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殇不再对这个问题发问，也不知是信了林零的话，还是觉得就算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而不想浪费时间，他将问题转到最早，“做我女朋友？”
“不要！”依然是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
肚子的剧痛让林零失了所有耐心，忍不住吼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因为之前杨勿笙说了我是他女朋友这句话是不是？”
房间的温度有些下降，窗外的雨持续的下着，窗内的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见洛子殇开口，“总觉得你应该知道点什么。”长长的睫毛翘着，微微跳动，那是智慧。
“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你又管我知道什么？”疼痛会让人失去理智，甚至神智，林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只是本能地反嘴，本能地反击。
洛子殇总算看不出她不对劲了，伸手想扶住她晃动的身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一时间，他似乎忘了他有人体触摸洁癖症。
拍开他的手，林零摇晃晃的转身，一手捂着胃的地方，一手像盲人走路一样朝前探着，她想离开这里，“我没事，不用你管。”
刚说完，腿一软蹲了下去。
洛子殇眼疾手快的接住，刚好接着她坐在地上了还往后仰的上半身，“我还是觉得你温顺的模样比较可爱。”
不管她真实个性是怎么样的，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才激发出来，就是不可爱的。人活着本来就很不容易，有的甚至找不到可以来爱自己珍惜自己的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的话，还能怎么活？
林零嘴唇干涸，脸色铁青，捂着肚子的那只手更是深深地按着。本想回句什么给洛子殇的，但张嘴却发现没有力气让她发声。眉头紧锁，依靠在他的臂弯里。
属于他独有的味道布满她的嗅觉，感觉像是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她在他怀里狠狠地痛着。
是疼痛让她脆弱了吗，明知道就算使出所有的力气也要推开他的，她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就那样沉沦……再沉沦……
一次就好，这样一次就好了。
这个时隔了将近两年的味道，那么不可思议的再次出现。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这样想着。
“喂，喂？林零？喂……”
谁在喊？
不知道了！
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口，紧紧……紧紧地……
因为饿过头，之前也常常随便解决自己三餐，再加上最近情绪的大起大落，引发了胃抽筋，加上她本来情况就不轻的贫血现象，导致了她短暂昏迷。
还好情况不是非常严重，因为疼得四肢无力，不疼冒冷汗，林零被强迫性地带去医院，打了瓶点滴，再被送回了宿舍。
期间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林零让洛子殇在诊室外面等她就好，而后恳求医生千万不要把她某些不必要告知的事情，告诉洛子殇。
比如小腹上那条连检查医生都觉得惊讶的伤疤，毕竟她年纪那么小。
好在这个医生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她看林零的目光却多多少少带着鄙夷。这种目光，林零早就尝过千百回，刀枪不入，也就不在意了。
至于回家。
由于在小巷子里见过林零一次，所以洛子殇就猜到大概就在那巷子附近，再威逼利诱一下，很快就套出了具体住址在哪。
“你就没吃过正餐吗？”环顾着林零小小的房间，洛子殇语气显得有些惊奇。
不是说她房间很乱很脏，虽然算不是多整洁，但基本上还过得去。房间虽小，但该有的也还齐全，还带了小厨房，小客厅。但是除了零食和面包之类的东西，就连垃圾桶，洛子殇都没发现关于米饭之类的垃圾。
明明垃圾桶已经满了，装了那么多垃圾，最多的就是零食袋子，面包袋子，还有……方便面盒子。
通常情况下，多吃面包方便面的人，一般都是很少吃正餐的，“你有那么穷，吃不起米饭吗？”那小厨房也是干净得不像煮过东西的。
“让你进来我的住所，不是让你点评我吃得怎么样的好吗？”如果不是一不小心昏迷了那么几分钟，被他强制地送去了医院，而后又以医生的告诫为由，硬是把她送回她的小宿舍里。
她都已经抗议不要他管了不是吗？
肚子的疼痛已得到缓解，现在就是精神差了些，虽然回来的时候已经吃点东西了，但还是感觉胃怪怪的。现在的她，没精力跟他耗，跟他演。
看着倚在床头上，精神好像很萎靡的林零，洛子殇也不再说什么，四下再看了看她的房间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额，就这样走了？”林零有些傻眼，若说洛子殇是怪人，全天下的人都会点头的。
房间是很小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很空旷，让林零有种落泪的冲动。看来生病不但让人变得脆弱，还会让人感到寂寞，空虚哈。反正现在无人了，林零直接顺着床板头滑下去，仰躺在床上，在一个侧身，缩进了一旁的薄被里去，包托头全都覆盖住。
好在今天下大雨，天气稍微有点凉，不然她不憋死也要热死了。
睡觉吧，很累了。
太累了，最近没吃好，更没睡好，迷迷糊糊的还真的睡着，且睡得很熟。等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从送去医院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宿舍，林零都完全忘了下午还要上学这回事。现在看到窗外黑漆漆一片时，却猛然想起了。
“这下死定了，被记旷课了吧？”
“那倒没有，我让人去给你请假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额？”林零是真心感谢了，可当她说完谢谢时，才发觉哪不对劲。极其快速地朝第二个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她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不，不是已经，走了吗？
床边有一个小书桌，洛子殇就坐在小书桌前看着一本应该是从书桌上搜出来的杂志，正认真地翻阅着，“我不是一直都在的吗？”也不抬头看一下林零。
“可是我记得我睡觉前，你已经出去了啊？”还是说她一直都是睡着，他走了也只是她不小心做的梦？
“出去了不代表走了。”翻页。
出去了跟走了是不一样的吗？张口结舌了半天，林零也只能认输，无力地垂下肩膀。
算了，随便他了，管他在还是不在。在有限的记忆里，跟他辩驳没赢过，也没理清过他做一件事时的心思。
林零撇过头，而后想起什么地她又快速的撇回去，差一点就把头给扭下来了，“你出去了，是怎么再进来的？”她总算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这么重要的问题她怎么会现在才想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