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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灰暗的假期

经过一个多月的假期休整,所有同学都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大家都在家里度过了新年,而且都换上了新衣裳,连王小强都显得特别有精神,也许是因为他在假期里没怎么挨揍的原因。

唯独墨筱然看起来非常疲惫,开学第一天的课间里她就迷迷糊糊地总是在睡觉。以至于睡着的时候又梦到了十年以后的生活。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想要快点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可惜她这个梦想也只能在梦里实现。

除了墨筱然,还有一个人在假期里备受折磨,这个人就是田文文。

早在放寒假之前田文文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一班的袁鹏。校园十大歌手之一的袁鹏歌声一响起,田文文就喜欢上他了。听说是刘娜和陈雪帮田文文追的袁鹏,袁鹏同意了。从那时候开始,田文文每天放学都和袁鹏一起出去溜达。她还留了长发,扎了马尾辫,明显和以前有所不同,加上原本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俨然是一个大美女。

那段时间里,田文文每次传来纸条都会讲自己和袁鹏的故事,墨筱然难得看到田文文心情这么好,许多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也许在她们这样一个年纪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墨筱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不敢去想。

开学第一天一大早,田文文就给墨筱然传来了纸条,估计是她昨天晚上就已经写好的,也可能是她这一个假期里不停地在写。墨筱然拿到田文文写了很多字的厚厚的一摞纸,就知道接下来自己会看到田文文讲述的整整一个假期的悲惨经历。

田文文这一个假期都没有看到袁鹏,因为田文文的妈妈怕她学坏,就给她关了禁闭。田文文特别想见袁鹏却见不到,所以无论她妈妈说什么田文文都会顶撞。争吵激烈的的时候,田文文就会口不择言地对她妈妈说话,她妈妈第一次打了她,而且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田文文当时想到了离家出走,只可惜身无分文没办法离开家,只能每天都流着委屈的眼泪。

看着田文文写的这部假期“血泪史”,墨筱然写了很多安慰和鼓励的话给田文文,然而好像都无济于事。

下课铃响起,田文文就出去见袁鹏了,出门时候还是耷拉着脑袋,回来之后心情却明显好了很多,连眼睛里都闪烁着幸福和满足的光芒。墨筱然感叹爱情力量的伟大,而友情相比较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只不过田文文毫不掩饰,她比任何人都真实,这也是墨筱然最喜欢她的地方。

其实墨筱然特别讨厌假期,尤其讨厌过年。因为平时上学的时候,墨筱然可以住在姥姥家,远离家里的纷纷扰扰。而每到假期,她就要回家,每回一次家墨筱然的心就会变得更坚硬一点,以至于她小小的身形和她强大的内心显得非常不匹配。

从开始念书的那天起,墨筱然就被家里人送到姥姥家生活。一方面因为姥姥家离学校近一些,另一方面两个姨娘家还有两个表弟和墨筱然在同一年级,三个小孩一起上学可以有个照应。用墨筱然她母亲的话来说,这叫“一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放。”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墨筱然的妈妈一个人,需要养活姐姐墨筱雪和弟弟墨筱明,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能力和精力再去抚养墨筱然。所以墨筱然只好被送走。

读学前班的时候,常常是姥爷骑着那种特大的自行车,载着墨筱然、武文轩、郑大龙三个小孩一起去上学。自行车走在路上有时候会有熟人问起,姥爷每次都特别自豪地说,“这都是我的外孙、外孙女!”

他们每天早上进入校园里面,都会引来几个小朋友的围观。姥爷把三个小孩一个一个抱下车,等到下午放学,姥爷再骑车过来,把他们一个一个抱上车拉回家,日复一日。后来他们慢慢长大了,姥爷的车也骑不动了。小学三年级以后,他们开始每天结伴一起走回家。

这些年墨筱然在姥姥家其实过的不错,在姥姥一家人的照顾下吃穿不愁,唯独不能任性,不能不懂事,否则就更显得自己多余,但也仅此而已。而姐姐和弟弟每天的生活却必须面对很多艰难,比如最基本的温饱,比如母亲心情不好时的责骂,比如他们这个破碎的家庭带来的冰冷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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