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陨眉心纠结,心中也是徘徊不定,按理说,她已经完成最大的愿望,与风在一起了,但是这一切又是那样的匪夷所思,出乎她的想象。她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确定,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圣御风了。
“风,现在的我是不完整的,你想要和这样残缺的我在一起吗?我们的那些曾经,根本不一样,我的记忆和你的记忆,完全不吻合。我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你是不是我的风,我需要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我也想知道。”
郝连狂风和北思飘都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眼中绽放出的执着,是无法让人忽视的,他们是不是都错过了些什么?
原来她真的失去了和他一起的记忆,所以才会被义父所迷惑的吗?北思飘的心死而复生,再一次有力地跳动起来,寻找到了依托。
他一定会让她恢复记忆,不管义父是不是她口中一直念着的风,他也要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他绝不会弃城投降。他不相信,他们那些甜蜜的日子,在她的心里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郝连狂风害怕地搂紧月陨,埋首在她的银发中,在她的耳边低语,“月,不管你记起了什么,都不要抛下我。你可以生我的气,打我怨我,只要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北思飘第一次看到如此的义父,眼前这个爱得卑微的男子是他那个残酷冷漠的义父吗?他对月陨的爱,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样的义父,月陨舍得放手吗?
“好,不管我失去的记忆是什么,我都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风。”月陨眼中的坚定给了郝连狂风无比的信心,却让另一个男人黯然神伤。
“那个……”月陨踌躇地看着北思飘,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尴尬,“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可以叫你……飘吗?那个,我们算是一家人不是?所以……”
“好。”北思飘酷酷地打断月陨的羞赧,他喜欢她叫他飘,求之不得。
“啊……”月陨张大嘴巴,没想到这个酷酷木木的义子竟然这么好说话,枉费他想那么多的理由了,她对这个大男孩的好感可是越来越大了。
“那飘和以前的我熟吗?”月陨睁着翠绿的大眼,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北思飘神情晦涩难懂,迟疑的一会儿,才答道:“比较熟。”
“真的吗?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月陨挣脱了郝连狂风的怀抱,一下子跳到北思飘的座位旁边,身上熟悉的清香再一次窜入北思飘的口鼻。
月陨神采奕奕地盯着木木的北思飘,那张平凡的脸竟离奇地让她移不开视线。
“我们……”北思飘回想起他们的一切,僵硬的线条慢慢柔和起来,“你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你的名字叫夏侯璧月,是夏国镇国将军夏侯雄的第七个儿子。但是众所周知,夏侯七少是废物,没有修炼的天赋,而且你的生母据说是来自青楼,所以你的生活就更加的痛苦,被所有的人唾弃。”
月陨痛苦地皱眉,感同身受一般,但又有很多地方是说不通的,“我不是女孩子吗?为什么会是夏侯七少?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妓子,根本没有实力来隐瞒我的性别吧?”
北思飘为月陨强大的分析力折服,竟然一下子就找到关键,“你的母亲并不是真的妓子,而是雪族的圣女,她在你的体内放入了天元珠,天元珠是可以隐藏气息的。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你父亲夏侯雄的刻意隐瞒,所以你的性别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
月陨认真地等着北思飘继续说下去,却看见北思飘没有说下去的趋势,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酒杯,“飘?怎么了吗?”
北思飘抿紧性感的薄唇,一杯烈酒下肚,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之后,你随夏侯家的八少爷夏侯璧云去玉兰上学,作为他的书童,没想到没有几天,你就突然暴毙……”
月陨和郝连狂风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其中的缘故太令人惊讶了,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那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思飘不在意两人的吃惊,就连他也很好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只有月陨自己才知道了。“中间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后来夏国就出现了一个戴着半张银质面具的孩子,月陨。第一次出现是在夏国三皇子夏瑾瑜的谨王府,由夏瑾瑜引见入了冬晨学院。之后拜冬晨学院音乐教师残音为师,跟他学习音律……”
“什么?学习音律?”月陨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她自己那些音乐“天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除非吃错了药才会去拜一个音乐教师为师。
“之后在一年一度的莲花盛世中,展现出天人的实力,被誉为莲花仙子,夏皇利用这个机会,册封你为莲花圣子。莲花盛世结束后,你凭借实力得到了越世神弓,闭关六年……再一次见面,就是六年之后,北国与夏国的战争中。北国一统天下已经成为必然,所以你义无反顾地与我合作,推翻了夏皇的统治……”
她竟然是一个卖国奴!月陨再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吃惊不已,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凭她的个性,她还是做不出叛国之事的。
北思飘说得话中,似乎还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他在避讳些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还是她身边的郝连狂风?
月陨思虑万千,还是找不到答案。
“月,你现在可是和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了,那些事情就不用你去操心,安心地陪我游山玩水就好。”郝连狂风看出了月陨脸上的不解还有怀疑,他私心地不想她继续深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