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人能做的到,我家公子一刻钟就可以。”一个青衣小厮挑了盏桃花灯正自几人身侧走过,刚才的话怕是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皱起小脸有些不满的瞪了过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不能做到的事为什么别人不能做的到,真是的,自己技不如人还在这里怪别人出的题太难,没见过这样的道理。”小厮十余岁出头,明明脸上一团稚气,却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训人,却是逗的凤九抿唇笑起来,把身子靠在华二身上直待笑声歇了,才好奇的看一眼那鼓着脸颊气呼呼犹自瞪眼的小厮,而后略带戏谑的看向白五,“白五公子听到了没有,技不如人就该回家再学习去,大放厥词是没用的,没的丢了脸面,还让人说你连个小厮的见识都不如。”
“就是,我家公子说了,自己做不到的事就该谦虚点,世间人多了去,不见得别人便不成。”
“小哥儿说的好,不过能否问问你家公子是哪个?”
凤九挺好奇的,听着小厮的话,他家公子曾在一刻钟内做出二十首诗,还做了画?
“这个……”
对上她的问话,小厮却有些迟疑了,明显在犹豫要不要说。那边厢白五已经轻轻的哼了起来,“我就说吧,小爷都做不到的事怎么会有个人反驳,看这神情,怕是根本没有什么公子,不过是顺口胡诌吧?”白小爷都做不到的事情,嗯,他白五就不信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啥啥家的公子能比他白小爷还厉害……
“你胡说,我家公子真的做出来过,我家公子就是钱家的三公子,若非是公子不许说,哼。”
钱家?
眼角余光瞟到一侧的钱记两字,凤九把耳边的发丝挽过去,“就是钱记的三公子?”
“是啊,可是我家公子不许我往外说。”小厮眼中委屈闪过,朝着白五不满的瞪了一眼,“若不是这位公子,我才不会说呢。我家公子可是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几首诗几副画罢了,没什么好难的。”说着他撇撇嘴,又朝着凤九狡黠的笑,“不过我家公子又说了,这也得分人的,有些人自是很容易,但若是对一些所谓的……诸如来言,那自然是万难的。”
这话说的可不是白五么?
虽然那一些所谓后头是省略了,但意思可是显而易见的。
凤九抿唇一笑,无视白五身上嗖嗖上窜的怒火,伏在华二身上吃吃的笑,这小厮倒是个好玩的。
“各位爷夫人慢慢欣赏,小的还有差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小厮恭敬的退下,白五气的哇哇直叫,“爷竟然不如一个小厮?”
想想小厮临走时投给他的那一眼,他白五竟然被一个小厮鄙视了?
火气上撞,白五噌噌两步上前,亮开了嗓子喊了起来,“都让开,爷要上台,别误了爷夺第一的名头。”
身后他的小厮要伸手去拦已经晚了。
凤九被华二拥在怀里,略抬了抬头,“白五上去没事吧?”
“拿个第四第五的没问题。”
那估计白五得气死,不过和她没关呀。
双眼转着四处看过去,钱记的灯做的确定是独一家,精致漂亮而且花样繁多,又讨喜。
凤九看着三个丫头眼都移不开了,便吩咐她们各自挑了盏喜欢的,自个则挑了两个六方的走马转珠灯,以着金色的云纹装饰,底部配金色的穗边和流苏,风吹起摇曳生姿配着隐隐的麻纱,影影绰绰的煞是好看,凤九愈看愈爱,伸手递给身侧的婆子,“拿回去就挂在屋子里好了,看着就喜欢。”
“二公子,二夫人,白五公子怕是要下来了。”
刘子卿看着两人眉眼融融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打破这副画面,抿了抿唇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快?
窝在华二怀里的凤九不知听了什么,正自娇笑,听到刘子卿的话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高台,果然白五已经一脸沮丧的跳下了高台。
“哟,这不是咱们的白五公子么,怎么着,得胜归来了么,一千两银子可该请客了吧?”
“我家公子得了第五,没有一千两……”
“给小爷闭嘴。”白五气的抬脚要踹,身后小厮吐吐舌闪身避开,回头白五已经哼着鼻子走过来,满是豪气就差没拍胸膛了,不过那神情却是怎么看都觉得是郁闷,“爷没这一千两银子照样可以请客,小爷有的是银子,”
“那是那是,白五公子自然有的是银两。”您有的不仅只是银子,还有金子呢。
凤九一脸的戏谑,正待再说几句打趣的话羞羞白五,谁让他老是说自个丑女人来的?
身后刘子卿的声音起来,“若是二公子和二夫人还有白公子不急着回去,不如去前头看看,刚才我去前面看了看,那处的灯竟然不比钱记的差,而且比钱记的人还多,好像说什么只要对上一联便有重金以酬呢,只是那人也说了,答案只有一个,只有他说了算才会有重金。最主要的是,灯台的主人却是云沧容七……”
“真的是容七?咱们去看看。”
“夫人觉得如何?”
“嗯,天色还早,咱们去看看也好。”
意见一致,大家都抬步向前走去,凤九依旧被华二护在怀里,可垂下的眸子里却是精芒掠过。
好像白五和华二今晚逛了这么久就等着刘子卿这句话似的。
或者,他们本来就是想看云沧容家那几个姐弟的灯台?
垂下的面容清冷一笑,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