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天阳的照顾下沐浴完毕,云朵擦干身子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炕上任由他用布巾替她把头发擦干。男性粗糙有力的手指,在她乌黑柔软的发梢间游走,让她的心里面涌上来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大哥,你对我真好!”
他真的是把她捧在了手心里面疼爱。
云朵扬起了脸依恋地看着他,几乎是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你再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不想再下炕了?”
谢天阳又爱又怜地看着她,指尖渐渐地离开了她的发丝,顺着她的面颊滑向了她柔软的唇瓣之上。
沐浴后她身上怡人的清香,迷惑着他沉醉进去。
粗糙的指腹在她的娇嫩上面游移,她的双唇微微地张合,而他则是渐渐地加重了力度。在分开了这么久以后,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以勾动天雷地火,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炙热了起来。
“在大哥的身边是最好最好的。”
云朵像是害羞的小白兔般,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里面。
“小东西,让你受苦了。”
谢天阳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南云齐把你掳走之后,他是怎样对待你的?”
“他的儿子才刚刚出生,但是娘亲却死了,他把孩子交给了我照顾。我像是水生小时候一样,每天都把孩子带在了身边。在船上的时候我们睡在舱板上面,回到了南番国的大营,就只能够是把被褥铺在地上打地铺了。”
被俘虏的日子不好过,而回到谢天阳的身边,他却是把她捧在了掌心里面。
“能够遇到你,他的儿子很有福气。”
谢天阳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的力度。
他知晓云朵跟水生的姐弟感情是如何的深厚,她一定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南云齐的儿子,所以到最后才会让他轻易地答应了放她回来。
她就是这样没有私心的人,不计较自己会付出多少。
她能够平安地归来,最大的功劳是她自己,是她的善良和心软救了她。
“大哥,我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云朵拉着谢天阳的衣袖,目光带着请求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但是他把她接回来后,只忙着照顾她,却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处。
“不怕被吓着了吗?”
谢天阳刮了刮她的鼻尖。
人在沙场之上受伤总是难免的,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平常的事情,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完他身上的伤处,心里面又会难过起来。
“让我看看好不好?”
云朵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好吧。”
谢天阳同意地点了点头。
云朵站起来解开他的腰带,先是替他把上身的衣物脱了下来。他肩膀上面的箭伤,是在救走天子那夜弄到的,而右腿上面的伤处,则是她亲眼目睹着他为了表明决心不惜自残身体。
她把包扎在伤口上面的纱布揭开。
然后便看到了还没有痊愈,像是蜈蚣一样的伤口。
云朵的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她把伤药拿了过来,细细地替谢天阳抹在了伤口上面,然后再用干净的纱布,替他重新包扎了回去。谢天阳坐在炕头注看着她,他以为她会难过得又掉落眼泪,但是她却忍住了没有哭起来。
她眼睛红红地替他处理伤口,能够有她如此在乎,他就算是受再重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云朵替谢天阳的伤处换好药,把布巾浸湿后拧开替他擦身。
他身上大的小的伤口,全部都不能够再沾水,要洗澡还得再过一段时间。
待到两个人都沐浴更衣完毕,外面的日影已经完全西斜。天子以及谢安南也已经归来,谢安南派了人过来通知,天子晚间要在主帅府中设宴庆功,让谢天阳带着云朵一起过去。
尽管是身处在边城之中,但毕竟是要与天子同席。
一下子就让云朵变得紧张了起来,她拉着谢天阳的手心,很想找个理由不要前去。
“天子又不会吃人。”
谢天阳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连被当作人质,留在敌国的营帐里面,作为人质也不害怕,怎么就怕圣上怕成这样了?”
“我怕圣上会替你和郡主赐婚。”
云朵低下了头轻声地开口。
天子的威严不可冒犯,假若他真的要开口给谢天阳和兰亭郡主赐婚,只怕是没有人有胆量当面拒绝。虽然两国之间的战事已经平息,但是谢天阳拒婚仍然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所以她完全不想出现在天子面前。
“圣上不会提的。”
谢天阳肯定地向云朵开口。
天子在这夜设宴的目的,是为了犒赏军中的将士。
他不会在与将士同欢的场合里面,当着她这个有功之人的面前,提及他与兰亭的婚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假若没有她在南番的大营中作掩护,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把天子救回来。
“我真的要去吗?”
云朵的眼中都是犹豫的神色。
“不去就是抗旨,你要不要去?”
谢天阳刮了刮她的鼻尖。
每次逗弄她的时候,总是会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的愉快。
而她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但是纯真的性情还是没有改变,仍然是如同他们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一样,轻易就会被他哄骗下来。
“我去!”
云朵立即便着急了起来。
“嗯,很好。”
谢天阳开怀地露出了笑意。
她再这样可爱下去,只怕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扑倒,然后两个人双双缺席天子的晚宴,到时候就真的会变成了抗旨。
他苦笑着执住云朵的手心,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天子命人当夜在主帅府的庭园中,摆开了十数桌筵席,但凡是军中能够叫得上号的人物,全部都接到了旨意前来出席。他亲自祝酒犒赏将士,完全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天子的架势。
云朵跟随着谢天阳参加筵席,位置被安排在了谢安南旁边。
明晃晃的灯笼高挂在树梢之上,把庭园照得如同白昼,而杯盏交错之间,入耳的是高亢的酒令。谢安南带着侄子以及侄媳上前向天子祝酒,最初是在校场之中,接着下来是南番国的大营,然后便是到了眼前。
这是云朵第三次与天子见面,跟他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你有什么要求想向朕提出?”
天子清隽的目光落在了云朵的身上。
身为全场功劳至高的人,但是云朵却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如何重要,她直到天子向她开口,才讶然地明白他也要对她进行赏赐。他语气温和地开口向她询问,是不是她有任何的要求,这位天子都可以满足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