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
卿浅浅兴奋起来,“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直接洞房了?”
“不行,我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娶我回去。”
“我,我没有钱?”
“我有,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公仪珩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极品的女人,不过这两货的极品程度也差不多了,没有人受得了两人的对话的,就连猫在不远处保护公仪珩安全的十三月都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了,要不是考虑到公仪珩那个小气鬼不会给她工伤医药费,她真的很想就这么摔下去,就再也不用受这对极品的折磨了。
哎呦,我的小心肝,真是太痛苦了,要是以后天天看这种场面,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卿浅浅一脸怀春样回到卿家,想着很快就会有美男和银子,乐得合不拢嘴了。
苏誉之听她的笑声听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寒,这女的是中什么邪了?本来想去问,最后还是觉得远离危险,珍惜生命,从被子里悄悄扯了两团棉花出来揉进耳朵里,世界顿时就清净了。
沈凉依旧在兰苑里仰脸望着夜空,这漫天的繁星不知几何,如果一颗星星代表着一个人,那么他是哪一颗?她,又是哪一颗?
夜深了,起露水了,夜歌轻轻走到沈凉身后,“王爷,夜深了,该歇了。”
沈凉目光依恋,许久,才低声道:“夜歌,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夜歌有一点迟疑,最后还是开口问道:“王爷,是为了卿姑娘吗?”
沈凉眉心微微一动,那颗红色的美人痣在月色下,显得尤其的动人。
“夜歌,我头一次觉得命运对我这样不公平,我什么都给不了,所以我只能离她远远的看着,夜歌,我好累了。”
面对再难的朝政大事,面对再难缠的对手,他都从来都不说一个累字,因为在他眼中,那就是他身为帝王之子所该要做到的,从前的沈凉,把自己当做是机器,当做是帝王手中最有用的棋子,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为自己活一次。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呵,半年,他能做什么?
命运,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
“对了,替我查清楚公仪珩和卿姑娘的关系,七年前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全部的实情。”
“是,王爷。”
“你先下去休息吧。”
“更深露重,王爷保重身体,还是先歇下吧。”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想多看看这个世界,记住这个世界夜晚的颜色,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了。”
其实舍不得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遇到的那个人。
可惜,时不我待。
“喂,风骚怪你快点起来,老娘要上街吃早饭!”卿浅浅猛拍门,完全不管苏誉之此刻一丝不挂的窝在被窝里睡觉。
苏誉之被拍得受不了了,裹着条棉被从床上爬起来,一张脸乌压压的豁然把门拉开:“大清早的你做什么?老子要睡觉!”
卿浅浅使劲往苏誉之棉被里看,丝毫不放过打望的机会,苏誉之虽然已经习惯了卿浅浅的好色,不过总觉得卿浅浅玷污了他的节操,把被子使劲一裹,脸发红,心跳加快:“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卿浅浅吞了吞口水:“确实没看过。”
苏誉之本来想脱口而出,“没看过老子给你看”,但是想想要是他说了卿浅浅那个不要脸的非要他给她看,那他的清白和贞操可就真的毁在卿浅浅手上了。
苏誉之拉门要关上,“懒得和你说,老子要睡觉了。”
卿浅浅一脚踩到苏誉之的被子一角,苏誉之浑身一僵,这女人?她踩着他的被子,这是在闹哪样?
苏誉之大窘,面红耳刺的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出去吃早饭啊,小杨他们最近忙着办报纸的事,都没空陪我了。”卿浅浅好整以暇的看着苏誉之,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一边还得瑟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脚。
苏誉之凌乱了,这女人,果真是没有脸的吗?
“好,老子陪你去吃早饭,行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是我逼你去的似的,我这个人很民主的,你真的不想去的话,我不会勉强的。”一边脚又不停的扭,随时都可能把苏誉之的被子给踩下来。
苏誉之第N次忍不住想一刀把这个女人先奸后杀,再杀再奸!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态度对你,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歉意。”苏誉之皮笑肉不笑,内心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了。
卿浅浅瞄了一眼苏誉之,“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和我一起去吃午饭,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我要在门口看到你出来。”
完全不给苏誉之加时的机会,自己就先闪了。
苏誉之觉得他竟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被卿浅浅气死,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以最快速度洗漱好,以最快速度赶到卿浅浅指定地点,发现根本就没有看到卿浅浅那女人的影子,不是吧,他又被放鸽子了?
苏誉之都要气哭了,他大清早的没得瞌睡睡被拖起来,结果,就是为了被忽悠的吗?
“咦,风骚怪你还多准时的嘛,走吧,我们去吃早饭。”卿浅浅牵着儿子,笑眯眯的说道。
苏誉之很有个性的把脖子往半边一扭,反正他一直都只是他们母子那朵大红花的配角,他们去吃早饭,之所以要叫上他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因为他有钱,只是因为他有钱,还必须去结账!
从大街上回来,卿浅浅发现卿家的气氛有些不对,卿逸自从辞官之后就不再过问政事了,可是今天卿蒙回来之后,却第一时间去了卿逸的书房,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中途卿云从匆匆忙忙的回来了一趟,直接就去书房了,耽搁了只有几分钟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卿浅浅是典型的好奇宝宝,所以她立即就猫过去偷听卿逸和卿蒙的对话,不过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虽然武功不错,可是一激动就容易泄露行踪。
卿逸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朗朗如洪钟:“外面是谁?进来吧。”
卿浅浅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从门外走了进来,丝毫都没有被人拆穿了会尴尬的觉悟,不过,和卿浅浅这种人提尴尬,好像是真的搞错了方向。
卿逸看是卿浅浅,暂时放下正事,关切道:“浅浅,你来找爷爷,有什么事吗?”
卿浅浅总不好直接说我是来偷听的吧?这样子太直接了,万一老年人受不了刺激怎么办啊,所以还是来点温和的好了。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
卿浅浅很诚恳的挪到桌前,笑呵呵的道:“哦,没什么事,就是看爹爹和哥哥一回来就来找爷爷,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卿逸对卿浅浅举一反三的能力十分欣赏,卿蒙倒更多的是担心,卿浅浅这次回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卿浅浅知道得越少,对她,和对整个卿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有卿逸在的时候,一般轮不到卿蒙说话,卿逸笑呵呵的摸着胡子,“浅浅,你在外面也待了些年头,不知你听没听过江湖中有一个邪教叫做杀生殿的,杀生殿就是活的修罗场阎王殿,杀生殿杀人有一个很奇特的标志,就是事先会发颤死亡令,死亡令一出,三日之后就是这人的死期。”
卿浅浅当然知道杀生殿,可是却不知道卿逸为什么突然提起杀生殿呢,难道?
“爷爷的意思是,有人接到了死亡令?”卿浅浅一惊,脱口而出问道。
要是平时,卿逸一定会夸奖卿浅浅的聪明伶俐,可是现在明显不是这个时候,他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卿浅浅,点头:“是,今天一早,太子宫大厅,突然收到一枚杀生殿的死亡令,圣上震怒,亲自调度羽林卫守卫太子宫,永安城戒严,只进不出,并实行宵禁,但是此刻,圣上却下旨你爹爹闭门思过,只让你大哥带兵待命。”
卿浅浅不用想都晓得圣上是什么意思,“爷爷的意思是,圣上怀疑是我们卿家?”
卿逸苦笑一声,果然皇权就是皇权,他曾经手把手教出来的圣明天子,到最后却是最猜忌的就是他。不过也是难怪,最近这段时间,唯一和太子有过节的人,就只有卿浅浅,圣上怀疑卿家也是情有可原。
“君是君,臣是臣,圣上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们做臣子的又能奈何,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卿逸做了一辈子的官,早就看透了官场的一切,只是没想到,他们卿家最后竟然会被圣上猜忌到这个地步。
“假如天子不圣明,又何必要一心一意的扶持?历史向来都是成王败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卿浅浅借用《陈涉世家》里的那句话,想劝卿逸父子不要愚忠。
卿逸当然知道卿浅浅的意思,可是卿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不忠不义之事。
“浅浅,这是我们卿家的命,护帝的天命,历朝历代都由我们卿家人去守护圣上,我们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不应该再去奢望。”卿逸微笑,已经是将所有的功名利禄都看透了。
卿浅浅沉默了片刻,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道:“爷爷说的是,浅浅受教了。”
卿逸知道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孙女,不过他这个年纪了,也没必要再去争什么,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