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铁在城堡守卫的陪同下进入主堡的时候,凤铁深深的震惊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直达屋顶的巨大火炉。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火炉有着如同工业时代机器设备所特有的复杂性和机械性。穿梭如织的奴隶们戴着镣铐,背着大袋的焦炭不停地扔进喷着地狱般火焰的炉口,每一个汗流浃背的奴隶皮肤都被烤成烙铁一样的深红色,他们喊着号子,在监工的皮鞭和刀剑下挣命地干活儿。
有一些脾性好或是在作坊服役过多年的奴隶所做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他们从火炉另一端的出口中用混合土料做成的长方形容器接满融化的铁汁,再把它们倾倒在一个个做好的兵器模子里。
“哈哈哈哈,凤铁,我的侄子,你到底还是像个男人般站起来了!”
一个个子比铁匠矮一些,但是更加魁梧的男人热情地大步走了过来,紧紧抱住凤铁。
在这一瞬间,凤铁失神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凤铁,这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奇怪的西方世界里面也叫凤铁么?”
魁梧男人用力拍了拍凤铁的肩膀,脸上挂满了真诚而且喜悦的笑容:“我的侄子,我就知道我们奥德赛家族的男人不会被一点小小的伤痛打败,二叔很为你骄傲。”
凤铁目瞪口呆地盯住这个和父亲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忠厚男人,然后伸出左手缓缓地探向他的小腹,轻轻了摩挲了几下。
“呃,怎么,你小子脑子摔坏了吗,干嘛摸我这里?”巴图挠挠头尴尬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听说二叔您做人比肾都虚,小侄好奇之下想摸摸您的人品,二叔您别多心。”
巴图:“……”
这时,铁匠快步走了过来。“你的伤好了吗,谁让你来这里的?”铁匠皱着眉头很是不悦:“还有你刚才跟你二叔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莫非脑子摔坏了吗?”
巴图赶紧出来打圆场:“凤铁刚刚清醒,头脑混乱一些也是正常的,别责怪孩子了,咱们去看看这一次的坯子打出来的剑怎么样吧。”
铁匠狠狠瞪了凤铁一眼:“既然来了就别干杵在那儿,跟过来吧。”
凤铁翻了翻白眼儿,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和二叔转到一间把守严密的屋子。
屋子里最大的一面墙壁上满满地挂着数十把折断的阔剑,地上的石台上还插着一把通红的、刚刚锻造出来的成品。
“刺啦”一声,铁匠拔出通红的阔剑伸进一桶冷水中,随即拿出剑来闭着眼用手掌仔细摩挲了一会儿:“来人哪,装上剑柄,送到暗夜公爵的城堡。”
四个卫士领命去了。凤铁指着墙上的断剑好奇地问铁匠:“父亲,这到底是……”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还嫌闯的祸不够多吗?”铁匠瞪起眼睛训斥道。
“哼,父亲,你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都怪我二叔惹的祸!”
巴图大怒:“你们父子俩说话为什么扯上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从暗夜公爵的命令,它让你炼金剑你偏得炼淫剑,它让你炼上剑你偏得炼下贱,最后人家暗夜公爵生气了,弄断了你的剑还要让我们一家三口跟着你背黑锅,你说你……”凤铁说得口沫横飞。
“住口,你这个逆子,畜生,这么跟你二叔说话,你二叔找你惹你了,我……我……”铁匠铁青着脸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舞的虎虎生风,眼看就要向凤铁的腿上抽去,吓得凤铁赶紧躲到巴图背后:“二叔救我,我年纪小不懂事,伶牙俐齿口吐莲花口活儿甚好……呃不对,总之我错了,二叔救命啊。”
半响,凤铁被气得毛发冲冠的铁匠赶出了屋子。
铁匠对巴图甚是过意不去:“这孩子醒来之后行为反常语言古怪,可能真是摔坏了脑子,你这个做二叔的要多多担待呀!”
巴图摆摆手,神色间多有不以为意之色:“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和我的侄子计较这些小事呢,好了,不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了,我们还是出去打听一下暗夜公爵那里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