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放心,我没有泄露我们的秘密行动,只说是觉得那家小姐漂亮,随意有心结交罢了。”庭院里,因为颜子清突然的打扰而换了个地方几人正小声地接头道。
“他会不会逼着你去娶那家小姐?”清芳今天听了消息,就一直担心自己的小舅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以证明白羽的清白。
“必要的话,我不会拒绝。”白羽甚至没有一点犹豫便将话说出了口。
“为什么?”清芳以为白羽会说自己能够想到办法拒绝。
“这样的选择对于我们队伍中的每一个都是最好的。一来,可以打消你舅舅对我们的怀疑,二来,我也的确该娶亲了。”白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况且,对于我们而言,成亲也不过是个过场罢了。”
“白羽你……”清芳突然便觉得自己有一些语言匮乏了。
“我怎么了?”白羽一脸的坦然。
“我不希望你这样想。做任何事,我都不想让你们中的一员去牺牲自己的自由。”清芳坚定地摇了摇头。
“小姐,这样的话说得虽然轻松,可是你觉得你小舅舅傻吗?如果不做到这一步,那不就等于我们要与他有直接的冲突?”飞羽插嘴道,“我也不希望白羽希望他的自由,可是如果这就是对于我们所有人最有利的一步,不管是白羽,宫羽,还是我自己,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接下。”
清芳听他们说的,突然便觉得自己的无力。还是,太无能了……若是自己再能够聪明一些的话,恐怕,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手下去以牺牲自由去换取自己的行动的执行力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清芳小声地问道,抱着最后一丝小小的希望。
“没有了,小姐。”白羽看了她一眼,轻轻答道。
“我知道了,我,我先走了。”清芳得了他的回应,心中又是一沉,“我,我回去再想一想,总归是有法子的。”说罢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几人的视线。
“小姐这样,没关系吧,会不会我们告诉她的事实太残忍了?”飞羽有些担忧地看着清芳小跑着离开的背影。
“这就算是残忍了吗?”白羽扭头问他道,“如果这就算是残忍的话,那么将来又该由谁把必要的时候,她甚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和自由这句话告诉她呢?飞羽,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她的身上,背负着更沉重的宿命,如果现今连这样小小的打击她也无法经受的话,那么将来,她也会如同劲风中的嫩芽而一般,吹过就夭折了。”
“白羽,不管怎么样,她不是和我们一样从那样的环境里成长出来的,还是一步一步来吧。”飞羽叹了口气,“她毕竟,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她是坡上青青的鹿草,而我们却是深坑中永不见天日的青苔,就让她,在阳光下多沐浴一阵吧。”
“子清叔叔,万里那里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的吗?”清芳突然眼睛就有些酸涩,“一句话,一样东西都没有托人捎来吗?”算一算自己寄出去的信没有十封也有五封了,这一段时间自己的生活,她都捡着有趣的,要紧的,在信里头告诉万里,而且自己也满以为万里是会回信的,但是万里不仅没有回,甚至好像根本也没有要记起自己的意思。
“清芳……”从前安慰她的话,似乎都已经被自己说完了,花万里那小子也真是的,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城那里的人也似乎回禀说万里并不是很忙,再者说了,再怎么忙,难道抽空写封信,或是那个丝帕随意寄来,能花他多少时间?颜子清在心里头也实在想不通,按理说,自己平时挺理解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到他实际行动会表现为什么;相对的,当他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能够猜到他心中可能在想些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之前对清芳说出那样褒扬他的一番话来。可是,眼下的情况不由得他不焦心啊,如果真是自己看走眼了,那岂不是变成自己在帮着万里欺骗小姐的感情了?
平心而论,虽然万里是他的徒弟,可他却更加偏爱眼前这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如今,这样的女娃儿真的太好了,又单纯,心又好,做事什么的还麻利,也不成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
“子清叔叔?”看着颜子清在一个人怔怔地发呆,清芳心中不由一颤,“不会是万里出了什么意外了吧?是不是有人伤害到他了,还是什么他还不是病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地想些事情罢了,万里那里很好。”颜子清看清芳的脸色都变了,便立刻安抚她道,“你别自己吓自己,就算是别人出什么事儿,也肯定不能会是万里的啊,我这里派人再去都城里给你问问。”颜子清自己都说得有些心虚,但是清芳却立刻认真地点了点头,“叔叔,就拜托你了!若是他真的生病了,我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了。”
“好好,我要是得了消息一定立刻通知你。”颜子清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般道。
“恩。”清芳轻轻应了一声,整个人都像是一株脱了水的豆芽菜,显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
这件事看样子是得早一点弄清楚了,不然要是让清芳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上,想来不仅她的精神上会受到打击,就算是日常的普通行动上所受到的打击估计也不会小啊,就看她一出门就撞到脑袋,这几日,恐怕她得吃些苦头了。
“小姐,你这几日为何都不在房内?”清芳刚要推开房门,就被身后突然出声的人吓了一跳,“灵霄?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清芳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我走路就是这样,成了习惯了。”凌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只是替春水和秋水带东西给你们,上次你替她们求情,她们一直想来感谢,但是奈何一直下不了床。这不,刚刚好了些,就托我带东西来了。”他眨了眨自己的瑞凤眼,“她们听我说上次给你带了香露,说了我好几次,结果这几日她们自家酿的梅露托我带给你试试。”
“不用这样客气的。”清芳推开房门,“想来她们自己留下的也不多吧,还是还给她们吧,明明没有帮上忙却要拿她们珍藏的东西,我心中过意不去。”
“你要是让我退回去,她们才难办呢。”灵霄不由分说将那小瓷瓶塞进她手里,“行了,这样啊,我才能和她们交代,不然念叨都会念叨死我的。”
“那,那你一定替我谢谢她们。”清芳手里拿着还带着灵霄体温的瓷瓶,扬了扬手示意道。
“恩,我一定替你转告。”灵霄行了一礼,这才走了。
“怎样,她拿到了?”床上躺着的春水问门口站着的灵霄道,“你看她用了吗?”春水急不可耐地想要坐起身子来,可是无奈身上还带着伤,只得又跌回床上。
“春水,我总觉得你这样做,有些不好。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灵霄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你怕什么,要是再出什么事,你不妨就说是我逼你做的好了。”春水摊了摊手,“再说了,里头只加了些无关紧要的药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你干嘛那么担心她啊,她来才几天,你就不关心我姐姐了?”
“春水!”一旁与她并排躺着的秋水瞪了她一眼,脸却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胡闹啊。”灵霄看了秋水一眼,垂下头,“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这样对她,总是不好的,更何况,她还是小姐。”
“行了,灵霄,你要是这样说,不如走吧。”春水的性子一贯泼辣得很,“我们就是做错了,要她在薪婵姐姐面前假惺惺吗,你看,本来姐姐没事儿的,被她一挑拨!”
“可是……”灵霄刚要说话,看到秋水那双温柔宁静的双眸时,还是忍住了,温柔的秋水有什么错呢,算了,反正春水的心肠也不坏,应当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吧,他这样在自己的心底安慰自己道。
“喂,灵霄,你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啊。”春水半倚在床铺上,探出身子来问道,“我都快在虎坡里头待腻了,好不容易才说要带我们走的,她怎么总是拖拖拉拉,说走不走的。”
“这个,恐怕要看族长的意思,族长与小姐久别重逢,自然不舍得她早走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灵霄一面说一面偷偷地看秋水。
“唉,要是我们早些走了,你也能与我姐姐早日双宿双飞呀。”春水眼尖,早就注意到了灵霄的眼神,她虽然心中酸涩,但是嘴上却依旧嘴硬道。
“你不要乱说。”秋水轻轻捶了她一下,脸上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