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3日中午,胡大闷闷不乐的从杭州市西湖区人才市场出来,显然,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工作难找,大学生多如牛毛,又加上胡大是学习哲学的,众所周知,哲学是假大空专业,在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那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专业。
胡大家在三、四线小城市,家里世代清贫,连个政府官员都没出产过,走后门之类轮不到胡大,公务员他也参加考了,笔试还得了第一名,毕竟,胡大是985、211工程大学毕业的,可面试就不行了,只招一人,他被排在笔试最后一位的局长的女儿给淘汰掉了。
家里的米饭很香,但家里的银两实在不好赚。看着双亲和姐姐为他的工作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托关系,甚至八辈子打不着的远亲也开始求起来。胡大一狠心,独自来到杭州市,要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打开一片天空。已经来杭州五天了,五天来,不断的在杭州各人才市场上转悠,可惜,除了不需要学历和经验的销售工作,就没有给胡大的工作,就连凑和的工作都没有。
走出西湖区人才市场后,胡大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的红砖头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七零八落的小钱,加起来,还没有一张红砖头多。再找不到工作,可能就要露宿杭州街头了。
“实在不行,先到工地做几天民工,搬搬砖头,用体力活积点银两。”胡大心里想。
胡大的肚子里空空如也,早饭为了省钱,没吃,现在已是中午,西湖区人才市场对面的小贩叫卖声格外的有吸引力,茶叶蛋、煮熟的玉米棒发出诱人的香味,大老远都能闻的着。胡大走了过去,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填饱肚子再说。这些小贩们很会选地理位置,这些摊点摆在西湖边上人来人往的地方,生意十分的红火。胡大走过去的时候,还要排队才能买到吃的。
正狼吞虎咽的吃下今天的第一顿饭,突然天暗了下来,随即电闪雷鸣,风狂雨骤,一眨眼工夫,整个杭州城暗如黑夜,行驶的车辆都打开了远光灯。
恐怖、恐怖、恐怖,就宛如是末日来临,原本大白天的杭州城瞬间如黑夜一般,天空中不时出现之字形的闪电,大雨宛如不要命的一股股往下泻,打在人的头上、脸上、胳膊上,特别的疼。街道上的人都东奔西跑的,寻找着避雨的地方。
胡大刚巧跑到一棵古银杏树下,这棵银杏树据说是隋朝隋炀帝下江南,游杭州时在西湖边亲自栽种,历经千年,青翠依旧,每年按四季时令,春生、夏长、秋结果实,冬季落叶休息,历经千年后,它成了一棵巨大的树,树高32米,达到七层楼高,树围21米,大约需要二十个人才可以合抱这株树,最奇妙的是,在接近地面处,它有一个大洞,这个洞刚好可容纳下两个成年人。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脸上,着实有些疼痛。离最近的房子,还有些距离,胡大看到了这个树洞,索性就钻了进去,避避雨。
雨下的更大了,水也积得越来越多,天黑的吓人,电影里的末日图像在现实生活中真实上演,路上的车辆打起了远光灯,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呼的一声,从道路上溜过,溅起了一片雨水。天上的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无穷无尽,雷声一阵接着一阵,远处的西湖,漆黑一片,星星点点的几只小船在风雨中缓缓移动。近处的西湖,一大片荷叶在风雨中飘摇,好几朵荷叶都被大风被拆断了。胡大躲在树洞里,今天在人才市场上跑了一早上,也累了,慢慢的睡着了。
一道之字形闪电击中了这棵古银杏树,这棵古银杏树起了大火,在大雨中燃烧了起来,一辆辆车加速经过。
一辆宝马车经过,车上一个三岁小孩拿起手中的玩具枪对着古银杏树,说道:“哪位道友在此渡劫,要不要贫道助你一臂之力?咦,爸爸,那棵银杏树成精了,你看银杏树变成人了?”
他爸爸开着车,在大雨中更加小心,连头都没有回,说道:“别胡说,银杏树怎么可能变成人!”
小孩指着银杏树道:“真的,爸爸,银杏树变成人了!”
宝马车开远了。
古银杏树在历经千年后,终于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它经历过隋唐的兴盛、宋元的繁华、明清的落漠,近现代的崛起和复兴,没想到,千年后,一场雷劫,没有逃过,这棵古银杏树在大雨中,火却越烧越旺,然后,它倒了。
经过三个小时的肆虐后,云收雨歇,杭州雨后的空气泛着甜润的味道,古银杏树旁的西湖波色潋滟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宛若轻柔的面纱般,朦胧了西湖国色天香的美丽容颜,夕阳终于赶在暮色蔓延之前挣出云层,在湖面洒下一片斑驳。湖畔的垂柳掩映着在夕阳下浮光跃金的湖水。如烟般的绿色与夕阳的金色交相辉映,晕得如梦一般。
消防车来了,古银杏树也烧的差不多了。
当天的钱江晚报上,在头版有这样一则新闻《古树遭雷电袭击,死一人》。新闻再次强调了一个常识,打雷下雨天,不能躲树下。
半夜里,胡大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座土地庙里,胡大抬头看了看,一个泥塑的土地公面带笑容看着他,它的彩塑脱落的已经差不多了,旁边一个大的蜘蛛正在结网,一只瘦瘦的老鼠躲躲藏藏在角落里头,微微的探出头来。胡大慢慢的坐了起来,感觉头疼的特别厉害。
“我这是在哪里?我明明记得一道闪电打过来,结果古银杏树燃烧了起来,我正准备逃出去时,一个透明的罩把我给罩住,我无力逃脱。我现在在哪里?”胡大心里想着,慢慢的下了地,破败的土地庙只剩下半扇门,另半扇门破破烂烂的靠在门口的石柱上。胡大走出去一看,就在破庙前方一座大湖呈现眼前,明月东升,轻风徐来,湖水荡漾,远处的红船上,不时飘来悠扬的琴声,偶尔还能听到一些笑声。
咦,这不就是那棵古银杏树吗?那棵历经千年的古银杏树正屹立在破庙旁,只不过,没有原来那棵那么高,那么大。
“我这是在哪里?”胡大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突然,一股信息从头脑中扑了过来,胡大头疼欲裂。仔细读完信息后,胡大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穿越了,穿越回了五代十国的吴越国。而穿越的对象居然叫胡一。胡一出生于长白山下的完颜部落,六岁时跟随义父来到吴越国的台州府。胡一的义父是临海张家的仆役,主要帮助张家从长白山收购野山参,胡一的义父终身未婚,他在长白山附近捡到胡一,收留了胡一,后来索性辞了这份工作,用多年经商的积蓄在临海一个村里置了些田产,过起地主老财的生活。胡一的义父虽然早年习武,后来经商,但是却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在胡一小的时候,就开始给胡一请了老师,教胡一读书、识字,对胡一要求甚严,胡一也早早在十二岁时就中了县里的秀才,一时被喻为神童。可胡一的义父因为早年与人动武,留下暗伤,归隐田园后,每日抓药、吃药,慢慢的家财也掏空了,在胡一十四岁时,驾鹤西去,只剩下胡一孤身一人。又过了几年,凭着胡一义父留下的微薄的家产,胡一过得也算无忧无虑,每天只管上学、考试,典型一个书呆子。
前段日子,胡一自认学业有成,又恰逢乡试,于是,在众同学的打趣劝说下,胡一就来到钱塘府,参加吴越国的乡试。乡试完后,胡一准备学习同村一位“医圣”朱毅,也来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中原各国见识一下。反正,家里就只剩下胡一一人,胡一义父在村里又是个外来户,没啥亲戚。于是,胡一把义父留给他的老宅也卖了,赶到钱塘府参加乡试。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书呆子胡一参加完乡试后,不免在杭州府各地游玩,无意中钱财露白,被当地的黑道给盯上了,自命风流才子的胡一在西湖游玩时,被人有意无意中引上了花船,一夜风流,醒来后,人被抛在西湖边,钱财却不见了。
这等丑事,自是不能与人说起。于是,胡一连招呼都不敢打,也不再等放榜,决定打道回府,来时是坐马车,回去却是走路的,身上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胡一,走到西湖边破庙旁,又累又饿的书呆子昏倒了,路人见了,把胡一抬进破庙休息。屋漏偏逢下雨,胡一生病了,没钱治病,又没吃没喝,终于,挺了二天后,在昨夜挂了,而千年后的胡大,刚好被古银杏树带到吴越国,穿越了。
“别人穿越,要么帝王将相,要么豪富之家,我胡大穿越,却是穿越在一个穷书生身上,这下好了,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估计不久后,我也得挂了。”胡大心想。
“怎么办”摆在穿越人士胡大身上的头等大事,也是历史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人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经济、文化等工作。在五代十国里的吴越国如何实现吃喝住穿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