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乔穿好婚纱，手捧鲜花从教堂的一头缓缓地朝神坛走来，冷枭转身看向她，眼里露出了欢喜，眼前的女子一身露肩束腰的镂空式长摆婚纱，腰上那一朵盛开的白色百合，更添纯美。
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冷枭眼里笑开了花，他仿佛听到了那轰鸣般的鼓掌和欢庆声，如潮水般将自己湮灭。
“冷枭。”苏乔乔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掌心。
冷枭收拢手指将她那小巧的手紧紧地握住，转身看向神坛，望向那一尊优雅高贵的圣母雕像。
“乔乔，我有些紧张……”冷枭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抖，这一幕他在梦里做了多少回，当梦想成真时，他却胆怯了。
苏乔乔也感到了一阵的紧张，虽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毕竟在这么神圣的一刻，她还是感到一种紧张的心跳加速。
“其实，我也很紧张……”苏乔乔瞧着他那紧张得如同少年一般有些无措，她忍不住笑了。
两人相视，忽而笑了。
“你瞧我们俩，还没开始只是模拟的婚礼就紧张了，要是真的到了婚礼上，我们俩要是紧张的怯场的话，那可就糟了！”苏乔乔手捧鲜花，吐了吐舌头，“还好你有先见之明，带我来这里先演练下。”
冷枭目光一沉，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是啊，我们今天只是提前演习一下……”
“恩？”苏乔乔觉得他今天说话的语气很怪，刚想开口问他，一名牧师走了过来。
牧师站定后，摊开圣经，抬头看向两人，“你们二位准备好了吗？”
苏乔乔和冷枭立刻站得笔直，深吸了口气齐声道，“准备好了！”
牧师正了脸色，咳咳了几下，便开始念道，“苏乔乔小姐，你是否愿意冷枭先生为妻，并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苏乔乔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那隐藏在薄纱后的精致的面容上微微渗出了汗珠，她深吸了口气，郑重地说出三个字，“我愿意！”
她说这话时，冷枭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起，握着她的手开始颤抖，一种喜悦在心间无限蔓延，他等她的这句话整整五百年了，五百年了，他等到了，也值了！
牧师又问冷枭，“冷枭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乔乔小姐为妻，并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身边一阵的沉默，苏乔乔看向冷枭，却见他一脸的笑，看向自己。
“冷枭？”
冷枭笑着掀开了她的面纱，苏乔乔看到了他眼底那份痛，那份挣扎。
“冷枭，你怎么了？”为什么他明明是笑着的，她却感到他想哭。伸手抚摸过他的眼角，那里湿润一片，心一颤，她也感到了心伤，“冷枭，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乔乔，我这是高兴……”冷枭拉住她的手，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
“瞧你哭的倒是像个新娘子，哪里有新郎哭的……”苏乔乔打趣道。
冷枭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地握住，生怕她会从自己的指缝里飞走般，他伸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颊，眼里带着无限的眷恋，似乎在做的不是一场婚礼的演习，而是道别。
“乔乔……”他轻柔地呼唤着。
“恩？”她温柔地回应着。
“乔乔……”他又唤了声。
“恩……”她依旧耐心地回应着。
冷枭感到心痛，每唤一次，他的心仿佛在凌迟，那绞痛随着那一声声深入骨髓的呼唤，而变得锥心刺骨。
“乔乔，我放你自由……”说着他一把掀走了薄纱，将那一头的青丝放下，语气中却充满了悲伤，“你自由了，乔乔，从今天今刻起，你不再欠我了……”
头纱飞起的那瞬间，苏乔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心跳声变得很微弱，耳边不停地回荡着的是他的那句话：乔乔，我放你自由，从今天今刻起，你自由了，你不再欠了我……
他说要放了自己，他是要放弃了吗！
苏乔乔感觉眼眶一阵的湿润，颤抖的声音从喉头逸出，“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自己已经坚定了信心的时候，他说要放弃！
“我知道，我清楚的很，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冷枭抬头，目光忧伤而痛苦，“你一直记得五百年前的承诺，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婚礼，所以你才坚持了这些年，如今，你给了我一个婚礼，乔乔，你不再欠我什么……”
他收回目光看向她，“我们之间的债还完了……乔乔，你自由了……”
啪的一声响亮地回荡在教堂里，苏乔乔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乔乔？！”冷枭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满眼的悲伤痛苦，颤抖着的唇，被她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丝。
“你把我对你的承诺当做了什么了！”苏乔乔感觉自己的声线都在颤抖，一股辛酸在心间蔓延开，“你把我的心当做了什么！”
苏乔乔拉着他的手，眼里的痛苦无法宣泄，“你说过的，就算再难，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没有放弃，为什么他却要选择放弃！
“乔乔……”他满是歉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枭！”苏乔乔扔掉花束，一把抓过了他的手，“冷枭，我不会放弃你的，绝对不会，所以我也不允许你放弃！”
为什么只是一夜，他便变了。
“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真心真爱过么？”她无法接受，她真的用心爱过，哪怕再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她也因有他的陪伴而感到无比的快乐，“我不信，我用心爱过的男人，会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爱过我么？”
冷枭合起眼，深深地叹息，“乔乔，我……”
苏乔乔张大眼看向他，“说！”她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冷枭深吸了口气，狠下心将她的手拉下，转身背对着她，握起拳头要紧牙根道，“我曾经爱过……”
爱的无怨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