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唐诺的心里都在默念着天皇钟的口诀,感觉很杂乱,但又很顺理成章,简短的一句口诀似乎藏有绝世秘密,却又不被唐诺看出一点端倪。
默念了良久,唐诺的心里越来越惊讶,每当他能够领悟什么的时候,心神都会一颤,从而将方才的领悟忘得一干二净,又得从头开始领悟。
如此玄乎的事情,唐诺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妈的,一段口诀也跟老子较起劲来了,老子就不信解决不了你。”想罢,唐诺继续钻研天皇钟的口诀,不过天皇钟具体有什么效果,唐诺就不得而知了,凭他的直觉,天皇钟绝对不是简单之物。
天空灰蒙蒙亮的时候,铁门打开,慕容云天脸色淡漠地走进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正躺在铁笼中沉神打坐的唐诺,淡淡地道:“怎么样,昨天的热身还舒服吧?”
唐诺缓缓睁开眼睛,懒懒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老贼啊老贼,我得感谢你将我关在这里啊。”
慕容云天的眉头微微一挑,“呵呵,骨头这么贱,看来昨天的火候还不怎么到位,今天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准备接好吧。”慕容云天也不与唐诺多说,转身出了囚室。
吭哧吭哧……
火海燃起,温度骤升,唐诺安稳地坐在牢笼中间,沉神打坐,心中不断地默念着天皇钟的口诀。
“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如此高的天赋,居然能够创出这等武学。”
经过唐诺整夜的领悟,这套天皇钟被其吃得十之八九,只见他运起法诀的时候,一副乳白色的气体顺着头顶冒出,形成一道道气旋,气旋恍若拥有生命般上下起伏,很快就护住唐诺整个身体,避免高温的炙烤。
随着乳白色气旋从唐诺身体内钻出,继而钻入,从而形成一个周天的循环,让唐诺的肉身又增强了不少,没错,天皇钟是锻炼肉身强度的武学,以适应冥域之笼孕育而生的武学。
……
大半天过去了,慕容云天开始不耐起来,他通过小窗口看了囚室一眼,见唐诺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顿觉惊愕不已,旋即一拳狠狠地落在铁门之上,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加大冥域之笼的运转速度,今日务必给他来七个循环。”
“是。”
哗哗……
这一声命令下去后,冥域之笼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不断地折磨着铁笼之中的唐诺,唐诺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火与冰之间仿佛重复,令他的身体机能不断地被破坏,饶是有天皇钟护体也是无法全部避忌。
额头之上的汗水稀拉拉地流下,唐诺意识到自己所领悟的仅是天皇钟的皮毛而已,正所谓管中窥豹,只要自己将天皇钟修炼到大乘境界,肉身绝对会变得强悍无比,对抗所谓的冥域之笼那是小菜一碟。
天皇钟的口诀不断地在心中重述着,唐诺越发佩服起创造这句口诀的前辈,只是从冥域之笼创建多年而享有盛名的情况看来,那位创造口诀的前辈并未逃脱冥域之笼。
一天时间过去了,随着第七个循环结束,唐诺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无比,他无力地垂着双肩,眼里带着一股莫名地笑意,戏谑地看着铁门之后的慕容云天。
“这怎么可能,按理说这小子的抵抗力会越来越弱,怎么比昨日还要顽强?”慕容云天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唐诺,熟知名誉之中历史的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
“老爷,这小子的骨头硬得很,跟百年之前的那位老怪一样,搞不好冥域之笼对他也无效啊。”说话之人是那位面孔丑陋的守卫,他受命守卫冥域之笼已经八十余年,所以对冥域之笼的历史也有所了解。
“嗯?闭嘴,这件事以后不能提,你最好忘了他,不然小心你的舌头。”慕容云天恶狠狠地瞪了这位忠心的守卫一人,旋即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唐诺,淡淡地道:“今晚照样给他食物,不过档次得低点。”
“是。”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慕容云天这才满怀心事地离去,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唐诺的身上会发生这等异常情况,而且他能够从唐诺的身上感受到一点点不安的感觉。
想了半会儿,慕容云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慕容家称霸天幕王朝的计划就看这一步是否成功了,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来逼供唐诺,要知道冥域之笼可是天幕王朝之中最为可怕的酷刑。
……
夜晚。
唐诺躺在牢笼内休息,他仰头望着天窗流泻下来的月光,心里在细致盘算着如何从这里出去。
咔嚓——
牢笼下降到低端,一道人影立在旁边,手里提着食盒,正是那位面貌丑陋的守卫。
他冷漠地看了唐诺一眼,继而弯身从食盒内拿出与昨晚一样的菜色。
“喂,你长得可真丑!”唐诺莫名地道,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那名守卫的性子十分平稳,丝毫不为唐诺所挑衅,将菜色一一搁放到牢笼之中后,这才转身走开。
“喂,你可知冥域之笼的过去?”唐诺终于将心中的疑惑吐了出来。
那名守卫的步子微微一顿,停了下来,他转身望着唐诺,道:“我看守这里八十一年,有什么不知道的。”不知为何,这名守卫忽然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或许是长年看守在这里,让他感觉到深深的寂寞。
“呃……八十一年,这么长时间,但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哈!”唐诺本想拍拍马屁,没想到随口却是说出这番可笑的话,不过他并未因此而露出窘态,“不知如何称呼老爷子呢?”
“以后你就叫我阿太就行了,不过你知道也是白搭,估计你活不过十天了,一旦冥域之笼的效果达到最大,饶你是大罗金仙也得死在这里。”
“呃……阿太,我也知道自己也仅是负隅顽抗而已,所以想死个明明白白,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逃脱冥域之笼吗?”
阿太的眼色一变,厉声喝道:“废话,你以为冥域之笼徒有虚名?”
“不,不,我只是感慨冥域之笼的厉害之处,这些天可熬死我了。”唐诺装出一副苦瓜脸,他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位刻下天皇钟口诀的前辈是否已经成逃离了这里。
阿太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回头瞧了铁门一眼,而后走近铁笼,小声道:“如我所知,想要在冥域之笼中活下来,必须修炼一种奇特的武学,以前啊,有那么一个人正是修炼了这种武学,得以在冥域之笼中生存下来,这人侥幸逃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话语间,阿太的眼中充斥着一种贪婪之色,很显然对那种武学十分感兴趣。
“哦?这么说冥域之笼的名声早就不复存在了?哈哈……”
“你一个将死之人,就算知道了也无法逃离这里,所以冥域之笼的名声绝不会因此而败坏。”阿太轻蔑地道。
“哼,虚荣!”
“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是虚荣之人,若无虚荣心,谁愿意修炼而求得永生,睥睨天下。”
唐诺听得此话,也觉得深有道理,他的心里在细细地盘算着某些计划,暗自酝酿一番后才道:“阿太,看样子你对能够承受冥域之笼的武学很感兴趣啊?”
“这是当然,能够承受冥域之笼的无上武学,自然不是凡物,我修炼了它,也就有本事逃离这种地方,甩掉慕容家对我的追捕,说不定我还能自立门户呢,哈哈……”
看着阿太那副丑态,唐诺在心里直发冷笑,“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天皇钟的口诀,你放我出去,如何?”
“天皇钟,你说能够承受冥域之笼的武学叫作天皇钟,你真的有?”阿太兴奋地道,几欲浑身颤抖起来,他对天皇钟的渴望早已在多年前寂灭了,所以听到唐诺拥有天皇钟的口诀之后,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不过随着脑袋冷静下来,阿太脸上的兴奋之色逐渐褪去,他质疑地问道:“怎么可能,你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奇的口诀,据我了解,你仅是唐家的一位废物少爷,嘿嘿,别想忽悠我。”
“我又没有忽悠你,你的心里最清楚,不然我这两天是怎么熬下来的。”
这话正好说进了阿太的心坎里,他与慕容云天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他将这种疑惑认为是唐诺好运罢了,而现在唐诺的这番话正好解开了自己的疑惑。
“难道……”阿太正色看了看唐诺,“你若是再承受两天时间,我们再来做这笔交易,如何?”
唐诺欣然点头,利用天皇钟的优势,熬过两天还是能够做到的,而且他暂时也不想离开冥域之笼,冥域之笼是天皇钟最为适合的修炼环境,若是离开冥域之笼,修炼天皇钟的进程绝对会慢得多。
阿太走了之后,唐诺开始打坐修炼,吸收着空气之中的自然灵气,以恢复今日冥域之笼对自己所造成的颓势。
这是他逃生的唯一机会,一旦失败,那么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