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鹊坊中歌声一落，十几个舞女随着抱着琵琶的歌姬缓缓退下舞台，四面环绕的包厢的其中一间，百晓生与上邪面对面而坐，见上邪披着一身黑色的袍子，目光一直落在放在他旁边的鸡和搓衣板上，百晓生无语了半晌，调整好心态眼角弯弯地问道，“这是由刚才属下给你讲的神话故事改编过来的，最近这则神话还被改编成了戏曲，在婉鹊坊十分受欢迎。”
“哦。”上邪哪里有什么心情听歌，但百晓生之前已经将故事与他讲了一遍，若不是可能和紫霄有关，他哪里有这个空闲。
“尊上以为刚才的曲子如何？”
上邪不屑地说道，“蠢女人一个。”
“......”人家让你说曲子，没让你评价里面的人物！百晓生决定略过这个话题，“其实这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里面的主人公，便是紫霄上神的转世和熙与那两生花妖千寂之间的故事。而千寂，是凉笙的主人。”
上邪一下子沉默下来，他不说话，百晓生也不敢说话，许久才听到对方说，“你确信和熙就是紫霄？”
百晓生笑了笑，“上神以为，这世上，有几人能有紫色的眼睛？月阑上神可是属下亲眼看着魂飞魄散的。而拥有赤瞳的您，是属下一千年前亲自唤醒的。”
上邪突然问道，“为何她的眼睛是黑色的？”神的一切，唯有瞳色是无法伪装的，但不是所有的神都有特殊的瞳色。
“或许是尊上您认错人了。”
上邪面前的千重焰火忽然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百晓生面前晃啊晃，“楚容，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
百晓生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尽管他以为，知道“楚容”这个名字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尊上，九尾狐的身体，本就是天生的伪装容器，不然她如何逃过和熙帝君的眼睛。”
“嗤，紫霄这个蠢货养出来的女人，却是害了重黎一直不能化形，好好的天赋都浪费得干干净净，幸亏那个女人死的早。”上邪无波无澜的声音听不出到底有没有愤怒，百晓生默了默，所以尊上您听了这么久的故事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为什么我媳妇儿五百多年都是一只狐狸？
他简直不能想象对方知道所有事后会有什么表情，算了，他暂时还是不说下去了。
百晓生决定继续跳过这个话题。
“这世上除了九尾狐的身体，还有一种容器，不仅可以遮掩神的瞳色，连人与人之间的契约联系，都能够通通斩断，这样的容器，是最适合尊上您的。”
“男人还是女人？”
“......”百晓生勉强维持着愉悦的语气，“可男可女，且能任意改变容貌。”
“多高？”
“......”尊上您的关注点很奇怪哎！百晓生努力压下想要深呼吸的意图，又微微笑道，“这个尊上您可以自己调整。”
“有没有别人用过？”
“......有。”百晓生实在不懂神的脑回路，但他也不敢说谎，不然承担全部后果的肯定是他。
上邪几乎秒回，“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