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吃痛的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停下来。
他停不下来。
内心深处的欲望在叫嚣着,就好像有人不断的在对着他呐喊,他停不下来。
于是索性他便顺从自己内心的欲望,隐忍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已经强大到不必去忍受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那是很多年前,他对一个人说的话,因为那时候的他还很软弱,软弱到任人****也没有还击之力,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同了。
一手遮天,天下唯我独尊!
嘴巴里一股子腥咸味,卿浅浅试图阻止龙傲天的动作,可是龙傲天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只是猝不及防的,他放开了卿浅浅,就在卿浅浅以为逃离的时候,龙傲天却骤然将她打横抱起,他没有说话,可是卿浅浅却觉得他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恐怖。
“你,你要做什么?你放我下来!”卿浅浅大吼,心里却是真正的开始慌乱了起来,因为虽然她嘴巴里在这样问,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越是想到接下来的事她就越是害怕,她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这样明摆着的肌肤之亲她依旧还是不能接受,这与别的无关,就是纯粹的恋爱洁癖。
龙傲天这个时候却简短的回了她的话:“我不会放,再也不会放了。”
卿浅浅也没有做妇人状拳打脚踢什么的,因为她知道这样对龙傲天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还浪费自己的力气,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武功还在就好,那么就算打不赢也至少能过几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竹楼里很静,可是此刻却全是卿浅浅的叫嚷声,“你放我下来!你疯了吗?龙傲天,你放我下来!我,我是有节操的!”
竹楼里间,便就是卿浅浅的卧房,龙傲天的卧房就在卿浅浅隔壁,但是龙傲天却选择了将卿浅浅抱到卿浅浅的房间,因为这样,才觉得是完完全全的占有。
龙傲天将卿浅浅放在床上,卿浅浅揪准机会想跑,却被公仪珩迅捷的压在了身下,已经给了她机会让她跑了一次,这样的机会,他永远都不会给第二次!
卿浅浅有些害怕,她紧张的看着龙傲天,“那个,你,你要是只是想找个女人的话,外面,外面应该有很多女人,我认识百花楼的头牌,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啊,我可以请你。”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有女人就要的嫖客吗?
龙傲天便阴沉着脸,“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卿浅浅有刹那的晃神,如果这个人不是这样蛮横霸道,也不是这样的令人害怕,他刚才的那句话,一定很迷人吧。
可是,她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开始,更不可能有结束。
“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卿浅浅突然郑重其事的说道。
或许,这是最后一个可以击退龙傲天的办法。龙傲天太骄傲了,骄傲到他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能容忍自己,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上床。
果然,龙傲天没有继续下去,可是他的脸色却阴郁到了极点,眼神微微泛红,卿浅浅暗自吞了吞口水,心里想着龙傲天会不会是又要走火入魔了。
六年前,便是这样,她偷偷摸摸的在龙傲天的饭菜里下了药,那药是她在龙傲天的书斋里的书上看到的,那天她去后山挖野菜的时候便看到了,可是她又不敢贸然尝试,便找了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因为一直暗中观察龙傲天练功,所以渐渐摸清楚了龙傲天练功的规律,每个月的十七,便是龙傲天练功最重要的一天,也是他最容易走火入魔的一天。所以那天她在龙傲天的饭菜里下了药,在龙傲天走火入魔的时候,带着儿子趁机逃跑了。
这一逃就是六年,这六年里,她一直躲躲藏藏的隐匿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想到的是卿家会找上门来,之后她的人生,便从此走上了不可预期的轨迹。
可是她不后悔,因为她遇到了很多令她觉得温暖的人。
这世上总有很多人会做很多后悔的事,可是唯独这一件,她没有后悔,即便此刻在面对龙傲天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后悔。佛说,有因才有果,也许今日的果,便就是当日的因,总是要面对的。
“那又如何?我只要得到你,你便是我的。”龙傲天低声说道。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已经能足够打破卿浅浅所有的幻想。
卿浅浅挣扎着:“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只会恨你。”
龙傲天似乎对这句话有些反应,隔着暗黑的夜色,他凝望着卿浅浅,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为什么这个人和自己先遇见,却爱上了别人?
他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为什么这个词,可是他心中此刻,却突然有此一问。
“恨就恨吧,不爱就恨,恨着一天便就记着一天。”他忽然轻声说道,语气里,终究是有了几分柔软。
卿浅浅还想再说什么,龙傲天却已经附身重新吻上她的唇,卿浅浅慌乱的四处乱抓东西,想要反抗,却对龙傲天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卿浅浅只好一闭眼一咬牙,慌乱间从小腿处摸出自己藏起来的匕首,这匕首是苏誉之送给她的,苏家是铸剑世家,随便出手一把剑都是价值连城的,当初她要这把匕首,不是因为这把匕首有多好,而是这把匕首很值钱,只要是遇到识货的买主,这把匕首至少也要十万两,所以当初她死活赖着苏誉之要这把匕首,现在看来,匕首倒还没卖什么钱,反而帮上了这个忙。
龙傲天的手已经摸索到卿浅浅的腰间,一把扯开了衣结,也是同时,卿浅浅抖着手抓着匕首就划向了龙傲天的手。
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让气氛突然就凝滞了下来。
鲜红的血珠顺势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卿浅浅的脸上,温热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卿浅浅心里其实很害怕,害怕龙傲天突然就一掌要了她的小命,她很惜命,可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拒绝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而死了。
龙傲天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卿浅浅,卿浅浅遍体生寒,嗫喏着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有勇气说话。
龙傲天像是入定了一般,只是将卿浅浅看着,就好像他遇到了一件很费解的事,而这件事没有答案,但是他却忽然起身,好像刚才所有的欲望全在那一瞬间就消弭了。
站起身之后,他冷冷道:“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扔下这句话,龙傲天便冷冷的走了,卿浅浅盯着龙傲天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猝然松了口气,整个人软在床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卿浅浅躺在床上,手却还死死的握着匕首,她不敢想像,假如刚才龙傲天没有停下来,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或许,会为了守住自己的贞操自刎也说不定,因为没办法杀掉武功比自己高的龙傲天,便就只有杀自己了。
她没死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很痛。
长乐镇。
晚上的长乐镇其实比白天更热闹,这里就像座不夜城,任何时候都有人在做买卖,不管是见得光的还是见不得光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有人,就有买卖。
来接应的人此刻正佝偻着背在长乐镇的入口安静的等着,这人是个驼子,还长得很丑,一脸的麻子,五官像是扭在了一起似的,他不但人长得很丑,还有个很丑的名字,他叫狗爷,没有具体的名字,在长乐镇的人都这么叫他。
十三月一马当先,见到狗爷时只能不去看狗爷的脸,这样才能让自己勉强活着和狗爷讲话,只是十三月不想来长乐镇的原因,因为狗爷实在太丑了。
十三月下马,对狗爷道:“狗爷,这是三公子和苏公子。”
狗爷便笑嘻嘻的道:“三位请跟我来。”
公仪珩和苏誉之便也跟着下了马,牵着马进了长乐镇,长乐镇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他们一进长乐镇便就有人盯着他们看,也有人上来搭讪,“哟,狗爷,在哪里去找的这几个白生生的金主啊?”
狗爷人虽然在长得丑,但他在长乐镇混迹多年,却是这里名副其实的地头蛇,狗爷有势力,所以没有几个人敢轻易得罪他,所以他亲自来接的人,也一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正是这个原因,才引得一众江湖汉子垂涎。
狗爷便道:“啥金主,你们少打主意,这是我远房亲戚,路过长乐镇过来看看我,过几天就走,没有生意可做,诸位就别惦记了。”
一众江湖汉子都贼着眼睛打量着公仪珩他们,显然是不相信狗爷的话,但是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便就敷衍了几句,在一边围观着,各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盘算。
狗爷引着公仪珩三人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桩与狗爷气质品味完全不相符的别院,清幽雅致,十三月当时就很直接的问道:“你确定这宅子是你的?”
狗爷笑道:“月姑娘是觉得不像?”
十三月向来不要脸,也不怕得罪人,所以她点头,“恕我直言,我不是觉得不像,我就是肯定不像。”
狗爷笑着摇了摇头,“月姑娘放心,这宅子确实是我的,不是偷的抢的,是公子赐给我的。”
十三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很大爷的就走了进去。
狗爷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里面请。”
公仪珩和苏誉之便也走了进去,狗爷将大门拴好,也跟着走了进去,别院里有间专门的密室,只有狗爷一个人知道,所以他带着公仪珩三人进了密室,这才向公仪珩行大礼:“李严参见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