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什么?你是打算告诉我你是花道高手呢?还是香道的。”
谢双梧一本正经的笃定点头,引得约瑟夫·吉诺维斯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不懂花道,可是。”谢双梧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并朝约瑟夫·吉诺维斯倾身过去。
“你不会打算对我用美人计吧,不好意思,我不是安杰勒斯,不吃你这一套。”挑着眉毛,约瑟夫·吉诺维斯没有多想的倾身靠近了谢双梧。
电光火石间,约瑟夫·吉诺维斯颈上已多了条细细的钢线。所有人都愣住,甚至连谢双梧自己也没想到会成功。
黑衣男子们在一愣之后迅速的拔枪指向谢双梧,可迟迟无法扣下的扳机已然表明了他们的动作太晚了。
“所有花哨华丽的招式都比不上致命的一击,看来谢小姐是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并付诸于行动的人啊!”
精钢提炼而成细丝一旦用力,亦可以如同刀剑般割喉断颈,约瑟夫·吉诺维斯在微微的讶异之后不怒反笑。
精致的手镯除了凤眼是红色宝石外,是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凤凰首尾交缠而成,婉转回首的凤首噙着华丽的凤尾,犹若婉转回身照影的女子。
戴在手上的原因除开它是母亲的遗物之外,也是因为它其中深藏的机关。拉开凤凰的头部,便会连带着扯出藏在镯子中的钢丝。
哥哥在发现这个秘密后,就告诫她绝对不可以拿下来,甚至还找人专门教自己如何使用,虽然练习过很多次,可是真的拿这根钢丝架着别人的脖子还是第一次,谢双梧紧张的语调有些发颤:“放我们下船。”
“下船?谢小姐难道忘了我们是在汪洋大海里吗?如果谢小姐真的想要下船,其实大可不必破坏你柔弱娇媚的淑女形象弄出条钢丝架着我的脖子,我保证绝不阻止你往大海里跳,甚至还会让人给你准备好梯子。”
约瑟夫·吉诺维斯示意了下钢丝,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甚是可惜的继续说。
“而且你还当着我亲爱的表弟安杰勒斯的面,你可知道他虽然也是黑手党的继承人之一,可是从小到大我那位爷爷可是从来没让他见过血腥,你今日让他看到你这凶悍的一面,不怕他会从此有心理阴影,再不不敢爱你了吗?”
“他不会的。”谢双梧回答的很肯定,可是怯怯的眼珠转动看向慕容瞭踪这一点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双梧,当心,他想让你心神不宁好趁机反击。”慕容瞭踪注意到了约瑟夫·吉诺维斯眼中闪过的流光。
“真是冷静的可以啊,亲爱的安杰勒斯,难道你对谢小姐这突然间的举动一点都不讶异吗?还是说你想要逃走的念头远远大过对谢小姐的关心?”凉凉的继续挑动着谢羽飞紊乱的心,约瑟夫·吉诺维斯完全无视慕容瞭踪揭破了他的意图。
“爱一个人,所求的只是她也爱你,至于其他都无所谓,你不懂怎么去爱别人自然也不会懂。”不再患得患失,慕容瞭踪笑着让谢双梧放心,并试图接过她手中的钢丝,奈何钢丝和手镯连为一体,而手镯要摘下来很是困难。
“你说我不懂怎么去爱别人?”约瑟夫·吉诺维斯定定的看着慕容瞭踪不再言语,眼中有落寞和冷凛一同闪过。
“下令让他们把船调头开向沧月岛,还有放开谢惘逐。”害怕时间越久,越会节外生枝,谢双梧向约瑟夫·吉诺维斯要求道,可约瑟夫·吉诺维斯却恍若未闻。
谢双梧微微用力,未曾想纤细却坚韧的钢丝立刻在约瑟夫·吉诺维斯的颈上划出了道伤痕,有殷红的血顷刻渗出沿着脖颈划出红痕。
就在谢双梧下意思的将钢丝往外拿开些的时候,后仰、往下、后翻一系列的动作迅捷完美,约瑟夫·吉诺维斯已跃至谢双梧身后几步开外。
谢双梧还维持着拉扯着钢丝的姿势,似乎还无法反应过来。
“是谁教你用钢丝的,真是个不合格的老师,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当你用钢丝架着一个人的脖子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臂弯和钢丝离得太远。否则就会和放他走无异吗?”
谢双梧脸上的悔恨取悦了约瑟夫·吉诺维斯,他微侧着头斜挑起眉毛,笑着用手在脖颈正中的伤口上沾了点血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尝着,眼中随之出现了嗜血的漩涡。
“可惜着这一辈子你是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了,记得下辈子的时候别再犯下这种低等的错误了,否则你也许会和这辈子一样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慕容瞭踪将谢双梧拥入怀中,向约瑟夫·吉诺维斯质问道。
“我这个人一向很尊重别人的选择,她既然要下船,那么我就如她所愿的送她下船喽,安杰勒斯,乖一点好吗?做个好孩子,别阻碍别人的路。”
约瑟夫指了指一旁的三个黑衣男子,他们会意的收起枪支,上前想将慕容瞭踪和谢双梧分开。慕容瞭踪挣扎的很厉害,更是死命的抱着谢双梧,黑衣男子碍于他是老教父的外甥不敢多用力,一时间难分难解。
失去了耐性的约瑟夫·吉诺维斯便上去狠狠的朝慕容瞭踪的肚子上来了一脚,痛楚让慕容瞭踪本能的松开了手,便被黑衣男子趁机将两人拉开了。
“约瑟夫,难道你一定要让我恨你吗?”慕容瞭踪死命的想要挣开,却无奈的被压制在地上。
“我亲爱的安杰勒斯,恨我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宁愿你恨得时时刻刻念着将我碎尸万段,也不乐意你将我抛诸于脑后,记住,杀了谢双梧的是你骨肉相连的表哥,约瑟夫·吉诺维斯,我。”
本只是想恐吓一下谢双梧,但此刻约瑟夫·吉诺维斯真正的起了杀意。
“就让谢小姐从这个窗户下去吧,看,这窗外如血的残阳映衬着海面是如何的瑰丽啊,非常的适合这么美丽的小姐。”
“约瑟夫少爷,谢惘逐手中有与您会面谈话的影像,如果我们失去谢双梧这个筹码,万一影像流出去,不管会不会落入警方手中,都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没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薛书芹靠近约瑟夫·吉诺维斯的身后说道,希望约瑟夫·吉诺维斯能顾虑到影像而放了谢双梧。
“你觉得那能威胁到我吗?我早已经骂名累累还怕再加一条吗?就算被到了警方手里,他们也最多按我一个教唆他人泄露机密的罪行,能将我怎么样?”
瞥了眼薛书芹,约瑟夫·吉诺维斯眉目间尽是戏弄,只是低着头的薛书芹没有注意到。
“可谢双梧毕竟是谢氏集团谢羽飞的妹妹,万一她出事难保谢羽飞不回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届时我们与谢氏的合作要怎么进行下去?”
“你考虑的还真多啊,看来谢小姐的魅力真是让人无法抵挡,连薛调酒师也为之着迷了。我让你混入沧月岛伺机绑走谢双梧,没想到反而是你的心被偷了。”
拿出雪白的口袋巾,约瑟夫·吉诺维斯轻轻的擦去手上的血迹,但始终擦不干净。看着指尖的一抹红,笑容隐去,皱起了眉头。
“约瑟夫少爷误会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假装镇定,薛书芹试图遮掩被揭穿的心事,然而话还未说完,随着腹部感受到一记重击,便感觉到身体在飞起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并由于惯性滑出了点。
“约瑟夫少爷。”还待说什么,一口血从喉间翻起,薛书芹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真当我猜不到是谁放了安杰勒斯的吗?下次记得不要送别人玻璃杯的碎片,它造成的伤口是有弧度的。”
查看衣服没有因为刚才的后踢而出现皱褶,约瑟夫·吉诺维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拉着谢双梧的人说:“看来你也爱上了这位魅力无边的谢小姐了,如果你想要在和她一起下海前先行向上帝祷告,告知上帝你对谢小姐的爱,然后请他保佑你们两个能在天堂相见的话,我会尽量让自己的耐心好一点给你足够时间的,来,告诉我,你想要多少时间?”
看到约瑟夫·吉诺维斯往自己逼近了一步,拉着谢双梧的黑衣男子立刻惶恐拉着谢双梧向窗子走去。
“对不起,少爷,我现在就让谢小姐下船,请你饶了我。”
“不!”看到谢双梧已经被拉到了窗口边,慕容瞭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悲鸣。“够了,约瑟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双梧?你恨的人是我,讨厌的人是我,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你不要伤害她。”
作为杰诺维斯家族的一员,接受体能和格斗的训练是必修课,毕竟为了在黑道上生存吉诺维斯家族历代以来沾上的血腥从来就没有少过。
可是由于自己厌恶血腥讨厌杀戮,也就连带着不愿接受这些训练,他害怕拥有武力的自己会伤害到别人。
到此刻,慕容瞭踪才明白这有多么的愚蠢。如果自己接受那些训练变得强大,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般无力的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是时光无法倒流,慕容瞭踪只希望如果自己无法为她抵御危险,那么就让她为她承受所有的伤害。
“天哪!我向来轻声细语恨不得自己不在场的安杰勒斯表弟去哪里了?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吗?让你变成了让我如此不喜欢的样子,可是亲爱的安杰勒丝,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你与我血脉相连的事实。”
慕容瞭踪被压制的地方没有铺上厚厚的低毯,再加上慕容瞭踪疯狂般的挣扎,脸上已然被蹭破的血迹斑斑。扶起慕容瞭踪的脸,用手上的白色口袋巾拭去血迹,看着露出来的伤痕,约瑟夫·吉诺维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用你的自由呢?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