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我很想给你一个家。很想照顾你。”
柯西:“但是与爱无关是不是?”
顾北沉默,电话的两端除了沙沙的电波声,安静得令人窒息。
柯西带着沙哑的哭腔恳求道:“请你不要那么快作出决定。我可以等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柯西不停的在恳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哭泣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他突然觉得自己残忍,却对自己的心无能为力。
他开车送夏暖去超市买做料理的食材,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超市里面挤满了周末来采购的人群,他安静的推着购物车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选购食材,她像一朵开在冬日里面安静孤独的白莲,即便是在喧闹的人群中也可以一目了然她的孤独。
偶尔,她会拿起货架上的东西问他:“这个好不好。”
他会微笑着轻轻地点头:“嗯。”
在人群中艰难的走走停停,即便是这样热闹喧嚣的场面,他心里依旧感激。他平静地看着她在货架前,表情平淡的挑选着东西,拿在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就会放回去,头发随意的扎起来,像很多平凡的女孩一样,却格外多了一份安静。一个调皮的小孩从她的身旁穿过,她拿在手里的玻璃罐子滑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覆盖了嘈杂的声音。她一脸抱歉的表情,小男孩惊愕的站在一边说:“对不起。“分明可以看见他框在眼里的泪水。
她微笑着走到小男孩的面前,俯下腰说:“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就好。”
还是那样的笑容,那个夏日似乎还在眼前!光一圈一圈的闪开,眼前的世界清晰可见,那一条条陈旧的校园小道上,地面冒着热气,苍劲有力的梧桐树倔强的伸展着自己的枝叶,光穿过叶子的缝隙斑驳的光点覆盖在地面上,知了在树上鸣叫。一个简短头发的女孩,背着双肩包,干净的帆布鞋,米白色的麻布长裙,带着调皮的笑脸,踏着地上光斑走,不时的回头对他微笑,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俨然一幅美丽的风景。那样的时光被揉碎在记忆里。
抬起头,明亮灼热的灯光,清晰的笑容渐渐地变得模糊。从超市出来,晚上的风很大,可以看江白色的云团在天空流走,深蓝色的夜空,像漫无目的奔走的流浪歌手。
车在霓虹灯中穿梭,夏暖安静的靠在副驾驶上看着从眼前飞快后退的夜景。彼此沉默,顾北说:“我们这样不说话很奇怪。”
“顾北,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会吗?我,你还有轩,我们之间约定过等我们老了就在海边买一套房子,然后看每天的日出日落。那时候真的很天真也很快乐。”夏暖说
“嗯。那时候对未来有很多美好的憧憬”顾北说
“原来世上有很多来不及的事情,来不及去后悔,来不及让自己幸福。所以你一定不要让自己后悔。”夏暖说
她转过头看着顾北,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茫然而又哀伤地看着他
“暖暖。。”他在她的面前完全丧失掉了语言,看见她眼内溢出来的泪水,他将车停好,伸出手,将温暖的掌心覆盖在她冰冷苍白的脸颊上
“顾北,有时候我的心里很痛,是真的”?她温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他的手心里。
“暖暖,轩一定希望你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顾北温柔地说道,内心怜惜而又疼痛。
“嗯。”夏暖答道。
顾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我们回去吧。”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在她的心里有他无法到达的彼岸。
如果她愿意把她的伤口给他,他是愿意带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