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干嘛不叫醒她!她做噩梦呢!”樊少华看不下去了,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模样,肯定是在梦中无法醒过来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摇醒她,或者叫醒她!
见樊少东充耳不闻,还是抓着她的手,傻傻的盯着她变幻莫测的脸,樊少华坐不住了,上前来就想叫醒杨子。
他的手刚要碰到她的肩膀,就被樊少东甩开了。
“你做什么?你舍得让杨子受罪,我可舍不得!”说着就又伸过手来。
“你个楞子!你看看她的模样,是简单的再做噩梦吗?”
被他这么一说,樊少华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不一样,噩梦光是难过纠结的表情,可她这表情,有时甜蜜,有时幸福,有时拧眉,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我感觉,她是在梦中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不想惊扰她,我要让她在放松沉静的思绪里,好好追忆我们的过去,我很希望我们能尽快回到从前。”
这时杨子的梦中,梦到了爆樊少东菊花的那一片段,她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看到了没有?我们的感情还是甜蜜比忧伤多的!你看她还是笑的时候多!”
樊少华郁闷的到走廊里吸烟。回来的时候,见樊少东还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突然觉得,他们俩爱的很辛苦。
凝神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转身走了。
樊宅,樊凡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哭泣。付美娟和樊正仁一脸怒气的还在喋喋不休的训斥着她什么,她捂着嘴巴,就只会哭。樊尘跑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樊凡。
她拿过来捂住自己的脸,哭的更大声。
“行了,别哭了。”樊少华一进屋就烦躁的喊。他抱起樊凡身前的小尘,摸了摸他的头,他刚才的大嗓门好像吓到小尘了,和他妈妈一样美丽的眼睛灰溜溜的盯着樊少华。
“小尘别怕,大伯不是说你!”
他将小尘抱回他奶奶那里,转过身盯着樊凡,“怎么?自己也知道错了?知道害怕了?打人的劲头呢?”
“我,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屁话,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就能那样做?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就要为你这一时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
付美娟将樊尘交给了保姆带他去睡觉,小家伙玩了一天困了,再说这厅里这气氛这么凝重,怕也吓着孩子。
回来的时候,重新坐回到老伴的身边,看了眼眼睛都哭肿了的小凡,喝了一口茶水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小凡,我和你爸爸,从来没有拿你当过外人,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你的两个哥哥从小也都惯着你,可是我现在有些疑惑了,我们都这么宠着你,到头来,是对还是错?造成今天的结果,我这个当妈的最有责任,是我没能及时发现你对你二哥的感情,没能及时纠正。你要是怨,就怨妈妈吧!”
“妈!”
樊凡听不下去了,明明是她的错,她任性她胡闹,爸爸妈妈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清楚,但是她却不知道感恩,还一味的拿着他们对她的纵容做资本,更加的放肆,以至于,今天做出这种事情。
她跪爬到付美娟的脚边,搂着她的腿,边说边哭,“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让您难过了,让您为难了。我知道我错了,等杨子病好了,我去和她道歉,她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然后我就回吉隆坡。我再也不让您操心。”
一旁的樊正仁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回房了,樊少华也上去了,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是需要尊严的,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有妈妈陪在她身边开导她,安慰她就够了。
医院里的司徒寒听说杨子也住院了,不顾妈妈的反对,输完液体就来到了杨子的病房。
他站在樊少东的背后很久,看着他温柔的给她讲着他们曾经的事情,曾经的一切一切,他听得入神,病床上的人儿也仿佛听得见,时不时的配合着他做出一些表情。
直到护士小姐进来问他哪个病房的,让他赶紧回去,他才突然惊觉自己已经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很久了,久到本来就无力的身体因吃力已经开始颤抖。
“你,怎么搞得?”樊少东回头见满身是伤的司徒寒,吓了一跳。
司徒寒咧嘴一笑,坐在杨子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皱着眉闭着眼的杨子,护士小姐给杨子拔了针,测了体温,就又退了出去,走之前又提醒司徒寒早点回他自己的病房,司徒寒眼神一厉,护士原本趾高气昂的姿态顿时蔫了,踩着护士鞋,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你小子,到底最近在搞什么?”樊少东也拿来椅子坐在一边。他的手习惯性的又攥着病床上杨子的手。
这一幕令司徒寒觉得温馨又刺眼。他强迫自己的眼睛从他们相互交握的手上移走,看向窗外。
“东子哥,你会好好的对杨子是吗?用真心去爱她?”
听了刚才樊少东对杨子说的那番话,曾经不相信爱情的他心里有些动容。无论是杨子为他做的事情,还是他对杨子,都让司徒寒觉得温馨。
“如果要是让我知道哪天你对她不好了,我就将他们母子抢过来。”
说完,苍白无血色的脸盯着樊少东,樊少东也看他,然后坚定的说,“放心,我不会给你来和我抢的机会。”
哈哈。
大笑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心里明明是难过着的,怎么会突然间想笑?
头晕,可能是笑得有点缺氧,心痛,可能是失血过多,心肌缺血。
司徒寒踉跄的站起来,丢了魂一般的往外走。
“你行吗?我找人送你。”樊少东跟他来到病房门口,司徒寒甩开了樊少东的手,自己靠着墙喘息。
“回去陪着她,我能走。”
看着司徒寒的身影一点一点艰难的移动,直到他消失在了电梯口,他才回到病房里。
一进屋,发现杨子已经醒了,转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打量这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