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厨房,一番寻找之后,还是只有那几个大白馒头,钟铭蠡此时也没心思挑剔了,一手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
终于填饱了肚子,为了能够顺利过关,看来茅房还是得去一趟,钟铭蠡稍一思索便大步奔向最近的茅房。
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钟铭蠡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故意将头发弄乱,然后快步返回易可可的房间。
见了钟铭蠡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而且身上还带着股臭臭的味道,易可可不觉皱起了眉头,嘴巴也撅得老高:“死秀才,你身上臭死了!”
钟铭蠡苦笑了笑,接着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可可,我……我也没办法嘛!上过茅房就是这样啦!”
“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去给我洗干净,对了,我现在要休息了,等会儿别来烦我!”
“哦!知……知道了!”说完,钟铭蠡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接着迅速退出门外。
冲了个冷水澡,钟铭蠡感觉舒服多了,看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赶紧找了间僧舍躺下休息,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守夜的僧人天亮之前一定要叫醒他。
“喔喔喔——”、“喔喔喔——”随着一连串的鸡鸣,天终于慢慢亮了起来,守夜的僧人此时困意渐浓,喊醒钟铭蠡的事早已忘之脑后。
难得早起的易可可今天不知为何心血来潮,一大早就爬了起来,门外没有看到钟铭蠡,于是大喊着四处寻找:“死秀才——!死秀才——,你在哪呢——?快给我出来——!”
易可可的喊声入耳,钟铭蠡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接着赶紧穿好衣服冲出门外。
朝四周扫了一圈,钟铭蠡没有发现易可可,于是赶紧奔到水井旁用冷水洗了把脸。
终于完全恢复清醒,钟铭蠡不觉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肩膀猛地受了一击,接着就听到易可可略带怒意的声音:“死秀才,干嘛躲着我?是不是怪我给你的惩罚太重了?”
钟铭蠡吓得赶紧转过身,然后装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答道:“可可,不……不是啦!”
“死秀才,还说不是,你看你笑得那么假?”
“可可,哪……哪有啊?”
“还说没有?死秀才,你平时是这么笑的吗?”
“是……是的呀!”
“是个屁!死秀才,别想糊弄我!”
“可可,我……我没有糊弄你啦,我平时就是这么笑的!”
“死秀才,懒得跟你争论!对了,咱们现在去掏鸟窝吧?”
“掏鸟窝?可可,咱们掏鸟窝干嘛呀?”
听了这话,易可可不觉气得杏眼圆睁,怒视着钟铭蠡:“死秀才,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不是?”
钟铭蠡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可可,没……没有啊!”
“没有?那你把昨晚我跟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可可,你……你昨晚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重复呀?”
“死秀才,那你就不会挑重要的说吗?”
“可可,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是重要的啊?”
“死秀才,你真的是笨死了,连哪句是重要的都分不清楚吗?”
“可可,我……我真的不知道嘛!”
“死秀才,你……你真的气死我了!好吧,我就直接跟你说好了,昨晚我让你找几个鸟蛋含在嘴里不许说话,有没有这回事?”
钟铭蠡听了赶紧猛点头:“有!有!”
“既然有那不就是了,咱们现在就去掏鸟窝,找鸟蛋!”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废话,那你以为是什么事啊?”
“我……我以为你闲着没事,想让我陪你去抓小鸟玩呢!”
“死秀才,谁有你那么无聊啊,还抓小鸟玩?去死吧你!”说完,易可可气得一脚用力踢了过去,钟铭蠡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
心里委屈至极,钟铭蠡知道抱怨也没有用,只得缓缓爬了起来,然后一边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一边试探着问道:“可可,咱……咱们现在就去吗?”
易可可撅着嘴大声答道:“那当然!不现在去,还等到什么时候?”
“那……那好吧!”说完,钟铭蠡紧随易可可之后缓缓向靠近寺庙的丛林走去。
丛林中的鸟窝还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只有刚孵化的小鸟,而没有鸟蛋。易可可一再强逼之下,钟铭蠡只得不停地爬上爬下,眼看都快绝望了,最后竟然在一颗大树上发现了三个喜鹊蛋。
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令钟铭蠡忍不住会心一笑,随即却又恨不能抱头痛哭了,原来那喜鹊蛋个头可不小,嘴里要是含上三个,别说要说话了,哪怕随便有点小动作都将把它挤碎,到时易可可非得让他多受罚几天不可。
心里挣扎不断,钟铭蠡不知该如何是好,易可可却已大喊出声:“死秀才——,好了没——?上面有没有鸟蛋啊——?”
仰头想了想,钟铭蠡赶紧将头转向易可可大声喊道:“可可——,这里没有鸟蛋——,咱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死秀才,想得美!对了,刚才你每次上树发现没鸟蛋很快就下来了,这次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在忽悠我?”
“可可,不……不是啦!”
“不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你把鸟窝给我端下来!”
“可可,别……别这样嘛,鸟窝里还有小鸟呢!”
“死秀才,信你才怪!我问你,你到底端不端鸟窝下来?”
“可可,我……我……”
“我什么我?死秀才,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端下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三!”
“可可,我……我……,啊——!”钟铭蠡还没来不及回答,易可可已经用力一脚踢了过去。
随着“砰”的一声,大树顿时断成两截,钟铭蠡只得抱紧大树,鸟窝中的喜鹊蛋则一下子飞了出去。
见了飞出的喜鹊蛋,易可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迅速跃起一一接住。
此时的钟铭蠡随着大树一起倒向地面,“咚”的一声过后扬起漫天尘土。
等了好久好久,尘埃终于落地,易可可缓缓走到钟铭蠡的面前笑着说道:“死秀才,还想骗我?你看这是什么?”说完,易可可将手中的喜鹊蛋伸到钟铭蠡面前晃了晃。
钟铭蠡心里叫苦不迭,推开压住自己的大树后迅速爬了起来,然后苦笑着答道:“可可,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
“开玩笑?死秀才,被我发现了就说是开玩笑,要是没发现,那不是被你糊弄过去了!”
“可可,怎……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来,这几个喜鹊蛋给我含在嘴里,三天不许说话!”
瞄了一眼易可可手中的喜鹊蛋,钟铭蠡委屈地差点哭出声:“可可,你……你看那喜鹊蛋上还有鸟屎呢,怎……怎么现在就让我含在嘴里啊?”
易可可一看还真是,惊得赶紧把喜鹊蛋塞到钟铭蠡的手上:“死秀才,干嘛不早说,现在把我的手给弄脏了,都臭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可可,你……你又没提前讲,我哪知道你会把树踢倒呀!”
“死秀才,那还不得怪你,谁让你糊弄我的?”
“可可,我……我……”
“我什么我?回去再找你算账!”说完,易可可拽着钟铭蠡大步往回走。
回到僧舍时,众人已前往斋堂用早餐,易可可让钟铭蠡洗净喜鹊蛋塞入嘴里后便拉着他快步奔向斋堂。
此时海伦、婷儿、七龙女以及刘弼琰已经就位,就等着钟铭蠡和易可可,桌面摆着的是香飘四溢的小米红薯粥。
易可可拉着钟铭蠡迅速坐下,然后端起一碗小米红薯粥闻了闻,扑鼻的香气令她忍不住赞出了声:“哇——!好香啊——!”
钟铭蠡顿时馋得直流口水,可是嘴里塞着三个喜鹊蛋,此时的他只能干瞪眼。
瞄了钟铭蠡一眼,易可可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故意端着小米红薯粥送到他的嘴边大声说道:“死秀才,你闻闻,是不是很香啊?”
钟铭蠡笑着猛点头:“嗯,嗯嗯!”
“死秀才,是不是很想喝呀?”
嘴里说不出话,钟铭蠡只得再次猛点头:“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