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理成章。
那晚上，她和他成了夫妻，却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他有事出去了。
突然来的一通急电，说是香港医院里的一位病人病情恶化。刚好教授不在，只能是通知他。
“嗯，我知道了。让医院的值班医生先按规程处理。庄教授是出差了，去了趟加拿大，到时候我通知他。我坐车过去医院。“白林秋挂了电话之后，扫了眼桌上那两份填完的表格，说，“放进我公文包里。“
他身旁就有一个公文包，黑色的。
何皎皎走过去，拉开公文包的拉链，给他整理东西，除了这两份结婚申请表格，他一些文件，也要重新整理好，放好。
在这个空隙，白林秋走进浴室里洗把脸，洗脸时，又对她说：“拉开衣柜，里面有一套衣服，拿来，我要换了再走，全身是汗。“
只见她利索地拉开墙壁边的一排白色的壁橱滑门，在这里无聊的时候，没事就只能研究这些了。所以，她对于这里的东西放在哪儿，都是了然于胸的。拉开左侧的门，里面放的全是男士衣物，可能是小王帮他洗干净后熨烫整齐准备在这儿的。一系列的衬衫西裤领带，都是正装。
她随手挑下来任何一套都没有问题。
拿过去，走进浴室里，他还没有洗澡，只是站在洗手台前面洗脸。她给他把衣服裤子全挂在浴室里准备好放干燥衣服的挂钩上。
他转回身，像是瞄了一眼她的工作成效之后，说了一句：“你不认为缺了什么吗？“
缺了什么？
衬衫，裤子，还能有什么？
何皎皎绞尽脑汁想了下自己洗澡需要换洗的东西时，立马意识到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男士内裤，她舌头打了结：“我好像没有看见过——“
“小王都是把它们放在一块的，你会没有看见？你眼睛是故意对某些东西视而不见吗？“
他这话没错，一针见血，刺的她脸蛋都要红了。
“你不是我太太了吗？“
他又一句，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
何皎皎咬了下嘴唇：“我去拿。“
快步地擦过他身边出去，到了壁橱前面，深吸口气，拉开左边衣柜，从悬挂的衣物上往下挪视线，果然，下面有个塑料小箱子，里面放的全部都是他的内衣。
她打开盖子，眼睛没有眨一下，迅速拿出一条，也是白色的，然后，盖上盖子，飞跑到浴室里，帮他放好。
她疾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在脸上抹着洗面奶的男人，转回身，皱着眉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她被他脸上的泡沫吓了一跳，退了半步背部靠到墙上：“怕你急着用。“说完，一溜小跑跑了出去，顺带还记得帮他拉上门。
只听门里，传出他一阵低笑，笑声一如那大提琴般，散发迷人的味道，像是哼了哼说：“不是你男人了吗？跑什么？“
何皎皎自知道理亏，不敢应声。
里面他得寸进尺：“刚签结婚书的时候不是挺镇定的吗？原来是只纸老虎。“
何皎皎相信自己会被气歪了嘴，干脆走去隔壁书房里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他下楼梯的声音。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一个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