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4)
不过今天的表现很好。林奇涛算什么呢!过去式!姐姐活得好,乃是为了自己!林奇涛看到过这样的叶盼雨吗?他知道叶盼雨究竟是个什么样吗?他有真正去了解过叶盼雨么?
林奇涛,也不过如此。从穿着打扮上看没多大变化,去了一趟美国也没沾染什么欧美风,发型还是干净利落得抓不住的短发,只有眼神更加犀利了,还有依旧看不出情绪的面孔。
叶盼雨只一眼,在说你们好的时候,礼貌的一抬眼,之后没再看过他半眼。也许该表现得更无所谓一点,这样会更加自然。可是有些恨,不是说过去了就能消散的。
终成陌路,又或者始终陌路。
你在那边顺风顺水,我也在这边风生水起。
办公室场地很顺利,办手续和相关事项的时候,叶盼雨专注地阅览合同,她的头发是扎在右侧的,因而左侧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脖子到锁骨。脸反而因为刻意留出的几缕头发而看得不太真切。任晓东甚少看到叶盼雨认真的模样了。叶盼雨在他面前总是像只赖皮懒散的猫咪,耍起无赖的样子,不知脸皮是何物。
叶盼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对待任晓东了。下课玩的时候在他的背后贴贴纸,不让他知道。和他抢早餐吃,拉着他帮忙做作业,载着她到处跑,听她在后面唱歌。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任晓东喜欢叶盼雨,只有叶盼雨装作不知道。没事来勾搭你,完了装冷漠,然后再来勾搭勾搭你,继续装冷漠,最后虐你虐你虐你。
年少时候的任晓东痛并快乐着,他觉得至少自己是唯一被她接受亲近的人,可有时他又恨叶盼雨,他想着哪一天她会遭到报应,遇到一个付出真心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人,然后痛彻心扉,大彻大悟,回想当初他任晓东有多么好。
这些是任晓东14岁时候的想法。之后他们到了不同的高中、大学。他换了无数女友,清纯的、妩媚的、假装清纯的、更加妩媚的,像叶盼雨的、完全不像叶盼雨的,多到一个手数不过来,可是每次又很快分手,她们连过客都称不上,就匆匆在他的人生路上消失。只有叶盼雨一直在。他们彼此见证了对方生理和心理成长最关键的十年。
他觉得现在的状态最好,他再也没有说过喜欢她,或者要在一起的话。其实那些话他只14岁的时候说过一次,之后再也没说过。他们互相陪伴,互相照顾。叶盼雨早已经把他划入亲人行列。他们彼此太过熟悉,她知道他的初次恋爱,初次接吻,初体验,甚至连他几岁开始看□□都一清二楚。她对他的了解和认识有时候超过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在内。时至今日,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也许也变成了亲人。任晓东知道他还会遇到很多人,然后离开。但叶盼雨总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