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陶陨为何声音如此的荒凉?凄凄惨惨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陶陨问着手捧奇门的老者。
“陨,乃狩猎之用,杀伐太重,所悲。”
少年不语,老者放下书看着少年。
“念,汝可对江山社稷抱何种见解?”
少年一边小心擦拭着陶陨,一边随口便说到。
“烽火连天,民不聊生,北有北绒,南有绒狄,眼下这轩帝应该也是国库空虚了,各方势力对此虎视眈眈。念,解不到,请家师不吝赐教。”
白念对老者弓着身子一副受教的模样。
“不错,这大好河山,终究不能落得蛮夷之手啊。”
“师傅,念,无大志,求此生侍奉老师,观得群书倒也清净。国破家亡,实无半分留念,这轩帝以万物为刍狗,当杀。”
老者摇头笑而不语。
‘你愿一生清净,奈何苍天不许啊。’
白念不懂师傅此言何意,但是久居这山林之中也没得烦恼,索性也不在想了。
白念已经从白家村来到这个山头有四年了,白念喜吹陶陨,声悲,长引的这山林里寂静的只有这陶陨声。
四年间,白念长的越发的俊美,同时歌词、诗赋、武艺无一不精,应了当时私塾先生那句话‘此子聪慧,乃成大器’
“小姐,要是让老爷知道你跑出这么远,可了不得啊!”一名仕女追着另一名女子,那女子体力好的让这仕女气喘吁吁的头疼。
“尔等莫怕,爹爹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便是了。”
女子一席素衣白裙,头上挽着宫髻插着鎏金七彩凤,一看便知是某位府上的大家千金。
“小姐,这荒郊野岭的,跑的太远总是不好。”
“我心里自有分寸,爹爹和陛下在此狩猎十日,哪有什么功夫顾得上我呢?日日听得这陨声,想来隐居在此也必定是一雅士。”
侍女闭上了嘴,静静地由着小姐性子来,毕竟大家闺秀在众人眼里是金蛋蛋,但是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的侍女都知道,小姐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自古女子都是附庸,婚姻不过一场维护彼此关系的纽带而已,任性的日子所剩无多也就没有在说下去。
话语间,一缕陨声从不远处漂了过来,声音孤寂又荒凉。
林婉轻轻地,慢慢的寻着声音走去,看见的是一个柳眉目秀的俊美少年坐于石上吹着陶陨。
林婉不禁感叹,此男子俊美如此堪比女子。
“你日日在此吹陨可有心事儿?”
白念回头看见的是一席白雪的女子,额头三瓣宫砂,头上插着一支鎏金七彩凤,盈盈的眉眼间煞是好看。
“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当朝者昏庸。”
林婉不经同意的坐在了白念的对面,好像认识很久一样。
“当朝者有他的苦衷,民不聊生,我看这天子脚下倒也过的其乐融融。”
白念不由的冷哼‘果然皇亲贵胄,怎知百姓疾苦。’
“小姐,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请回吧。”
林婉有些生气,从小到大哪有人赶她走的,不说身份地位,但是有教养也不至如此。
“你这人,我只说了句实话,你也称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某说的也是实话!”
林婉竟觉得有些委屈,从小到大还无人敢吼她呢。
“当权者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候竟还在纳妃,何等的荒淫啊,哈哈哈哈!”
林婉这次竟无言以对,毕竟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白念脸上的讥讽更甚“小姐,你当然不知民间疾苦,向来皇亲贵族都以万民为刍狗,哈哈哈哈,你当然不知道。”
林婉脸色涨的通红“呸!你怎能说国事,朝唐之上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哦?何以难?难道是一帮倚老卖老的人对这王朝或者说自己的生活的担忧吗?”
又是一句话命中要害,眼前的俊美少年就像一条毒蛇,句句都击破了她对皇室的维护。
“小姐啊,你可知这皇位下是多少累累白骨?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背着骂名的不是这帝王,是这将军啊!哈哈哈,可怜林亲王为了这轩帝征战了几十年,但是最后也落不得善终!”
林婉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坐了起来指着白念。
“黄口小儿,休要胡说!我爹爹岂能让你说三道四!”
白念微微有些惊愕,随后旋即赔了一句不是。
但是林婉还是对那句话念念不忘,遂问道为何。
“小姐我可直言?”
“哼!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叫爹爹围了你这山!”
“林亲王,已经五十有三了,遂还能征战,但是还能征战几年呢?轩帝一生多猜忌,开国杀了多少袍泽?功大者斩之,你爹爹乃三军统帅,边疆只知亲王不知轩帝,起兵造反乃是一句话的事儿,你觉得轩帝能放你爹爹善终?其中利害多之甚多!林亲王如今就是笼中鸟儿!飞不得!”
林婉一阵冷气倒吸,白念的话并不全无道理,上一次家宴里有的将军便说,军中只知亲王不知轩帝,功大盖主这道理不用多言就能明晓。
“解法可有?”
“这解法啊。。”
“小姐,有人来了!”
侍女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小姐,别对别人说见过我!”
白念急匆匆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婉问他“你还没说解救之法!”
“小姐信守约定,明日,念自当相告!”
白念消失在树林里,林婉看着白念消失的地方有些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