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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一听就惊愕起来,忙否认道:“没没,我没,我对艳梅可没啥啦!云霞你咋这样认为?我青睐她,也不过是一般交往。当然,何艳梅她确也漂亮,这也不假,可是在我心中,她比你就逊色多哪。”

她深深地注望着他,眼里露出几分疑虑,然后就说:“那,那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便问你,上次咱们公园赋诗,为啥你就为她作呢?我想艳梅定能想到,显然你已对她有心。”

“我……你说啥呢?”他一下就脸红起来,就辩解道:“唉!云霞,我看你是真误会哪!我可没有对她有心,哪咋可能?怎么你要这样想呢?那次我是为她赋诗,那首《咏梅》,可那只是即兴而已。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要相信,和她的交往,不过就是同学而已。”

“那,”她的神情变得轻松,于是笑道:“那若果真只是即兴,那是最好。不过呢,自强,怎么你就只为她呢?若你对我真的爱慕,那么我想,你也应该为我赋吧?”她边说着,内心不禁激动起来,于是她便和他牵手,脸颊也已更加红润。

他猛然一喜,就和她相互拉上手了,既然话已说这份上,他也算是读懂了她。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内心早已溢满温情。

然后他说:“好啦,云霞,我看你就别怪我了,这事我便向你认错,是我不好。唉!确也真是,那时怎么没为你呢?”他的神情有点无奈,停下又说:“噢!要不这样,倘若你还真有兴趣,我便再吟,现在为你补上如何?”

“哈哈,”她忽爽朗地笑了起来,于是就说:“好好,行呀!那你就来为我赋吧,我也知道你能即兴,你便吟诵,我会在此洗耳恭听。”

他痴迷地看她,见她笑时那么甜美,便不觉有点陶醉了,他再次细细地打量着她,沉吟了会,竟已生出一点诗意。于是他说:“噢!有了,我已有了,我就以那荷花为题,作首《咏荷》送你如何?”

她不知道他的用意,随即便道:“呦!你咏荷花?那行,挺好!你便作后吟来我听。”然后她就向他凝视,接着听他吟诵起来,其诗云:

新荷春雨后,淡雅色娇妍。袅娜多风采,清姿若比仙。花容犹自爱,品貌亦端娴。素体含珠露,芳魂应未眠。

他吟诵时,她却认真注意倾听,内心不禁生出爱意,她是那么的对他敬佩,便寻思道;“看来他是真的爱我,他这表现,也已可见他有情了。唉!我不应该对他猜忌,嫉妒艳梅,其实也是自己多虑。”

她正默然痴想着时,他已吟完那首五律,于是她就高声赞道:“好呀!自强,你这一首真太绝了,你把荷花写得好美,确已写出它的清雅。”

他谦虚地笑笑,便说:“是吗?云霞,你真认为作得好吗?其实我亦有感而发,我爱荷花,正是因为它的清雅。它总是那么纯洁美丽,沉静而袅娜。而你,云霞,你的气度则可比它,你人妩媚,秀外惠中,我真对你够倾慕哪!”

云霞的脸颊变得羞涩,胸中荡起阵阵涟漪,她只甜甜地对他笑笑,没再言语,却将身子靠近了他。他忽感到一阵激动,云霞这个亲密的动作不正说明她有意吗?他也向她轻轻靠拢,亦不言语,只是深深朝她打量。他好想把她拥抱入怀,好想此刻去亲吻她。他觉得,她甜蜜的芳唇离他很近,她的秀发几乎就要拂着他了。然而,当这种狂热的欲念产生以后,他又变得很胆怯了,他忽感到心跳加速,忽意识到她的那种高贵气质不能侵犯。他有一点自惭形秽,便暗叹道:“唉!算了,我不可以表现轻浮,我不可以不尊重她,云霞不比一般的女子,现在还是忍着些吧。”他就那样克制自己,只是与她轻轻挨着,把她的手握更紧了。

她还是那样甜蜜地笑着,那双美目愈发迷人,见他不语,两眼只是盯着她看,她便悟到,他的情致很兴奋了。其实她亦明白,柳自强是迷恋她的,她已经确信,他的热情含有一种真诚爱慕,而她对他当然也有一份真情,她喜欢他的质朴坦诚,喜欢他的彬彬有礼,还有他的自信帅气,全都是她所欣赏的。与他接触,她就觉得轻松愉悦,更有一见如故之感。为此她便对他温存,心情更是十分惬意。

他俩就那样相互挨着,手牵着手看着对方,体会着彼此手感的温柔。沉默了会他便笑道:“噢!云霞,我再作首《天净沙》吧?我填这曲亦是为你,这会我又说给你听。”

她好惊喜,内心确已喜出望外,她想到了马致远的那首《秋思》,便就问道:“呦!自强,你,你也会吗?《天净沙》是不错的曲牌,曲调优美,这首你也即兴是吧?噢!你亦为我?那好,你吟,想必我会非常欣赏。”

“嗯,我吟。”他想了想,便就说出那个曲名,对她笑道:“我看这首叫‘同游’吧!我很喜欢这个曲牌,当然也是即兴的了。”然后他就轻声吟道:

温馨妩媚娇柔,花容月貌含羞,云鬓轻松裹就,轻携素手,荷花池畔同游。

他刚吟过,她就不禁兴奋起来,她轻轻倚入他的怀抱,便娇声道:“好啊,自强,你这首是写咱俩吧?你写得好美,像是越调。《天净沙》曲就是优雅,我亦喜欢,看来你是真爱我呀!”

他一激动,便就伸手搂住了她,他已嗅到她的发香,内心欲念不禁膨胀。“是啊,”他说:“云霞你真太迷人哪!你好漂亮,您说我能不爱你吗?”他边说着,边就拿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不自觉地亲吻起来。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发现池畔那边有人来了,并且他已认出,来人竟是他的同学。渐渐的,他们已经离得近了。

“噢!”他忙说道:“云霞,你瞧,有人来啦,那是我的两位同学,剑辉与瀚翔。我看咱俩暂离远些,注意影响。”她怔了怔,于是立刻把手抽回,她亦发现有人过来,连忙和他保持了距离。

“嗯,”她轻声道:“我们是该注意影响,不可那样,千万不要让人闲话。”她正说着,却已看见两位男生近前来了。

当下他俩招呼自强,肖剑辉道:“哟!果然是你?自强哪,我和瀚翔出来走走,不想在此与你相遇,实在凑巧。”他又掉头看下云霞,便笑问道:“怎么,这位女生她又是谁?难道是你女朋友吗?好啊!自强,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云霞瞟了剑辉一眼,脸颊绯红,便羞涩地把头埋下。自强忙道:“哦!行,我来介绍,这是咱校中文系的,她姓沈,芳名云霞,当然是我好朋友啦。云霞是位优秀女生,与艳梅同班,她俩可是非常要好。”

“呦!是这样啊?”此时瀚翔接口笑道:“难怪你便认识了她,云霞既与艳梅同学,那便和你很投缘嘛!柳自强你文学甚好,你俩般配,我也羡慕你们交往。”

瀚翔说过,就见云霞抬起头来,她娇羞地笑了一笑,便说自己要回去了。自强知她不好意思,也不挽留,于是就此和她道别。云霞刚走,自强也就站了起来,他与瀚翔、剑辉说笑,闲聊了会,三人便就彳亍前行,朝着右旁林阴走去。

当柳自强与二位男生走上那条林**时,忽见前面一棵树下两个女生在那儿说话,自强一眼就已认出,是外语系的娅琼与静茹。在这儿遇见娅琼妹妹,他别提有多高兴了,自入学以来,他已很久没见到她,今日一见,使他觉得甚是兴奋。在他们走得很近的时候,自强听出,两个女生在用英语相互交流,很显然,娅琼是在请教问题,静茹却在向她讲解。

娅琼还是齐肩短发,浓密而清秀,她穿了件橙黄色的羊绒内衣,外配浅蓝套服,款式新颖,显得十分秀雅匀称。静茹更是青春靓丽,微圆的面庞,大大的眼睛,黑亮的短发柔顺整齐;她上着一件红色毛衣,下配青蓝长裤,给人端庄丰韵的美感。当几位男生走近以后,柳自强便招呼娅琼,娅琼听见掉头看时,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她也连忙回应自强,瞟眼剑辉,显然也已认出是谁。接着大家相互介绍,然后随意闲聊起来。

这次相遇,使自强与静茹终于有了相识的机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十分敬佩的女生竟和娅琼那么要好。他又想起她曾主持的英语节目,想到她那口流利的英语,对她更是倍感亲近。这位聪惠的女研究生,他亦有心和她交往。为此,当大家相互聊上以后,自强也就更显主动。在他们三位男生中间,他更显得相对热情。而向静茹也对他青睐,初次接触,她已对他怀有好感。

就在众人聊一阵后,自强想起假期将要前往江南,于是告知二位女生,其实亦有邀约之意。然而说到这个话题,向静茹却尤感惊异,原来此事偏又凑巧,也就是在几天以前,静茹接受了一个任务,系里给了她和周英一个机会,这个寒假,她俩将要带批同学外出旅行。那是在校的留学生们,大多来自英,美国家,因静茹与周英一直同班,后来一起考研,英语都好,为此她俩兼做翻译。向静茹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并说此番或去江南,她很兴奋,只是遗憾不能同行。

然而就在自强和静茹说着话时,肖剑辉则极力从旁劝说娅琼,其实剑辉亦有心思。娅琼不知剑辉用意,却是说明此次不行。当下娅琼也说寒假作了安排,她和同学早有约定,这个假期要去昆明。娅琼又说向往滇池,一定要去玩个尽兴。于是剑辉深感不安,只好闭口不谈此事。他仍深深盯着她看,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来。此刻自强忽然发现,剑辉神情有点怪异,心中自有几分狐疑。娅琼发现剑辉总是盯着她看,不禁有些脸红起来。于是,当众人聊过一阵以后,她就约了静茹一道,说是要去公共教室,随后大家相互告辞。

几天以后,学校进行了期终考试,紧接着,愉快的假期就来临了,然后,各班的同学纷纷离校,回家的回家,外出的外出,校园也变得分外恬静。按先前的约定,自强班里的几位同学和中文系的两位女生都没有离校,他们在学校里逗留了两天,把出行前的有关事宜都办好了,便在第三日早晨跨上了火车,开始了快乐的江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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