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其实那时候发生的事情,白辰也知道一些。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出生之时便有着成年人的灵魂!
不过虽然他能够通过观察来推测出过程和结果,但是事情的起因,他却是一无所知。不止是他,幸存的绝大多数族人也同样不知道第四次强敌来犯的原因!
而想来知道原因的人,肯定是阿爷还有桑叔了。或许,蒙叔他们也知道。不过他们却不约而同的,从不谈起这件事情!
人都是有强烈的好奇心的。所以,这件事情就像一个疙瘩般,一直存在于白辰的心里。
“阿爷,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来攻打我们白氏部族?”如果今天能够知道原因,那就算泡着烈等秘药也是值了!
可显然是白辰自己想的过于美好了,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为什么?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因为‘弱者强食’!”白启轻轻的拍了拍白辰的脑袋,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那么,就快点让自己强大起来吧!”
“弱者,即便知道了原因,也仅仅只是自寻烦恼而已!”
白启简单的三句话,却是让白辰的脑海中有了片刻的恍惚。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涌现出软弱的情绪。但下一刻,白辰便努力的控制着,把这种情绪掩饰了起来。
男儿,都是有自尊的!
虽然白辰自己知道,在这十二年里自己付出了多少!但,别人却注意的只是结果!
结果是什么呢?
结果就是,与自己同龄的孩子,有的甚至已经成为了灵觉一阶的武者!而自己,却依然连百斤的巨石都举不起来!
虽然事实无话可说,但,不甘心!
不服!
真的,很不服!
“阿爷,我明白了!”白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借此来平复心中的动荡:“那什么时候才算强大呢?”
“强大?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强大,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白启的脸上,此刻却是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对于自己刚才的激将法仿佛很是满意:“不过对于我们白氏部族来说,灵觉四阶便可以称得上是强者!”
“是像桑叔那样吗?”白辰看了一眼白启身后的白桑,继续问道。
“是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了。”白启长叹一声,继续着刚才的表演。
闻此,白辰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就在脸部变化的瞬间,白辰猛地推开了宗祠的大门,迅速的走了进去。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的心虚,看到他的软弱!
现在,他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掩饰他的情绪!
需要时间,来证明他的能力!
因为他相信,即便他不是天才,即便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但,泡着一样的炼体秘药,和同样时间的训练,他也不应该和同龄人有着那样大的差距!
至于其中的原因,总有一天自己会知道的!但在知道之前,他还是会不懈的去努力着!
这一刻,白辰内心里原本对于烈等秘药的恐惧,忽然烟消云散了。
“阿爷,让我自己进去吧。我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辰没有回头,在门框前平复了一番情绪后,低声的说道。
此时,那朦胧的月光从天空之中洒进了白氏宗祠的大门,穿过了白辰的身体,在门后的地上显现出他那略显瘦弱的身影……
“好的。药澡已经备好,你去吧……”说道这里,白启忽然有些欲言又止。正当他决定压下去不说的时候,一旁的白桑却是帮他说了出来!
“如果受不了,那就出来吧。”
如果受不了,那就出来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白辰的心脏之上!
白辰在内心里将这句话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
每重复一个字,指甲掐进肉里便深一分!
“我知道了。”只留下这四个字,白辰便大步的朝着宗祠里走去。
门外,直到看不见了白辰的身影,白启才伸出双臂,轻轻的关上了宗祠的大门。随后,便看向了身旁的白桑。
“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
“族长,我倒是觉得火候正好!”
“可是有句话叫‘欲速而不达’啊。”白启有些担心的轻轻摇了摇头。
“如今时间不等人啊,族长!我们的仇人部族里,可是出现了一个百年一出的天才,现在仅仅十五岁便成为了灵觉三阶武者!长此以往,此子的成长无法想象!”说道这里,白桑的眉间早已皱成了一个川字:“上一次,我们便死了一半的族人!如今天哥已经不在,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能存活多少族人!”
“是啊!难道是上天要灭我白氏部族吗?”白启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了月空。
“族长,要不我们迁移吧!”
“迁移?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是如今能往哪里迁移?”白启摇了摇头,继续道:“北边过了青沙河便是万妖山,这个方向我们想都不用想!我们的仇人部族在南边,如果我们要去南方,肯定绕不过他们的眼线。西边是海平部属地,是的,如果我们投靠过去是能保得我们的平安!可是过去之后我们也就变成了人家的奴仆!难道你愿意吗?”
“那我们还可以去海上寻找一个小岛!”白桑依然有些不甘心。
“小岛?即便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岛,可族人怎么运送过去?那些海兽会这么容易的让我们乘船过去嘛?”说到这里,白启也不得不无奈的深深一阵叹息:“暂时不要再讨论这个了,现在还没有到绝境的地步,以后再说吧!”
“是,族长。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不用了,我放心不下啊!族中还从来没有让不是灵觉武者的人使用过烈等秘药,更何况还是我唯一的孙儿。”白启看了一眼宗祠的大门,又轻轻的说道:“只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猛药真的能够泡出奇迹来!”
“族长,我们就在这里拭目以待吧。”白桑一边说着一边盘膝在宗祠的门口坐了下来:“还有族长,忘了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白启也同样盘膝坐了下来。
“我后来乘着您不注意,又多加了一份烈等秘药在药池里面。”
“什么!你……”白启在听后几乎是蹦了起来,顺势就要推门而入!
不过白桑早就料到如此,所以他的反应更快一步,抢先把白启给拉了回来。
“胡闹!”
“族长您先听我说!因为白辰是您的亲孙儿,所以您现在是关心则乱!”白桑一边劝着白启重新坐下来,一边慢慢的解释着:“我也是看着白辰长大的,五年的训练我也是一步一步在一旁看着的。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我发现白辰比其他的孩子们要异常的成熟些。”
“他的观察力、领悟力和忍耐力,仿佛就像成年人一般!不知道您有没有发觉?”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白启听完之后细细的一回想,忽然眼前一亮!
“既然如此,就试一试吧!这烈等秘药也就是考验忍耐力!不过我相信白辰!”在人前从来没有对白辰说过一句好话的白桑,现在却是第一次说出了这种肯定的话。
“好吧,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