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非洲,看野羚羊自由的飞奔。”苏映雪答的轻松。
阿离觉得那里不是苏映雪的第一站,而是她的归宿,她曾经公主式的坐在钢琴旁演奏华丽的乐章取阅听众,现在灵魂自由了。
那一头苏映雪忽然幽幽道:“阿离,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希望谁也不要看到我,就我一个人就好。”
“因为你要世人记住你最美丽的一面。”阿离道。
“对,因为我死的时候样子一定很憔悴,我去环游世界,没有带镜子。”苏映雪开心的笑。
“一路平安。”阿离送别。
“一生平安。”苏映雪祝福阿离。
苏映雪就这样离去,当于烈打来电话问阿离是否知道苏映雪下落的时候,阿离答道:“苏姐姐现在很平静很快乐,不要打扰她了。”
于烈还要追问,阿离教训他:“不是每个要死的人都要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苏姐姐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于烈被阿离说的哑口无言,不再打听苏映雪的消息。
阿离经常在有明亮月光的晚上暗暗嘱咐苏映雪这个小女子。
一天清晨,阿离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懒觉,敲门声响起,半睡半醒之中,阿离还以为苏映雪突发奇想回来看望她,打开门一看是一名女子。
阿离本来不认识这女子,但是她圆润白皙的脸庞又让人似曾相识,阿离一时犹豫。
正在奇怪,阿离猛然想起在桃源镇山顶的小屋中,阿离曾经偷窥过这女子与人偷欢,难道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阿离吓了一跳,尴尬的笑:“您好,找谁?”
这偷欢女子撇撇嘴角,似是不太高兴:“你好。”
阿离断定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子。
在这个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其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她是小女孩,是因为她身量和正在发育中的高中生似的,眉眼也怕得罪人似的淡淡的,人淡如菊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吧。
阿离比较喜欢菊花,对着小女孩一见就有好感,善意的对她笑了笑,小女孩受宠若惊,怯怯的也笑了一下,很真诚的那种笑。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阿离打趣这小女孩。
不料小女孩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阿离也惊,随口开的玩笑,竟然一语中的。
倒是那偷欢女子眼睛咕噜噜转动:“真笨,当然是常洛哥哥告诉她的啊。”
小女孩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对哦,常洛哥哥不会瞒着这个姐姐的。”
阿离听她们一口一个“常洛哥哥”的叫,就有点不高兴,那小女孩叫别人哥哥,是那种很天真的口气,而这偷欢女子叫起来,阿离总觉得怪怪的感觉,不知道这两人和常洛是什么关系。
很快阿离就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原本并肩站立的两个女孩子左右分开来,常洛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阿离面前。
常洛显然是刚刚爬上楼来,满头大汗的原因是手里拎着好几个大行李箱。
阿离觉得好笑:“常洛你什么时候改做搬运工了?工厂效益这么不好吗?”
常洛不好意思的笑,林姓小女孩忙帮常洛弄行李,常洛客气道:“我拿就好,我力气大,迷们女孩子不要弄脏了衣服。”
阿离心疼的过去用手擦擦常洛头上的汗水:“你还挺绅士风度的啊。”
常洛有点抱歉的对阿离说:“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要来城里打工,希望你能照顾一下的两个女孩子,我们来之前也没通知你,不会怪我太冒昧吧。”
来都来了,阿离又能说什么呢,只好对那两个女孩子笑笑“欢迎欢迎,其实在城里打工也没什么难的,熟悉了环境就好了。”
林姓小女孩忙自我介绍:“我叫林秀,以后还要姐姐多多指教。”
是个比较有教养的小孩子,阿离更加喜欢林秀。
那个偷欢女子愣头愣脑的说:“我叫李凤。”
阿离更不稀罕她,那天还好常洛没有在山顶小屋看到李凤的面目,否则现在不知会作何感想。
常洛说:“她们还没有住处,先住你这里行吗?”
阿离马上闪身让这一行人进屋,李凤大大咧咧的走进屋中,林秀则帮着常洛拎行李。
阿离的住处本来就不宽敞,这一下子来了三个人,就更显得室内的狭小了。
“睡哪里啊?”李凤观察了一下室内,房间里总共一张床,两个人挤一挤可以睡下,但是现在是三个女孩子。
常洛看阿离:“能不能先在你这里凑活一下,然后帮她们找房子。”
阿离瞪他一眼,李凤都说这里没地方睡觉了,他还要人家凑活,难不成睡地板?
不等常洛说话,林秀就说:“要不我睡地板吧。”
李凤马上说:“好啊,反正你个子小,睡哪里都没关系。”
照这样说来,阿离是要和这个李凤睡在床上了,李凤已经自动自发的在往床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阿离皱皱眉,想起山顶小屋里李凤那张满脸欲望的面孔,宁死也不愿意和她睡一张床的。
常洛还不好意思的对阿离笑笑:“委屈你了。”
阿离撇撇嘴角:“怎么会。”忽然想起隔壁房间在出租,计上心来“不如这样吧,隔壁屋子在出租,让她们住那里,这样离的很近,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很久以后阿离才后悔这样做,要是这时让她们住的远远的,也许很多事情就改变了。
林秀对于能自己租房子很是兴奋,这个小女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来打工,以前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李凤却有点不高兴:“这里离市中心好远,房间又小。”
林秀冲她笑:“市中心的房子一定很贵的,咱们刚来打工,钱还没有赚到,哪里有闲钱住好房子啊,能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我就很知足了。”
李凤冲她瞪眼:“你也就这点出息,做不了大事。”
林秀好像不会生气似的,好脾气的微笑着,不和李凤争论什么。
阿离带着她们去隔壁,房门上写着屋主的电话,阿离打电话叫来了屋主说有人要看房子。
屋主很快赶过来了,是个五十多岁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屋子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有些尘土,家具设备什么的倒是挺齐全的,林秀很高兴,算计着:“打扫一下灰尘,这里一定很漂亮,阿姨啊,我可不可弄点野花放在房间里啊。”
屋主忙笑:“你们要是租了这房子,随你们怎么收拾,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李凤被灰尘呛得只捂鼻子:“这么多灰尘,要是收拾你自己收拾,我妈说我不能吸灰尘,我肺不好。”
林秀依然好性子:“没关系,你到外面散散步就好,我一会就收拾好了。”
谈到租金,这家庭主妇似乎不会做生意,房租定的很低,没有什么可讨价还价的,林秀很是高兴,李凤却隐忍着:“也只好先住这里了,等熟悉了环境是要搬走的,这地方太小了。”
当下付了一部分租金,就算租下了房子,林秀开始打扫灰尘,李凤站得远远的,拉着阿离问东问西。
“阿离,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做哪行的?”李凤最关心的当然是收入问题。
“这个……”阿离有点犹豫,她在于烈那里上班完全是酱油性质,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工作,但又不能对李凤说自己午无业,便说:“我做文职的,收入一般。”
李凤有点不能理解:“你说咱们女人就这么几年青春,每天早出晚归的就为了那几个饿不死吃不饱的薪水,这样有意思吗?”
阿离和她无话可说,只好应酬:“我没有一技之长,不做这个不知道能做什么。”
李凤也觉得和阿离没有共同语言,就不再问阿离的事情,开始打听附近可以找到工作的地方。
“城里什么工作赚钱多?”李凤想先找工作。
其实赚钱多的工作很多,但是要求也高,阿离说:“高学历的人一般能找到好工作,城里很多博士的。”
李凤吐吐舌头:“不要说这个,我不是念书的材料,才中学毕业,其实找工作也不一定要什么学历,看能力的。”
阿离实在不想再与李凤说话,去帮林秀打扫房间,常洛也在帮着搬动一些家具的位置,好让她们住的更方便一点。
收拾完房间已经不早了,几个人也饥肠辘辘,常洛说:“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算是庆祝李凤和林秀第天进城。”
李凤欢呼:“好啊好啊,都说城里的馆子高档又好吃,这下我可见识到了。”
林秀小声说:“去那种地方很贵的,不如我做几个菜吧,我做饭很好吃的。”
李凤瞪她一眼:“你好小家子气,难得进城,又难得常洛哥哥请客,你自己做的什么菜啊。”说着,李凤还双手抱住常洛的胳膊,小孩子似的撒娇:“常洛哥哥,你说是吧?”
常洛对待李凤就像对待小妹妹,很友爱的答应着,又对林秀说:“李凤说得对,今天你就休息一下吧。”
阿离看着李凤抱着常洛的胳膊,心里就不高兴,还好李凤很快松开了常洛,否则阿离怕自己会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四个人走在街上,常洛很害羞,在李凤和林秀面前不敢拉着阿离的手,倒是李凤跟在常洛身边,看见什么新鲜东西都要问常洛。
常洛很要面子,去的是市中心最繁华的的地方,当然消费也不低,在一家冷饮店,常洛买了冰激凌给几个女孩子。
林秀一直用很可惜的口气说:“城里连个冰糕都这么贵,在我们那里水果放在井水里冰镇一下也很解暑。”
李凤对她没好气,满嘴里吃着奶油和香草两种口味的冰激凌,居然还有余地教育林秀:“说你没见识你就是没见识,这是奶油做的,怎么能和山里那些烂果子比呢?”
林秀笑了笑,不和她争辩。
李凤是私下里乱看,每看到漂亮的东西就鼓动常洛买给她,比如一家发饰店正在促销,很多精致的小发饰,李凤又是长头发,站在那里不肯走,店员拿出不同的发饰给李凤试戴,还有个店员专门拿镜子给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