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樊少东气的牙根打颤,这女人,这是摆明了气他!拖拉着林小姐到了楼下,他为她找了代驾,将她弄上车,自己开车回家了。他走后,那女人原本醉的已经迷糊了的眼睛,顿时清醒了。她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
杨子的车已经不在了。他只好开车回家去等。
娟儿坐在车里一声不吭,刚才那个情况都有目共睹,任凭哪个人看了都会为杨子打抱不平。薛锦反而没了刚才的幽默健谈,变得沉默了起来。他觉得这个时候,杨子是需要安静的吧?更多的话语只会遭她厌烦罢了。
陈娟儿家到了,下车的时候,本来娟儿想和杨子说什么。但基于薛总在,还是没有说出口,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一样。摆了摆手,嘱咐杨子开车慢点,她目送着杨子的车驶离了他们小区,她才愤愤不平的转身上楼了。
“杨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薛锦见娟儿下了车,这才抓紧这短暂的时间和杨子说说话。
“嗯。行啊。咱俩岁数差不多,怎么叫都成。”
“听说你车开的很快的,倒是没觉得,感觉很稳。呵呵。”薛锦也是没话找话。本来他以为自己是没有什么希望搀和到杨子的生活当中去的,但是刚才的所见却让他有了希望,让他觉得一切也不是那么绝对。如果她真的不幸福,他何不给她幸福呢?
“想感受一下我开快车?好吧。”正好杨子的心情不算晴朗,经他这么一说,倒是给她提了醒。每次开完快车她都会心情好很多。
说完脚底上油门一踩,车子登时就飞了起来,薛锦真的感觉车子是飞起来的!他还没来的及做准备,就被动的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胡乱扑腾间抓住了上面的把手。双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狠命的抓着,不敢松手。
看着身侧飞驰而过的车辆,他不禁流汗,这是开的得有多快啊?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眼里只有急速后退的车辆和景物,手心沁出了汗水,也无暇分心。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境,瞪大了眼睛,和她一同看着前方。感受着濒临撞车又巧妙躲开的奇妙的感觉。
渐渐的,他觉得不怕了,他觉得他可以窥视杨子内力的感觉了。她在焦躁,在不开心。过了几条街道,转过了几条十字路口,薛锦放下了紧紧抓着的双手,跟随车子的节奏一起摇来晃去。
嗤。
车子终于停下了。抬眼一看,已到了江边。
月亮倒影在江里,被流动的江水晕染了一片。
“对不起,没有问你家住哪里,随着自己的性子,就开车到了这里。”看着江水里的月亮,不管怎么努力,都拼凑不成那个完整的圆。心里升腾出一种感伤。
“没关系,很刺激。下去,走走?”薛锦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正是失意的时候,虽然知道趁人之危是不道德的,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就做一次小人又如何?
“好。”
下了车,裹了裹自己飘逸的裙子,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薛锦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电话响了,她看都不看,就让它这么不停的响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掏出来直接关了机。
坐在江边的台阶上,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将白皙的小脚泡在湍流的江水中,流动的水拂过脚面,感觉很舒服。
“杨子,现在江水还是很凉的,不要冻着了。”薛锦坐在她身边,望着她白皙的小脚出神。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将她的小脚从水里拽出来,放在自己的心口,用衣服擦干,用心口捂热。
用脚丫拍打着江水的杨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只是不想回家。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以至于会不会冻着,无所谓。
或许冻着了更好呢!
薛锦看着孩子气的杨子,心头软软的,给他的印象,她沉稳,聪慧,眼睛里又透露着顽皮。却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倔强孩子气的一面。
不顾及她惊讶的眼神,他还是一咬牙就将她的脚从水里捞了上来。和他想象的不同的是,刚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胸膛,她就羞怯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有些慌乱的找自己的鞋子。
“你不用难为情,我只是想为你暖暖脚。”
不说还好,一说杨子的脸更红了。她扯过鞋子,就往自己的脚上套。
“杨子,别这样。看你这个样子,我心疼。”薛锦抓着杨子慌乱的有些冰凉的小手,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她却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站起身子,往回走。
“薛总,上车,我送你回去。我也,该回家了。”跑上了公路上,她才站定叫下面的薛锦。
他摇摇头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女子呢,都已经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还这么容易脸红。他叹了口气,像是叹给她听又像是叹给自己。
这次杨子没有那么疯狂了,车速适中。问了薛锦家的地址。她一路上再没有其他的话,薛锦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看她专注的侧脸。
到了薛锦家门口,他突然性的抓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淡淡的道了声,“谢谢。路上慢点。”
杨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尴尬的笑笑,驱车迅速驶出了。
夜色已深。路上车辆渐少。她的车速很慢。她知道此刻樊少东一定在家等着她,但是她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不想听,没有任何理由。
再慢的速度,也有到家的时候。樊少东的悍马车像个庞然大物,停在门口的路灯下。
杨子下了车,看了眼屋里的灯光,黑着的,应该等急了睡着了吧?毕竟喝了酒,肯定是困了。
一想到他睡着了,她的心里竟然轻松了许多。脚冻得有些发颤。她想着进了屋子能够舒服的洗个热水澡就上床休息了。今天够累的。
摸着黑换了拖鞋,正准备继续摸着黑去次卧,屋里突然的声音令她心肝发颤,低声轻呼,“啊,你在怎么不开灯?”
她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沙发上男人清冷的坐在那里,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能感受的到,他所发出的冷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