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乱睁开眼,人还未完全清醒,已经从床上跳起来,口中大骂:“曾庆堂你这个老混蛋!”却发现自己已被送回到房内,且窗外天光放亮,已经不是当晚,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长时候。杨小乱跌坐床上,心中仍是不平,便想着要去找曾庆堂理论,他起身将门推开,来到廊前,却见叶倩一个人站在房檐下,抬头凝望着飘扬而下的雪花,形影孤寂。杨小乱心中愈发愤懑不平,想发脾气却又害怕叶倩伤心,只好压住怒火,上前婉声说道:“叶姐姐,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
“小乱,原来是你。”叶倩两腮菲红,露出几分羞愧神情,“昨晚之事,都是怨我。”
“都是曾庆堂那老儿从中搞鬼,如何能怨姐姐。”杨小乱说道。
“昨晚,若不是我愁结满怀,郁郁不解,便不会给别人隙机。若不是你,怕要筑成错事。”
杨小乱沉思片刻,叹息道:“我听到门前有声响,知道有人窥探,便清醒了一些。况且,如果做出那种令人不齿之事,不但辱没了姐姐的清白,更要搅了姐姐与曾公子的婚事,姐姐恐怕要恨我终生,我杨小乱当然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小乱,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心思。”叶倩叹道。
“姐姐,那曾庆堂心怀不轨,姐姐要执意留在这里,只怕会害了姐姐,我看姐姐还是要早作打算为好。”
叶倩黯然说道:“只怕曾公子想不开……。”
说话间一个白衣人急步走了进来,杨小乱见了他,又生怒火。
“都是你那混蛋父亲!做出这种下流之事,我这就去找他,跟他好好说一说。”
曾怀亮连连作揖,恳求道:“杨兄千万不要生气,我正是代我父亲来向两位赔罪的,昨晚之事都是陈管家的主意,事前并没有向父亲禀明,他做出此种恶劣的行径来,父亲也很生气,今早已经将他责罚出府,又特地差遗我来给两位赔礼道歉,请两位不要再追究了。”
杨小乱哼了一声说道:“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我偏要去问问,昨晚之事他到底知不知道,再说,叶姐姐来曾府也有几天了,他作何安排,也趁早言明,说得清楚也就罢了,如果是说不清楚,我定不会饶他!”
曾怀亮继续赔礼道:“父亲已经有了悔意,请杨兄手下留情,放过家父。家父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并且许诺,再作几天的准备,便替我们完成婚事。”
闻听此言,叶倩惊喜道:“此话当真?“
“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
叶倩立时如春风拂面,绽放出笑意,一双眼睛也含满了情意。
杨小乱看在眼里,闷声闷气地说道:“那样最好。”嘴上虽这样说,心头却突然烦乱.他返回房间,倒在床上,听两人在廊下底底私语,更加郁闷,用被子将头蒙住睡去。
曾家因为要布置婚事,增添了不少喜气,家仆们进进出出,将院子打扫干净、又挂上红灯笼,新人的房间也摆进去了不少的家具物品。
虽然连续两天看不到曾庆堂,叶倩和杨小乱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叶倩每天和曾怀亮聊聊我我,恩恩爱爱,杨小乱跟着家仆进进出出,嘻嘻哈哈,帮着忙前忙后,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离叶倩和曾怀亮的婚期只剩两天。这天晚上,杨小乱因为晚饭吃得太多,正想要去茅厕,刚到后院,就看见院子后门被悄然推开,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那人鬼鬼崇崇地往前院跑去,那身材举止,似曾相识。
杨小乱好生纳闷,便压低身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一溜小跑,进了前院,在曾庆堂房门口轻轻敲了几下,房内亮起了烛光,门被打开,那人闪身钻了进去。
借着门内的烛光,杨小乱分明看见,那人正是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