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然那出来之后,我开着我的车子游荡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车窗外不断地飘过陌生的人群,高楼,还有霓虹以及那些烂俗的流行歌曲。这个城市这样巨大,是不是每个在这里的人都被包容,被收留,被温暖,被允许有一个家?我不知道,也许安然也不知道。收到了张震的短信,他说老婆我回家了,没有看到你,你快点回来啊,想你呢。回复他说,我在外面,得在过些时候才能回去,我也想你呢。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还是不想回家,也许对于张震我的精神已经出轨了吧,有些不安,有些愧疚,我不知道怎么去平衡我的内心。纠结。
这三年的生活在旁人严重我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衣食无忧,丈夫体贴,公婆通情,要说唯一的遗憾怕也只能算还没有小孩吧。可是除了现实的这些追求之外,我的精神世界呢?就算我贪心也好,更甚者说是贪婪。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环城线上狂奔,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高楼,很久没有这样开过车了。像是憋着一股劲一样使劲地踩着油门。忘记在上面疾驰了多久,终于像被针扎到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慢慢悠悠地下了环城线,即使是在中心街区,人群和车流也已经少了很多,霓虹也渐渐地隐匿了去。可是我还是不想回去,转到中央广场靠着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广场三三两两还未归去的人发呆,那些相拥着私语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相爱的,明年或者更久以后的他们是不是还能够这样的亲密无间。
广场中央的大钟突然响起,才意识到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夜深了,该回去了吧。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十二个未接,三通是安然的,然后就全部是张震的。打开收件箱,一水儿的未读短信全部都是张震的焦急之情,从未见我晚归过的他应该是真的着急了吧。
正看着短信,张震的电话冷不丁地又打开了,看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他的头像,终究是不忍心不接的,毕竟作为一个丈夫,他是全心对我好的。
“小朵,你在哪呢?电话也不接,我都快急死了,安然说你一早就走了,你这是在哪呢?”一接通就是张震带着一点点责备和担忧的询问,似乎容不得我开口回答。
“没什么事,在中央公园这待着看夜景呢。”
“你在那带着别动,我去接你,开车了吗?”
“开了。”
“那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来不及挂掉地电话里传来几声张震下楼的声音。
不怕冷似的,我下了车靠着车门站着,广场已经完全沉静了下来,人群已经全部散去,徒留几盏街灯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融进浓重的夜色中,凛冽的北风从袖口、领口灌进来,冷到人的骨头里,刺进心里,我不禁缩了缩脖子,望着静无一人的街道想着这些年来的自己和多年前的陆地,那时的时光是多美好啊。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也没有多久,看见一辆出租车在街对面停下来,张震从里面钻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我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