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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八岁新娘

那里是一片沙漠的家园。当风刮起的时候,人们不得不遮上围巾,戴上帽子。在这个沙漠家园的边缘,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到现在还没有规定最低结婚年龄。没有最低结婚年龄的限制,让人喜悦让人忧。

赫比特一脸沉默。近几年的生意让他破产,欠下了好友哈佛拉一大笔钱。刚刚八岁的女儿跟着她风吹雨打,受尽苦难。妻子早在三年前已经和他离婚。还好女儿很乖巧,小小年纪,懂得照顾爸爸,这让赫比特更伤心,女儿该是他照顾的,因为自己忙于生意,家庭的劳动却落在了一个八岁小女孩的身上。

赫比特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他心事重重,知道自己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只有靠打工来维持生活。而好友哈佛拉那笔债,怎样偿还?下午他还打来电话,要他还钱,他知道好友也不富裕,和他要钱,一定有他的难处,它不能再次和他说:我生意惨败,没钱。

女儿苏比端着做好的饭走进客厅。

“爸爸吃饭!”苏比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这是赫比特的骄傲,他爱女儿。

这时,好友又打来电话,要他还钱。好友说:他已经四十岁了,想讨一个老婆了,需要这笔钱。

赫比特实在拿不出那笔钱,但这次再也不能拒绝哈佛拉了。

他望着在卧室里玩娃娃的女儿苏比:女儿从一出生就和我受罪,多亏好友哈佛拉常给她买一些小玩具。

“哈佛拉比我强,毕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他想。突然,赫比特眼前一亮,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天,赫比特把哈佛拉请到家里吃饭,这顿饭花去了他身上仅有的一点钱,明天,他就要去打工,养活自己了。

赫比特说:“哈佛拉,我的朋友,我已经生意惨败,现在可以说一贫如洗,连女儿都养不起了。哈佛拉,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的女儿,我想把我的女儿嫁给你,来偿还我欠你的债务。这样你有了老婆,我也不欠你的钱了。”赫比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沉重。哈佛拉知道,这是赫比特最后的决定。

哈佛拉走到厨房里,看了看正为他和赫比特做菜的苏比。这个小女孩哈佛拉很喜欢,从小他就给她买小礼物。他的玩具几乎都是哈佛拉送的。

“这个孩子虽小,但是绝对比一个成熟女人打理家务不次,苦了孩子。”哈佛拉心里说。

哈佛拉回到客厅里,说:“这要征得苏比的同意。”

赫比特把女儿叫到客厅里,望着苏比:“我的乖女儿,爸爸已经破产了,没有钱养你了。”

“爸爸,我知道,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今天卖花除了买菜,还剩了一个里亚尔,给您。”说着她从一个小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里亚尔,交给赫比特。

赫比特哭了:“女儿,我的好女儿,不是这个。你的叔叔哈佛拉和爸爸要钱娶老婆,但是爸爸破产了,没有钱还叔叔,叔叔也没有多少钱,我想把你嫁给哈佛拉叔叔做老婆,一方面还了爸爸的债,另一方面哈佛拉叔叔也有了老婆。”

苏比歪了一下头,想了想。

赫比特又说:“嫁给哈佛拉叔叔,就是说,你不光要像侍候爸爸那样侍候叔叔,还要做他的老婆。就像妈妈在时,妈妈和爸爸那样睡在一起。”

苏比说:“赛娅和我一样大,就嫁给了一个叔叔,和叔叔一起睡,给叔叔做饭吃,就是说我以后也就她那样了,对吗?”

哈佛拉接过说:“是的,孩子,你不能强迫自己,只有你喜欢我,才可以嫁给我,你不愿意,没关系,爸爸欠叔叔的钱,叔叔先不要。”哈佛拉被这个小女孩的善良感动。

苏比看了看爸爸,说:“为了替爸爸还清债务,我愿意,哈佛拉叔叔从小就很疼我,我喜欢你,只是叔叔,你可不可以常让我回家,给爸爸做饭,他胃口不好,吃凉的会胃痛。”

哈佛拉落泪了:“赫比特,你积了上辈子德了,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这个小新娘我娶定了。”

那是一个星期六,在一个教堂里,神父为他们主持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八岁的苏比做了四十岁哈佛拉的合法妻子。

苏比嫁给哈佛拉了,每天像侍候爸爸一样侍候叔叔。晚上,会主动睡到哈佛拉身边,虽然她不懂得什么叫婚姻,但是爸爸说,嫁给他是和他睡在一起。

哈佛拉已经四十岁了,虽然没有正式娶过老婆,但是他有过情人。他用手抚摸着这个乖巧的小新娘,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小新娘过上最好的日子,等她长大。

“苏比,睡吧。”他用手拍着苏比,劳累一天的苏比,在他的怀里甜甜地睡了。

“多么懂事的孩子。”他在心里说。

哈佛拉那天下班,为苏比买来了书包。他对苏比说:“苏比,我的小新娘,从明天起,你要去学校上学。”

“去上学?”苏比接过新书包,欣喜若狂:“这是我的愿望,把爸爸没有钱供我上学。”

哈佛拉说:“是的,我的小新娘,我不允许我的小新娘不识字,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还要考大学。”哈佛拉亲了亲苏比。

苏比上学了。每天放学后,她会更加勤奋整理家务,给哈佛拉叔叔做饭。哈佛拉叔叔很好,他每天让苏比多做一些饭,直接送到爸爸家里,那样苏比不用辛苦。

哈佛拉最喜欢用车子驮着小苏比去兜风。小苏比坐在他的车子后面,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那时他最兴奋。他常想,如果现在苏比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新娘,让她享受他的爱。但是苏比现在才八岁,在他心里就像女儿。

赫比特看到女儿每天回家给他送饭,还知道好友让她去上学了,心里又高兴又伤心,这该是他做的事情,但是一个做父亲的却因为破产做不到,卖了女儿,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痛。

赫比特发誓:一定要好好工作,多攒一些钱,来补偿女儿。

转眼苏比嫁给哈佛拉已经五年了。她已经十三岁,出落得就像一个大姑娘了,美丽漂亮,学习很好,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知道她是八岁就做了新娘。她也非常喜欢哈佛拉叔叔,因为是叔叔给了她上学识字的机会。

那天,苏比正在上课,她被老师叫了出去,被来的人接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有爸爸,医生,妈妈也来了,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哈佛拉叔叔躺在病床上,他突然得了心脏病,医生告诉他:最多可以支撑七天。

苏比扑到哈佛拉身上哭了。

哈佛拉抚摸着苏比的头:“我的乖苏比,不哭,我很好。”

然后哈佛拉叫过律师,说道:“我死后,我的全部财产由我的老婆苏比继承,我的钱足够供她上完大学。苏比,你一定要努力,当你成为一名大学生的时候,不要忘记告诉我。”他拉着苏比凉凉的手。

苏比说:“哈佛拉叔叔,我已经明白了真正新娘的含义,我虽然做了你五年的新娘,但是我却没有做过真正的新娘,哈佛拉,我爱你。”

“我的朋友,赫比特,你听!我获得了真爱!我很幸福!”哈佛拉望着赫比特。

苏比的妈妈已经离开赫比特十年,突然搂着赫比特哭了。她的女儿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苏比和老师请假,专门在医院侍候她的丈夫哈佛拉。在最后的一天里,哈佛拉说:

“我的八岁新娘,记得当你考上大学,毕业时,一定要来告诉我,还有,找到了可以照顾你的人带来给我看,我要审核。”

苏比用一双小手搂着哈佛拉,像大人一样,把他搂在怀里,一边冲他点头,一边把泪滴在他的脸上……

哈佛拉是在苏比幸福的港湾里闭上眼睛的。

二十年后,在哈佛拉墓前,一个英俊的男子伴着一位漂亮的女郎,来给哈佛拉扫墓。

那个女郎是苏比。

“哈佛拉,苏比遵照你的遗嘱已经大学毕业了,也带来了你想看的他。哈佛拉,睁开眼看看,他可以替你照顾我吗?”

那个男子把一束花放在墓前。

“请您放心,我会像您一样爱苏比,让她幸福,您送给我的八岁小新娘是一个无价之宝。”

一片晴朗的天,洒在哈佛拉的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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