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洛睁开眼睛,朝四周看看了,自己坐在树林里的一小块空地上。板金在不远处的树下吃着青草,太阳依旧在头顶,一股南风吹来人感觉蛮舒服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平和,哪有刚才的凶险和紧张,刚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那毒箭还在地上,箭头上面带有血迹,应该是自己迷迷糊糊时拔下来的。肩部护铠上也有血迹,但已经凝固结痂了。这是真的吗?飞洛试了下自己的原力循环,经脉里全是灰色的粘稠液体。嗯?自己的原力呢?自己的原力原来是蓝色的啊,灵力是白色的啊,都哪里去了?飞洛一时间冷汗都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飞洛现在的想法若是被九阶骑士或修士知道了,估计他们会当场吐血。他们平时拼命修炼,就是为了将原力和灵力短暂地转化为灰色的混沌之力,然后接合武技或魔法释放出去达到最大威力。他们会恨不得直接从飞洛身上抽取,放到自己经脉里为他所用。飞洛将混沌之力在各经脉中循环了一次,感觉还不错全身充满了活力,精力比以前五阶的时候旺盛了很多。此刻的飞洛并没有完全意识到,他精力旺盛固然是进阶的原因,其实更重要的是他经脉里流淌的全是混沌之力。
飞洛这时想起那鳞片还在自己嘴里含着呢,他将混沌之力运行到嘴里直接注入鳞片中。啊…,飞洛感觉一阵剧痛,自己全身的骨骼发生了移位。自己变成了一只披满黑色鳞片的狮子,四肢着地,甚至还有一条黑色的尾巴。现在是大白天,但在飞洛视线里却感觉像是深夜,有点模糊不清,自己对面的板金不见了,树木和草坪却还在。飞洛向前走了几步,他感觉脚底像生风似的,十几米远的树木转眼就到了。自己隐了形吗?他转身紧走几步纵身一跃,就轻松跳到了一棵七、八米高的树上。他抓紧树干后,把混沌之力抽出鳞片,又是一阵剧痛,他变回了人形。哇,阳光好刺眼啊。他在树顶上向四周观看,哈哈…,一切尽在眼底,这感觉真不错。哈哈…,飞洛在树顶上开心地笑了。看样子这个宝贝要多多使用,尽早掌握其中诀窍,说不定它将来是我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法宝。
啊…!树顶上都是些小树枝,如何经受得住飞洛的重量。南风一吹,树枝折断直接把飞洛摔了下来。飞洛摔到草地上,板金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但看清是飞洛后重重地打了一个响鼻。飞洛忘记了痛,看着板金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飞洛忽然想到自己摔下来怎么并不太痛呢?按道理说七八米摔下来至少要破皮啊,甚至骨折都有可能啊。难道刚才一瞬间将灰色的原力运行到自己的手上、腿上或身体表面了?飞洛还是不习惯叫混沌之力,还是按以前称其为原力,灰色的原力。
他站在树旁边琢磨着、实验着,当他把原力注入身体的皮肤下,立刻紧贴身体产生一层透明的膜。保护盾?飞洛拔出佩剑在手上轻轻地割了一下,割不进去。飞洛麻着胆子挥剑向手上砍去,依然没有砍破,但手上只是遭受重击的感觉。哈哈…,飞洛心中一阵狂喜,这不是…,这不是可以无敌了吗?但飞洛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在开这个保护盾时,混沌之力消耗非常的快,根本不适合长时间开启。不错,这也不错,危机时刻能扛下一个致命攻击,就等于自己又多了一条命。
飞洛到这时才相信,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和战神在一起看样子是真的。飞洛盘腿打坐在脑海反复仔细地把和战神交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形体姿势都琢磨了一遍,生怕有所遗漏而错过了什么。武技,对了,战神说到了武技。她说不被招式的外形所限制,将招式化作了自己原力和灵力的一部分为己所用。难道她的意思是说,当武技的招式熟练到了一种本能反应后,再顺应原力和灵力的变化而变化让它们达到最大威力?飞洛反复琢磨思考着,慢慢地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
太阳已经往西了,飞洛才从思考中清醒过来。从板金身上取下长枪,他半眯着眼睛按照自己的领悟,时而快时而慢地将长枪武技施展一遍。这是卡诺从古斯遗物中挑选出来送他的枪法,他平日只是依葫芦画瓢地练习着,从没认真地琢磨过,这次经战神提醒让飞洛受益良多。有时一个动作他要练习近百遍,直到找到了点感觉,有时一个动作练习多遍也依然不能抓住其精髓。实战是检验武技最好的办法,他闭上双眼以战神为假想敌在脑海里对战起来。
时间如梭,光阴似箭。当飞洛再次从痴迷的状态清醒时,已是深夜。借着月光飞洛又将长枪武技施展一遍,他自己越看越喜,如果说以前飞洛的枪法是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枪法多了点灵性和诡异。同时它的威力也应该比以前提高了一倍多,飞洛非常的满意和开心。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喂了下马,没有丝毫睡意,他决定连夜赶路去亚拉尔。
借着月光飞洛辨明了方向,离开树林来到了大路上,策马向西缓步前行。飞洛一边想着武技,一边在马上扭动身躯用手比划着,板金不时地打着响鼻以示抗议。突然,飞洛停止了思考和比划,他勒住马缰绳。在远处大约不到一千米的树林里有火光,那是篝火,有人在露营。难道是中午射自己一箭的那群敌人?风中吹来了一群人的嬉笑声。如果是他们,那正好试试自己的法宝和刚领悟枪法…,杀了他们为自己报一箭之仇。他轻轻地把板金牵进树林拴好,拿出一点豆渣让它吃。口含鳞片注入原力变身夜鳞,悄悄地朝那个方向靠近。
几个纵跃便来到了篝火附近,飞洛只觉得树木飞一样向后倒退,凉风吹在身上十分清爽,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不敢靠得太近,他跃上一棵树上,选了根较粗树干变回了人形。在下面不大的空地上,六人围坐在篝火边喝着酒烤着肉,周围林中有三、四人在值夜巡逻。一个值夜的巡逻人从飞洛所在的树下经过,飞洛没敢动怕惊动了他。飞洛在树上仔细观察着,听着他们谈话。
下面六人大概有两个人为首,一个是个子不高却很胖,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身穿一套黑色镔铁铠,没有任何徽章和标记,披风像床毯子一样包裹着他肥大的身躯,一把大约四十公斤左右铁锤随意靠着在他的大腿边。他右手边坐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满头白发的老妪,黑袍上有些红色的线条显得怪异,上面别着个四个花瓣的银质徽章。其余四人恭维地向两人敬着酒,递着肉。
“安修士,”那胖子往嘴里塞了片烤肉说道:“托克瑞奇家族的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就范?如果把他逼急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老妪抿了口酒,却没有接话。
那胖子也不在意,一仰脖牛饮一杯酒。“痛快,热酒喝起来就是痛快。”打了个饱嗝他站了起来,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朝树林边上走去。
“你站住,想干什么?不要动歪主意!”那老妪发出刺耳的声音。
“呵呵,”那胖子有点尴尬,“我只是去看看,顺便去放点水。”
“查理,你去看看。”老妪指着坐在篝火边正烤肉的一个年轻人说到,查理答应一声连忙朝树林边上跑去。又指着那胖子说道:“你去那边…,放你的水去。”
“安,不要以为我怕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那胖子咆哮道。
“哼,”叫安的老妪也不示弱,“杰森,有本事你就把她给办了,看大人会不会阉了你。”
“少拿大人来压我,管好你自己的事。不是你失手,没把那老东西搞定,我们也何必出此下策去装孙子。”
“够了,你以为多说点秘密出来,我就会同意让你杀了她?休想!我要将她献给大人。”
“哼…,扫老子的兴。”那胖子骂骂咧咧地朝另一边树林走去。
飞洛听得真切,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还是基本上明白了这群人应该是绑架托克瑞奇家族的什么人,并威胁托克瑞奇家族为他们做事。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托克瑞奇家族做什么呢?难道是威胁要托克瑞奇家族与自己家族开战?开什么玩笑,绑架一个人能胁迫一个家族?飞洛在树上又听了一阵,但这两人明显是互不买账,也懒得说话。其余四人则努力打着圆场,缓和气氛。飞洛没想明白,但他已经决定救那被绑架的人了,他将混度之力再次注入鳞片变身夜鳞后,悄悄地朝查理刚才查看的树林边潜行过去。
躲在一棵树干后,飞洛变回人形仔细朝下观看。两个值夜在不远处守着地上的一个长布袋,布袋拉开一个不长的口子,口子里赫然有张女人的脸。她的嘴被堵住了,两只瞪大的眼睛正恐惧地望着飞洛。飞洛轻轻点头示意已经看到她了,他凝神观察周围环境和每个敌人的位置,思考先对哪部分敌人下手。那叫杰森的胖子应该只是一个武士,可以稍晚点处理他。那个叫安的老女人是修士,不知道她会什么法术。不过,飞洛总觉得她不安全,大概是卡诺的死因以及斯特风五阶修士在卡尔德拉镇的表现,让飞洛对修士巨大的能力是既爱也恨。先处理掉下面的两个值夜,然后射杀安,再来对付那个杰森。射杀那老女人是整个行动的关键,而杀死两个值夜又不惊动她是前提。
两个值夜在被绑架的女人两侧,飞洛没把握杀死他们而不弄出动静。局势就这样僵持着,时间在流逝飞洛十分着急,这群人都不睡难道他们在等人?再来个高手怎么办,自己对付这些可能还勉强,别搞不好把自己的性命也搭在里面了。下面被绑的女人也等急了,她不明白飞洛在等什么,她使劲扭动着身子摇着头示意飞洛动手。两值夜见袋子在动,都起身过来查看。飞洛返脸朝后那篝火旁边的六人看去,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飞洛没有再犹豫从树上跃下,双手使劲一合把两个值夜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嘭,一声闷响飞洛把两人压在了身下,两人当场就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