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的住所在城北一所因污染而被政府拆除了的化工厂的地下室。地下室阴暗潮湿,常年有着古老陈旧的古怪味道。
齐枫因此把头顶的水泥地面凿了个窟窿,阴天用一块玻璃遮住,晴天的时候就拿开。如此两年,倒也相安无事。
因为透不进阳光,地下室比地上还要冷,彻骨的寒意仿佛要将空气凝结。硕大的空间里,除了寒风惨烈的呼啸,再无其他声响。
齐枫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地下室没有灯光,齐枫按照往常的习惯打开门。劳累了一天,齐枫本来打算不吃饭了直接睡觉,手刚摸到床上,突然一条手臂攀了上来。
齐枫暗骂,难道这个社会连他这个住地下室的穷鬼也要打劫吗?齐枫生出一股苍凉的怒气,反手一抓,顺着小臂猛一用力把藏在脏兮兮棉被里的人给扯了出来。
棉被里瞬间散出浓烈的紫茉莉清香。齐枫只觉头晕目眩,意识已经模糊,身上传出异样的燥热,脸也慢慢变得潮红,某根从未启动的神经貌似接上了,理智随即丧失。
凭借最后一丝意识,齐枫想看清是什么人,但是大脑早已被其他东西占据,无论如何努力也只能看到是个娇小的人影。人影专注的望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此时齐枫又想起了四岁前记忆里的东西:一具幼小的身体漂浮在火红的流质里,无声无息……有股熟悉的感觉在齐枫心中流淌,冲断了那根本来就不怎么想坚持的弦。
再看被齐枫扯出棉被的人,赫然是个全身赤裸的女孩。女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比齐枫要大上四五岁,却有种特殊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了她的年龄。橙净纯澈的眼眸,一头紫黄色的长发,美丽不似来自人间。
女孩静静注视着双目赤红、黑气萦绕的少年,沐浴在那幽深黑暗仿佛地狱黑龙的气息下,喃喃自语道:“可存永世、掌控轮回;诛天罚世,灵魂不欺……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神之体吗?长老说的真得可行吗?”
旋即,女孩咬了咬牙,稳定住心神,说道:“无论对不对我都……别无选择,就让我来帮你觉醒吧……也是帮我自己。”
说着,女孩掐动了一个古怪的法诀,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比黑暗还要漆黑,比夜晚还要深沉,在混沌之海中漂流着,眼前黑暗的鬼界之王啊。请聆听我的呼唤,交错光明与黑暗,划破最终的界线,让封印的深渊重现。遵循血的神圣契约,以我族血脉之始为始,以我族血脉之终为终,将黑暗化为利刃,撕破光明!连天界的诸神也害怕,连鬼界的恶魔也恐惧,用你那可使世间万物死亡之力,让您面前愚昧无知的奴仆得以最后的祭献。”
随着女孩快速的念动,齐枫痛苦的扭摆着身体,黑气越来越强盛,浓烈的仿佛要发出光芒。当女孩念完最后一个词语时,在齐枫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骑士虚影,骑着马,手握长枪,背部延伸出一双巨大的翅膀,看那脸型轮廓,竟和齐枫有几分相似。骑士虚影冷漠的瞅着女孩,似乎答应了女孩的祈求,点了点头,眉心处射出一道光芒射入女孩身体里,然后渐渐的转淡最终隐匿消失了。
女孩兴奋的跪倒在床上磕了三个头,整个身子扑向齐枫,隐没在那团黑气中……
齐枫醒来的时候赤裸着身体。被子孤零零的遗弃在角落。
地下室里充斥着紫茉莉的清香和不知名的味道。
齐枫呆呆的看着头顶盖着玻璃的窟窿,很想大哭一场……被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的女人夺去了第一次,任谁都会心情低落。何况是齐枫这样的纯情小处男。
齐枫一度认为是个有着恋童癖的女人趁其不备下了迷、春、药(迷药和春药的加工结合),本打算报警,但又怕别人笑话,硬生生忍住了。他是打算把第一次留给老婆的,可如今……
“又没有旁人知道,犯罪分子也不会张扬,洗洗应该还是第一次吧?”齐枫望着自己胯下的兄弟,不确定的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病。要是有……”但觉体力比平时还要充沛,一拳仿佛能开山辟地,想想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也就释然了。不仅如此,脑袋里还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和图像。不过,齐枫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了。齐枫爬起来,默默地收拾着残局。
床单上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白斑。“这是我弄的吗?”齐枫龇着牙,一阵肉疼,“白白浪费那么多精血,竟然不知道什么滋味。”
齐枫暗咒那个下迷春药的女人,你要是寂寞,可以告诉我。我拥有纳兰帝国五千年来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我大不了躺着让你叉叉哦哦。但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什么味啊。这女人真是太不道德了,真该千人骑,万人操!
床单中间残缺的一大块,倒是把齐枫吸引住了。
“昨晚竟然这么激烈?难道我是个喜欢粗暴的男人?”齐枫纳闷的摸了摸脸。
但转念一想,女人有将落红保存的习惯。
这个女人不会也是第一次吧?齐枫心头一喜。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我是个负责的男人。
毫无疑问,那一夜,齐枫失去了第一次。某些东西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