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何皎皎坐下来才敢问。
"我把我的卧铺票和他的硬座票换了换。"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何皎皎说。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在火车上睡觉。而且你这个地方，去到东大也不算远。不用二十四个小时，十几个钟头能到了。"抬头，见她脸色依旧沉默貌似恼意，林宇达随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向棒棒糖勾引小孩子向她扬了扬说，"来，看本书，我带了曾国藩，清朝的红顶商人，你要看吗？"
何皎皎还想说什么，他忽然低声道："我答应过你爸爸的，而且，我的车费都是你爸爸出的，我并不亏本。你以为我会做亏本生意吗？"
爸爸出的主意。何皎皎不再做声了。
林宇达把书塞到了她手里，起身走去卫生间。
火车是按时开动了。
启程时，车窗外的风景是逐渐向后退后，越变越快。
何皎皎看了会儿风景，再低下头翻书。
林宇达走回来的时候，见着她的头快埋进了书页里，笑她："小心戴上眼镜变成四眼。"
"不会。"何皎皎抬起头应答时，忽然看着他，不知道该喊他什么，是学长？
学长这个词，会很容易让她联想起另一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叫其他人为学长了。
幸好林宇达先说了这番话："你喊我大哥吧。宇达哥，林大哥都行。我爸和你爸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你我如兄妹互称也算不陌生。"
"林大哥。"何皎皎自我感觉，这一声称呼比较合适。因为，他年纪本来就比她大，而且他给她的感觉，很像黎文德。
和黎文德一样的，很会照顾小朋友。
对这点，林宇达并不承认："我有个哥哥，我哥哥比我年纪大的多了，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一回生两回熟，两个人说着谈着，不久熟悉了，问的事儿，也就问到各自的家庭里去。
"这么说，你爷爷奶奶是去了羊城去看你弟弟？"
"是的。"
"我有听你爸爸说过他们会到羊城所以没法陪你去东大，可是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缘故。这样的话，你妈妈和你弟弟是在羊城？"
"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在我十几岁的时候过世了。"
后妈？
林宇达吃惊的眼神落到何皎皎平静的无波无澜的脸上。
人家都说后妈恶毒，但实际上，自然不能是一棍子打死。有些后妈还是挺好人的。只是何皎皎貌似倒霉了些，遇到了一个极品后妈。
这不是皎皎的责任，要说的话，是给皎皎爸安排对象的何爷爷何奶奶的责任。
"我爷爷奶奶很高兴她给他们生了个孙子。"何皎皎实事求是地说，"我爸爸不喜欢她，但是，不能不喜欢我弟弟。"
林宇达的心头突然感觉哪儿被撞了下，很疼。
"林大哥。"何皎皎见他沉默，怕他有所误会，道，"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要任何人同情我。我相信，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会想到这方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