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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听见外面的风雪声渐渐地小了下来,便收起已经有些被冻硬了的被子,拿出干粮补充体力。
“干粮只剩下一点儿了,省着点吃,不然连明天都撑不到。”岚天看着二皇子背包里仅剩的几块烧饼说道。
“啊!你这水怎么全冻住了?昨晚上不还只是冻住一小半的吗!”二皇子拿出岚天袋子里的四个水袋,发现都倒不出水来,一脸震惊地问道。
“你没看外面的雪都快把洞口给堵住了啊,昨晚那么大的雪,温度那么低,这水不冻上才怪!”岚天一口咬下一块烧饼,神色平静地解释道。
“那可怎么办?没有水的话,我们两个又能撑得了多久!”二皇子有些惊慌地问道。
岚天看他着急地摸样,又咬了一口烧饼,继续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二皇子闻听他有办法,急忙上前“什么办法?”
岚天也不回答,只是拿起一个空水袋递给二皇子,然后自己在另外三个水袋中找了一个冰最少的,然后拿在手中不断地拍打地面,直到把冰都打碎了才停下来。然后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解开裤腰带,紧接着二皇子就听见激流入水的声音。
二皇子脸色很难看,原来岚天所说的办法就是这个,用尿来融化冰碴或者是雪,然后把两者的混合物当作饮水。
岚天尿完了,转过身来,对着二皇子戏谑的说道:
“怎么样,这不是有水了吗?”
二皇子眼神不善地看着他,然后转头去啃自己的烧饼去了,一边啃一边生气。
“我堂堂二皇子,就算是渴死,也不会喝尿的!”
岚天没有管他,他继续吃着嘴里的烧饼,然后抬起头喝着自己的尿和冰水的混合物。直到嘴里的烧饼也吃完了,水袋里的水也喝完了,他才捡起地上的行囊对着二皇子说道:
“走吧,小白脸!”
二皇子因为没有水喝,口中的烧饼也难以下咽,只吃了一半。听见岚天招呼要走,便把剩下的半只烧饼揣入怀中,然后背起自己的袋子,带着一肚子气跟在岚天的身后向洞口走去。
岚天扒开洞口的积雪,二人出了洞,继续向南走去。走了半晌,二皇子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了,他想起了岚天的办法,一咬牙,便停下身拿起自己腰上的空水袋。
二皇子解下裤头准备往水袋里面撒尿,但是憋了半天,却没有一丝尿意,他有些后悔昨晚没听岚天的话,把尿给尿在水袋里喝了。
走在前面的岚天察觉身后的二皇子停下了,回头看去,便看到了二皇子想尿却尿不出来的尴尬场景。岚天心里顿时一乐,但是也不去嘲讽他,只是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二皇子终于是放弃了,主要是一直把小兄弟放在外面,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忍着喉咙冒烟的渴意,缓缓地跟在岚天身后。“等我离开这儿,我一定要喝最好的酒水,喝他个十斤八斤的,喝个痛快!”他心里这么想到,心头的渴意竟是淡了几分。
然而到了晚上,二人在一处天然的凹坑之中停下来歇脚进食的时候,二皇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发出沙哑的声音,笑着对岚天说道:“天哥!”
“干嘛?”
“你还有尿没有?”
“有啊,你要干嘛?”
“借我一点呗!”
“你不是说死也不喝尿吗?
“这不是还没死吗?死了当然不喝了!”
“你不是说死也不会求我的吗?”
“那是开玩笑的,天哥,你别当真啊!”
“我看你当时的表情可不像开玩笑啊!”
“天哥,求求你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了吧!”
“不对吧,你可比我大一岁欸,怎么能叫我哥呢。况且你还是二皇子,还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爷了呢!”
“哎哟我的天哥欸,您就别计较这些了行吗?我求求你了,借给我一点尿吧,回头我还你一个酒庄,哦不,直接给你一个大官做总行了吧!”
岚天倒也不是真的和他计较,只是中午自己才尿过一次,现在尿意不盛,刚才他是在憋尿呢,听堂堂二皇子都这么说了,也不再为难他。
“好啦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拿来吧!”岚天伸出一只手招呼道。
“拿什么?”二皇子一脸愕然。
“水袋啊,难道我把我的给你啊?”
“哦,给,给你!”二皇子赶紧把水袋递给岚天,只见他从地上抓了一把稍微干净点的雪,朝水袋里装了进去,然后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尿了起来。
“好了,喝吧!”岚天把水袋递还给了二皇子。
二皇子接过水袋,感觉有点儿少,于是继续开口笑道,“天哥!这也太少了吧,再来点儿,再来点儿!”
岚天闻言笑骂道:“我一个人哪来那么多尿,你自己将就着喝了然后自己尿吧!”
二皇子也不再继续讨不自在,拿起水袋准备喝,结果刚放到嘴边就闻到水袋里传来一股子尿骚味儿。他心里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岚天见状又继续骂道:“还不喝?再不喝又要冻住了!”
二皇子只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不过刚喝了下去,马上肚子就开始闹别扭,想要把尿水吐出来,但又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太恶心了!”
二皇子心里想到,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小撮雪,就往嘴里塞,然后等到在嘴里化成了水,就在口中涮吧涮吧,准备吐出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化成水了,吐出来还不如干脆咽下去。
二人在凹坑里将就着歇了一夜,所幸,今夜没有下雪,所以并不是太冷。第二天一早,两人喝着尿水,吃完了最后的干粮。
“接下来要怎么办啊!我们已经走了整整两天一夜了,还没有看到边际。我们不会饿死在这儿吧?”二皇子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一两天不吃东西,死不了,我又不是没试过!”
岚天出声安慰道,虽然这安慰听起来有点吓人。
二皇子闻言,也想起了救了岚天的那晚,岚天看着架子上烤鱼的眼神,就像一个没见过女人的大汉看到了赤身露体的美丽女子一般。
“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稍微放心了!”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二人在并不是很大的雪中行进着。因为风雪的缘故,他们今日只走了前一天三分之二的路程。二人在一块大岩石下,拿出了冻成砖块的一截腊肉。
“这要怎么吃啊?就算用尿也弄不软吧!”
二皇子看着眼前的肉块,他丝毫不怀疑现在能用这块肉砸死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饿肚子了!”岚天也只能是望肉兴叹。
他已经摸遍了自己身上的东西,当初从赵虎身上拿到的只是一点点碎银子和一张婚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婚约已经被他扔掉了,银子在这儿也派不上用场。
忽然,岚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他连忙用手碰了碰旁边的二皇子,将他从瞌睡中唤醒。
“干嘛?”二皇子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岚天小声提醒道,然后一手摸向自己身旁的黑刀。
“你太多疑了吧!这儿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人啊!”二皇子有些不解的轻笑道。
“我又没说是人!”
“喂,你别吓我!我可是不信神仙鬼怪这一说的!”二皇子显然是口嫌体直的类型,嘴上说着不信,但是身体却向岚天挤了过去。
岚天还没来得及说他两句,便突然发现右前方的一块石头后面,出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那东西发现自己被人察觉到了,也不再隐藏,后腿猛然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迅速朝岚天身边的二皇子扑来。
二皇子正朝着岚天身边挤去,忽然发现一头灰白相间的大狗朝自己直扑而来,速度快的惊人。他一时慌乱,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右手随便抓起身边的一物,就朝那铺面而来的大狗砸去。
岚天刚刚拔出刀,正要站起身向那头雪狼砍去,只见二皇子手中突然飞出一个物件,一下子砸在了雪狼的左眼上,然后便是雪狼倒地的声音。
岚天和二皇子怔怔地看着倒在身前的雪狼,只见他左眼里不停地流出鲜血,身体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旁边是一角粘上了血的腊肉。
“卧槽,太牛笔了!这腊肉做的板砖还真好使啊,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二皇子发出了一声感叹,岚天的嘴角也在不停地抽动着,显示出主人心中的不可思议。
岚天很快压下了心中地震惊,然后拿起刀来到雪狼的面前,送了它最后一程。
“我决定了,我要把这块肉留下来,做我的护身符!“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像捧宝贝似的,用布将腊肉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岚天心中一阵无语,这块腊肉能护得了二皇子一次,难道还能护他第二次吗?他可不相信有什么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