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几日过去,吴天母亲一直是闷闷不乐,身子日渐消瘦,头发也是斑白许多,吴天见母亲这样,心情自然不会好,经常无故自己一人冲入林间以枪破木,发泄过后才回到家中,侍奉在母亲身边。吴大娘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不想言语。
对她来说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已经足够,任谁都经历不住这等打击,世间最大苦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吴天索性也长大许多,母亲绝口不提,他也不问,连慕楚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这日。
“听说了吗?黄巾军已至徐州,周围村子的人都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离开了。”
“我也听说了,咱们也赶快收拾收拾吧,谁知道会不会打到这里!”
慕楚听到外面吵杂,刚一出门就听到几人说话,连忙上前,“你说什么?黄巾军已经打到徐州了?”
一人说道:“可不是吗,今日才听说,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吧。”
另一人接道:“这穷乡僻壤的也经不起黄巾军的践踏,听说徐州太守已经派人前去找朱儁求援,也不知道徐州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语罢,几人散去,多半是回家各自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楚哥,求你个事行吗?”不知何时,吴天已经出现在慕楚身后,见外人离开,他开口说道。
慕楚心中明镜,暗道:原来吴天早已经知道吴家村会有此劫,他一直不提报仇之事想来是在这里等着。
“求我带吴大娘离开?”慕楚一语道破。
吴天语顿,良久之后才说道,“对,我求你看在我们结义的份上带我母亲离开。”
“当初结义就是为了这个?”慕楚可不喜欢把感情当做交易,无论出于什么想法,利用感情就已经犯他大忌!
“当然不是。”吴天其实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谁能想到自己亲哥哥就那样战死,他每逢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哥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就会抽搐一疼,那种疼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你都说我们是兄弟了,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去征战沙场呢。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提剑,国仇家恨又岂是你一人之事!我与吴纯虽只见一面,但也知他品性忠厚,是可交之人。如今你要报黄巾贼杀他之仇,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慕楚道。
“可是母亲呢,若是我们两人都离开,她怎么办。”大哥仇虽然要报,同时也不能置母亲于不顾。从古至今皆是奉百善孝为先,吴天又怎能做一个不孝之人。那样的话,他都无言以对九泉之下的哥哥。
“慕楚说的对,国仇家恨,又岂是一个人的事呢。”其实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吴大娘就一直悄悄躲在门后,对于吴天她甚是了解,如今后者已经收敛性格,她也算是可以安心放其离开。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
“娘,你.”吴天刚要说话,吴大娘一摆手,继续说道:“你放心去吧,慕楚已经把我以后去处安排好,你也不用担心了。”说着,感激的看向慕楚,同时道:“吾儿有你这等兄弟真乃他的福气。以后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天儿,他性格有些张狂,本性还是不错的。”
慕楚点点头,他感觉眼前的吴大娘一瞬间好像苍老许多,为两个儿子奔波劳累一生,也算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母亲了。不由呢喃道:“我要是有一位母亲多好。”
虽然声音很小,但依旧被吴大娘听到,后者已经听吴天说起过关于慕楚的一些事,知道其自幼丧母,故道:“你与纯儿时朋友,又与天儿是结义兄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娘就好。”
慕楚眼中泪花泛起,“娘。”
“哎。”吴大娘连忙答应,失一子又收一子,究竟是得还是不得呢。
“楚哥,你把娘安排到哪里了?”吴天插入正题,眼下邻里已经开始离开,他自然担心母亲以后去处。
“放心吧,我收拾收拾与你三叔和三婶他们一同离开,去投柳城的亲戚。”吴大娘接过话。
“娘,那你一路上小心一点,孩儿以后自会去找您回合。”慕楚知道母子两人多半还有话要说,自己一个人很识相的回到屋中帮吴大娘收拾行囊,同时也准备一下他与吴天所需之物。
一切安排好后,慕楚则与吴天先行离开,直奔徐州而去。而在其走后不久,吴大娘也是与人自两人相反方向而去。临行前,吴大娘望向徐州方向,呢喃道:“何时能再见我儿呢。”
话说徐州战事,黄巾军已经围在那里多时,强攻不下便只能死守,打算将其困在此处,待其粮草断绝,徐州不攻自破。
慕楚两人一路赶来,随处可见受战事迫害而迁移的百姓。
“楚哥,你都没有武器,若是真打仗你还要用手与人相搏啊?”离开吴家村以后,吴天情绪也算好些,脸色也不在向几日前的阴沉一片。见慕楚手中空无一物,把玩着手中长枪,笑问道。
“放心,没有武器也不会抢你的。”慕楚还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一路上死死握着手中长枪,生怕别人与他争抢一般。
被慕楚道出心思,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了。”
“那你把你的枪借我使使?”慕楚伸手就欲夺枪,吴天哪能让他得逞,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一旁,死死抱着手中长枪,憨声憨气的说道:“我承认我小气还不成,不要打我手中长枪的主意!”
慕楚心中道,谁稀罕一把破冷武器。若是知道会穿越的话,自己多买些原子弹什么之类的,管他千军万马,尽数泯灭在我手中!但他忽略一点,纵然知道会穿越,他也买不起那些东西就是了。
“我有我自己的武器。”慕楚从后腰摸出一把镰刀,笑着看向吴天。
“我还以为你腰上放个木棍干嘛,原来是你打算用这个当武器啊!可是镰刀的话会不会太残暴了?”吴天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楚手中的镰刀,暗自猜想难不成他真的要用这个杀人?
总所周知,虚幻中的死神武器就是一把镰刀。而镰刀的攻击性极强,如果运用得当,或许真会把人头当做麦子收。
“现在也只能拿它代替一下,等到以后有机会换一把好的。”慕楚把摸摸刀刃,感觉还算锋利,满意的点点头。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直奔徐州方向而去。慕楚道:“难道是朱儁的救兵已经到了?”
“他们好像不是朱儁的人,好像是黄巾军!”吴天见他们多系黄巾,惊呼道。
“不好,如此一来,徐州就要被攻破,我们得快点赶至,亦效犬马之劳。”慕楚把手中镰刀又是放回腰间,快步随大军而去,吴天也是快步跟上。
不远处军队正是正值起义的黄巾军,为首者乃是张角心腹波才!他们乃是要去与围在徐州的人马汇合,一举击破徐州。
“你们几个,去那边打探打探,问一下徐州战事如何了?”波才差使几名手下打探情报,同时大军也是停下来整顿休息。距离徐州已是不远,每一步都应该谨慎一些,生怕中埋伏。
“楚哥,有人过来了?”吴天拉着慕楚刚要躲避,后者摆摆手。
转眼,几人已经至身旁,领头之人怪异的打量着吴天,问道,“哎,小子,你这是要干嘛去?”
吴天见来人果真是黄巾贼,想起杀兄之仇,眼中血红,作势要动手。慕楚抢先一步上前,“我们是隔壁村子的人,刚打完猎,准备回家呢。”
“没问你,我问他呢!”那人显然不满慕楚答话,一推吴天道:“小子,问你话呢,哑巴了啊!”
吴天看看胸口,手中长枪更是紧握,冷声道:“你在推我下试试。”
“你小子当你是谁啊?”那人显然没把吴天放在眼里,在其身边的几人上也是同时上前,轻蔑的看向吴天。
慕楚本不想再这种情况下动手,毕竟不远处可还是有着众多黄巾贼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几人。怎奈来人实在太过飞扬跋扈,都说古代官兵喜欢欺压百姓,这次可算是得以一见,纵然慕楚能忍,眼下也不得不动手了。
“我说.”慕楚笑嘻嘻的刚欲说话,那人猛然把慕楚推到一旁,“没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同时指着吴天,“你小子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吴天见来人竟动慕楚,满腔怒火顷刻间被点燃,“你找死!”挥起长枪陡然刺向领头之人,后者没想到吴天会动手,不待其反应,已经毙命于枪下!
另外几人连忙抽出腰间刀具,慕楚也是取下镰刀,手起刀落,如收割麦子一般的割断一人喉咙,一脚将那人踹开后,笑道,“小天,看好了,杀人可还是镰刀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