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生堂外,嘈杂的言语不时传来。葫芦爷爷跟着糖葫芦经过门口,抬起头来看着那门内。一道门仿佛就是一个界限,阻隔着这个世界的差距。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他们的生活是在刀光剑影之中,而我们的生活是在市井聒静之中,他们光鲜,但不一定比我们这些市井之人过的幸福,葫芦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弱者总是能咬牙坚持到最后,不管结局是什么,弱者总是会去适应,只有这样才能得以保全。而那些硬要跟这世界轨道逆转的人,终将会被这世界脱离。”
“爷爷,你这一堆话我硬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啊!”。
葫芦爷爷看着糖葫芦那清澈的眼睛,眼神中的溺爱油然而生。“葫芦啊!这个世界之中,只有弱者消声隐忍才能走的更长,那些刚气一身,不收不敛的人只会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短”。
“额~好像懂了一点点”糖葫芦说道挠头嬉笑着走去,葫芦爷爷紧跟其后,笑声不断,来往之人似见鬼一样看着。
“爷爷,我们两个出来逛,把茹梦放在那里不太好吧!”。
“放心吧,没事的!你要知道,弱者是不会被人看在眼里的,一个手无寸铁,而且昏迷不醒的人来说,没人会在意,知道吗?”葫芦爷爷讲道,望着仿在思索的葫芦。
葫芦拧着眼珠问道“爷爷!你说弱者为什么一定要弱着活着”。
“这!”葫芦爷爷无言以对,呆站在那里思索这葫芦刚才的?一话。葫芦望着爷爷呆呆的样子,转身看了看附近的人早已离去。两人仿佛深夜亮光,十分惹人注目。葫芦见此,脸红着拽了拽葫芦爷爷的衣角,见爷爷没有理会,便强拽这葫芦爷爷往弃屋走去。
令如梦躺在那里不曾醒来,葫芦望着令如梦苍白的脸面,内心可说的上是斯杂万千。葫芦爷爷看着这一幕,心里早已知晓了一切。必经一个白发苍头的老者,也是从幼婴一步步走来的。看着这一幕,葫芦爷爷望着令如梦的面庞,厉眉微皱。
葫芦爷爷转眼看向葫芦说道“葫芦,过来一下,爷爷跟你说些事!”,葫芦被爷爷叫了过去。令如梦的双眼朦胧睁开,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有些没底。热风铺面,蚊虫耳边嗡。废弃的房屋,破碎的房顶可以看到漫天星辰。
“我是谁?”令如梦心中自问一声,便再度昏睡。葫芦爷爷看着葫芦天真的面容,清透的双眼,扭动的双眉,硬是提不起那严肃。
“爷爷!”葫芦看着爷爷那扭动双眉,忍不住上去捏了两把。
葫芦爷爷被捏的终于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别闹!葫芦啊,别忘了咱出来的目的”。
“忘不了的,爷爷啊!我这还有两年才成人,再着急也没用的“。
“葫芦啊!你要知道,我们不可能带着一个不知何时醒来的一个人走过这一路。你要见的人,是不会容忍他的存在的!“葫芦爷爷说道,抚顺着胡须。葫芦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屋里躺在那里的令如梦,气鼓鼓的胀气两腮,皱着眉,撅着嘴看着葫芦爷爷,”爷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在这永远的睡下去吗?“。
“不会的,明天我就把他托付给别人,我们两个赶这一路实属不易,再带上一个可真是不行啊!“。
“那你要托付给谁,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连个亲戚都没有!”葫芦说道转身看向令如梦,眼神中的一丝不舍没有让葫芦爷爷看到。“这你就别管了,明天我自有安排,睡吧!”葫芦爷爷轻叹一气,走回屋内席地而睡。葫芦望着这一幕,缓闭双瞳,长吸一气,随即走到如梦身旁,怀抱着如梦的臂膀而睡,皱眉不减。
葫芦爷爷听见葫芦已睡,双眼张开,起身看着令如梦和葫芦,望向天上那满天繁星。“小子,你赚大了!”葫芦爷爷轻哼一声,挥袖盘膝,不知何时执笔在衣裳上挥墨。笔停,葫芦爷爷看着葫芦沉睡的神情,说不出的疼爱。一正神,指尖化真气,划开衣裳一角,将衣裳上挥墨的地方取下。胡路爷爷自袖间取出一铜铃,轻抖铜铃,细音远传,引来黑色飞影。那是鸟,也可以说是麻雀。葫芦爷爷将取下的衣裳绑在麻雀身上,麻雀借夜光远去,葫芦爷爷望着麻雀远去,抬头呆滞。
迎风楼内一影闪动飞向楼上,拍门而入,太师椅动,人影现。“今天是仲生堂天下论剑的第二天,王漠广连战一十三场未败,回音剑还没上,其他人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封剑不出手,凭借醉红颜,足以上无双榜前七十”。
黑影浮动,暗光朦胧。“很好!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你现在有别的事”。
“什么事?难道能比得上天下论剑?”。
“哈哈!不服?”太师椅上的声音刺耳欲穿。“属下不敢!”。
“房雏啊!你的实力我知道,所以才找你!你今晚出发,一路向北,去道家地方找一个叫无影人的江湖人士”。
“为何?一个江湖人士就得让我去找?”门口声音低沉不满,戾气溢出。“哈哈!一个江湖人士便能瞒过道家十几年的追踪,大摇大摆的在道家的地盘上走动,你觉得这个江湖人士值不值得你去找?”。
戾气消散,门口人影消失,只留一段声音“属下明白!”。
人走去,太师椅上之人未曾离去,一拍椅把,门再开“进来吧!”。
“裙惢见过太师!”。
“有何问题,说出来,看看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您派房雏去找人!这恐怕不妥吧!他这性子和耐性可是最差的”裙惢说道,抬头正视。为什么?因为这个腔调说明现在的太师是能搭上话而长谈的!
“我手下人不多,房雏武功最高,啼鸣耐心最好,你!才智过人。除去你们三人,还有谁能为我所用,我是一个孤家寡人,活的时间长了,疑心就会重,除却你们三人,别的人在我眼里里都是靠不住的!”。
裙惢谢拜说道“多谢太师抬爱,不知天下论剑接下来该怎么办,半路杀出个王漠广,连战一十三场并不减战意。往后的球可不好圆啊!”。
“王漠广来自西方佛家地盘,秉承的是西方广瀚沙地的坚韧战意,挫折只会令其成长的更快,用的是单锋剑,说明他还没到三十三岁。年少老成的人,弱点便是心境。明白吗?”。
裙惢鞠身一拜“裙惢明白了!”。
“哈哈!!有你三人我又有何愁?”声落,人影一化六,远遁六方,太师椅正归原位,面向裙惢。裙惢倒离房间,闭门飞去。一处的素娘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幕,望向上方那间房间,嘴角翘起。
今天迎风楼再次点柳,裙惢不知去往何处。只见楼外有百人护守,楼内空手一位,带枪一位。坐在红楠桌的一边,望着前门,一个木箱放在上面。里面便是金家祖传九件之一的九仙图,闲人从未眼观一眼。“绍丁,你确定你真的做的了主?这里面的东西就算现任金家家主都不一定见过啊”。
“哎~放心吧!没问题的!”。四下无音,两人在那坐着看着那门,不曾挪动视线。
迎风楼的柳很贵,为什么?因为它的作用。迎风楼通天下消息,保密是做的最好的。在迎风楼内谈交易,不仅可以留一个证据,还可以得一个心安。如果要请迎风楼高手护场的话,价格金家都不一定付得起。门开启,一人步入迎风楼。绍丁起身说道“宸主,请坐!”。宸主坐定,自身后取下一竹筒,从内取出一幅泛黄的画布。
“绍丁,你确定你能做的了主?这是迎风楼,只要在楼内的交易已确定,天下谁人也改不了,迎风楼的高手可是最好的见证”宸主说道间,绍丁将木箱推给宸主,宸主一挥手,画布飞向绍丁。“物已交手,这交易也就完了。告辞了!”宸主说道,拿起木箱起身欲走。“慢!”绍丁喝住宸主,起身望着宸主说道“宸主,难道你也忘事了?”。
宸主回头望着绍丁突然大笑道“我忘事?你看看美人图后面是什么!就你这脑子也能在金家混?”。绍丁闻言未低头,收起画布,眉生杀气。“他的目的终究是不变的,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就不知道凭借这几句诗便可比得上几幅九仙图吗?九仙图终究只是一幅图,在金家他是祖传九件之一,在外边它价值连城。可与这几句诗相比在老爷子心里九仙图也算不上什么”。
绍丁起身望向楼顶说道:劳烦各位做个见证!
风声起,吹开前门,绍丁心领神会,走出迎风楼,在众人护送下远去。
天下论剑第一天王漠广连胜一十三场,震惊天下。今天是第二天,三十一场的定位,过去了近一半,不知谁能打破。
“爷爷,如梦去哪啦?”葫芦看着葫芦爷爷说道,眼中微微泛起的泪光,楚楚动人。“他被人带走了!”葫芦爷爷回道不敢直视葫芦。
“我们和他还会再见面吗?”葫芦没有生气,只是问了一句。葫芦爷爷最怕的就是这种语气,葫芦爷爷冷汗直流,说不出的焦心。
“会的,我们还是赶路吧!”葫芦爷爷说道握住葫芦的小手离开。
“谁!”,猛然一声,一人自床上立起身子,打量着身旁的一切,这人便是令如梦。令如梦警惕的下床,没穿鞋子的看着房间。这房间算是令如梦见过最好的房子了,从山中草房到流落红尘中所见的小楼房相比,这可算得上是豪华了!令如梦看着这一切有些入迷,刚要放下警惕,门开了。令如梦冷汗一冒,转身窜到门前,伸手一拳,却不料被人一掌降服。令如梦倒地起身,望着面前端着饭菜的男子。男子放下饭菜对着令如梦说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之内,耗费我真气催你醒来,难道你不应该说声谢谢吗!”。
“你是谁?”令如梦问道气息弱了下来,拖着疲累的身躯坐在椅上。
“我是谁?那!你又是谁呢!”男子说道一掌伸向令如梦,令如梦听见那话脑海一阵翻涌,“我是谁?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告诉我!”令如梦咆哮着,脑海如被撕裂般阵痛,两眼无神,浑身抽搐。男子挥手握住令如梦天灵,运转内力打入令如梦体内,狂劲的内力瞬间击碎令如梦的心神,打散令如梦的狂暴。“你!姓唐,名烁。人称一步天,明白否?”男子说道收回手,望着瞪着眼,两眼无神的令如梦,未生丝毫怜悯。“你在我唐家,就得不怕死!”男子挥袖走去,令如梦头趴在桌上看着门口走出的背影,心中狂气消散,脑海只有一句话。我姓唐,名烁!人称……一步天。
天下论剑未停,王漠广站在龙珠之上,持剑屹立。论剑第二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云漫天,像是要下雨。“王漠广?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一道声音传来,悄无声息间,一人戴笠走上龙珠,来人步入龙珠,随即天上细雨飘下。“这里是仲生堂!”王漠广回道握紧单锋。“不!这是龙珠,有一条龙就有一颗龙珠,你可知这龙珠上的一个人,对这龙身千人是什么概念吗?你要战胜的不止是三十一个人,而是天下。”来人语道步未停,一手握剑鞘走向王漠广。“那又如何,不和天下人争个高低,怎的登上那无双榜”王漠广说道跨步握剑柄,杀气陡升。“你!还是太嫩!小娃娃。”来人言语间,拇指推动剑柄,剑出剑鞘一寸,声音层叠起伏,传进众人耳间。若非众人内力高深,只怕心神受创,无力回天。
王漠广离来人最近,所受声音最强,瞪着眼睛望着来人“回音剑锋莽!”。
“正是,拔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