弃忧,一下子推开离弃忧很近的寒彻,上看看下看看知道弃忧伤好,才呼出一口气。
弃忧很高兴有这么多人一起上学,就像回到了前世短暂的校园时光。不说话回握住寒葬的手,愉悦地说道:“葬,我进去了啊。”
寒葬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好,我下午再来接你。”
弃忧听话的:“嗯。”
其他人都是单身,看着这恩爱的一幕,都是默契的一扭头,装作看不见,免得心里羡慕。
“阿彻,泠泠,我们走吧。”弃忧松开寒葬的手,向他们二人说道,叫上一直躲在马车后的深颜一同率先进了书院。寒葬看着弃忧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