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啊。
王仑感叹了一声,用力的在地上的一摊水泥里面搅了几下。
两年前他还是一个无业游民,不能说每天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却也一直和那种醇酒美人,夜夜笙歌的日子无缘。
他又是游手好闲惯了的人,每天也是得过且过的混了下来。羡慕,却又不愿去为之奋斗,不过按照他的观点来看,那些他能做的活计都是些苦力活,不适合他这种天生应该劳神的上位者来做。
有时他也想过做点大事,看到从银行出来拎着鼓鼓囊囊的包的人也动过做一票的想法,但最后还是熄了心思,他实在是没有豁出命的勇气。
直到他家的那个叔叔找到他,那个初中没毕业就去社会上闯荡终于有了名堂的叔叔有了好受一批手下的想法,从那时起他才是算是交了好运。
可惜,自从跟跟着自己家的亲叔叔做了这种买卖之后并沾染其中之后,他的身体是每况愈下,现在就连做一点体力活都是力不从心了。
本想着做几票买卖之后就洗手不干了,一开始他也是害怕啊,怕的天天睡不着,可是钱这东西,这不是个好东西,但没人会嫌它多啊,尤其是现在的爱好,花钱冲着呢。
虽说钱是促使他做这一行的最主要的因素,但这一年来生意的无惊无险也是很大一个因素,不用卖大力气就可以拿到不菲的收入,这使得天性懒散的他竟然也有了一直干下去的想法。
还是出了岔子,就在他的事业达到顶峰的时候出了岔子,不过,不是什么大错,可以被弥补的。
问题就出在今天的交易上,这一票货,是今年这伙人提出的第三次要求了,而且是数额最大的一批,但从数量上来说就仅仅是这三次的交易量足够他们被枪毙十次了。
真不知道他们要大量的货物干什么?自杀吗?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心狠,王仑自认为不够胆大,但是绝对足够心狠,就算海城有无数的人家会家破人亡,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也正是因为交易量十分的巨大,平时王先生采用的各种运输的方法比如说邮递,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太频繁的物流会引起警察的主意,而且邮递次数多了也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是以这几次都是王先生亲自带队押运的,并且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这个废弃工厂作为交易地点的。
这个交易的地点,他们已经使用了四五次了,从没有过外人来过这里,可是这次,却被几个小家伙发现了。
他笑了笑,他可以看得出,那几个小家伙并不是纯心来破坏的,只不过是小孩子打架选错了地方罢了,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做错了就是错了。
可怜的小家伙,王仑再次叹气,真是可惜了,哪个最小的看着才不过是个小学生的岁数,还只是一个孩子呢,只是你为什么要闯进到我们的生活中来呢,我过我的生活,这是我的梦想,是不允许外人打扰的。
好在杀人这种事他做了也是不止一次了,虽然第一次时吐得很厉害,不过近几次做事的时候他都手再也没有颤抖过。
喘着粗气,他使劲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虚汗。
“怎么还没回来?”回头看了一眼楼梯,王仑有些疑惑,有些气愤。一般来说,在一个团体中,从事工作的是根据屁股下面座位的高低来决定的。
而他,很不幸,既没有什么技能,胆子又不够大,不敢豁出命去打拼,即使他是王先生的亲戚,也是处于团体最底层的。
老板和那三个神秘的卖主带着那三个到了年纪的女孩子上楼去享受,他是没有这个资格参与的。
剩下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小了,男孩虽然到了年龄,但他们之中是没有人好那一口的,这是他们的幸运啊,他们还可以保存清白的身体。
去卸货的人他暂且不说,剩下的小刘和小李就不能来帮帮他吗?
小刘先去休息了,说是休息,其实不就是去享受了吗?想到这一点,王仑心里暗怒,劲头上来了你真是什么要紧事都不管不顾啊,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不顾危险去满足一己之私真的好吗?
可惜他却无法在叔叔面前抱怨,小刘是叔叔手下最能打的人,他不敢去管这个干将偷奸耍滑的事。
小李呢成天念着家里人的好,一天天电话打个不停,家里人有什么可挂念的?除了会花光你赚来的钱之外,他们给了你什么?
叔叔却是最欣赏他这一点,对他最是看重,说是他最有孝心,有孝心你怎么不去参加二十四孝的评选去混黑社会你图个什么?
毕竟自己是最晚加入了,虽说自己是老大的亲戚,但这些人都是老大的心腹忠臣,在叔叔眼里哪个都不比自己地位低,要不然着体力活怎么会落在自己肩上。
正想的咬牙切齿,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刚才他叫小李上楼去帮忙跑腿看一看楼上,怎么还没回来?
他小声的抱怨了起来:“该死额,快回来帮我一把啊!你想偷懒是不是?”
“不,我已经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明显不属于他同伙中的任何一个人。
紧接着他感到脖子上一凉,一阵刺痛袭上了他的大脑,一阵无力感随之而来,不由自主的,他抓住了铁桶的边缘。
“今天,我的状态很不对劲!很高亢,很兴奋,恩用俗话来说就是:啊,大脑在颤抖!我需要把这一切释放出来,而你们能提供给我这个机会,我真是太感谢了”夏天走到了油桶旁边看看里面,点了点头:“正好,还省得我我费事搬水泥了。”
王仑捂住了脖子,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出,说不出话,心中恐惧到了极点的他发出了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咯咯咯!”
“呐,如你所见,我割破了你的声带,毕竟现在你要是叫出声的话,这地方就会乱成一团糟,我收拾起来就会很费力,呐,希望你理解这一点。”夏天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心,不是什么致命伤,等我玩够了我才会割动脉,对了,你的气管受伤了,可能会有点窒息感,但放心,不会死人的。”
王仑吐着血沫子,惊慌的盯着眼前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夏天歪了歪脑袋:“我猜猜,是你这混蛋?还是求求你放了我?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提醒你的同伴啊蠢货!”
如梦初醒,王仑捂着脖子把手伸向了地上的铁锹,只要拿上了它,在铁桶上一敲,那发出的声音足够引得在卸货的同伙前来查看了,再者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自卫武器。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的。”夏天双手抛玩着一把大号的裁纸刀:“你吓到我家豆子了,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现在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黑影一闪,夏天几乎脸贴着脸出现在了对手的面前。
“你知道吗,在很久之前人们说,我会让人流血。”轻声的呢喃着,冷光闪过左手的铁锹连同暗红色的血液一起落到了地上。
“但是,血不拿来流淌又有何意义?”刀锋持续的划过皮肤:“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你就要习惯,不,是要逼迫自己习惯流血与死亡。”
最终,王仑无力的靠在了油桶上。
“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你是先死于窒息呢,还是会先死于大出血?呐,猜一下吧。”说着话,夏天抓住了对方的双脚,一掀:“希望你是正确的。”
大跨步的离开是,夏天很开心的笑着:“我回来了,这给予我欢乐与痛苦的世界!”
在另一间屋子里面,一个马仔靠在柱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夏天的身影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屋子里的烟味让他直皱眉毛。
而更令夏天惊讶的事那个马仔脸上的那种很诡异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天推了推他。
“你……我……活。”
结果这个人只是从嘴里挤出了几个不成句的呢喃。
这个好对付,夏天走到了柱子之后,用刚才拿来的铁丝越过柱子一套,紧紧地把他和柱子结合到了一起。
即使是夏天在他身上折腾,他都没有反应。
在他的脚下,落着一包香烟,夏天抽出了一只,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它插在了耳朵上。
一边忙活着,夏天有了新的发现,在对方脖子和脸部的皮肤下,有着不少红色的疹子,如果是在边境工作过的人一样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病。
原来如此,你的身体,已经遭受了不可修复的伤害了啊,已经是离死不远了。
“是谁?别弄我再睡,呜……”
“别吵。”夏天淡定的掏出从一大卷的封舱胶带上,并撕下来了一块,贴在了那人的嘴上。
这下子对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毕竟是亡命之徒,他还在用恍惚的眼神看着原本在他印象中是砧板上的肥肉的少年。
“你们知道吗?你们是在和派蒙交易,和他们牵扯上了,你们早就被打上了派蒙的烙印,你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将来即使不变派蒙的祭品,也会成为派蒙手下的修道士,迟早都会魂飞魄散。”
仔细的在房间打量了一周,水泥的屋子,没有可燃物地面也是水泥地,没有任何的可以引起火灾的可能,夏天放下心来。
他检查过了在工厂的车库里面,那个穿黑西装的哥哥和另一个贩子的手下正在一辆面包车上忙活着,正在把汽车车门拆解下拉,看起来一段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而双方的首领,在大厅的另一个楼梯下面,夏天听到了小声的哀鸣声,看起来他们都在上面,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活计中无法自拔。
没想到对方把人手分散开来了,而且分散的好彻底,真不错,我把这两个人杀了,对方有一段时间也不会发现吧。
“与其将来成为邪神的食物,倒不如早点死在我手上,我会按照派蒙教会的礼仪来处理你的。”
夏天拖过来了一个红色大桶,桶上来带着一根软管,桶上还带着一个可以拉动的把手。
这就是夏天所用的用来毁尸灭迹的家伙事之一,桶里面装的是汽油,那个把手是一个类似打气筒的装置,通过推拉可以给桶里的汽油一个极高的气压,把易燃的汽油压出来。
“我这是在为你洁净身体,按照派蒙的教义,你现在的状态……”拍了拍对方的脸,但他的瞳孔还是涣散的,夏天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种朦胧的状态,是最适合去和派蒙交流的,那我想看看你死了之后,到底派蒙会不会接受你的灵魂。”
“只有,最纯洁的灵魂才会成为神的祭品,恩,我记得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修道士都是这样说的,可惜他们的灵魂都被我撕碎了,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
软管被夏天塞进了马仔的嘴里面。紧接着他拉起了把手,又用力的压了回去。
大量的液体被打了出来,甚至到了对方的肚子接受不了的地步,从嘴角溢出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夏天一手拿下来了那只烟,在胶带上插出了一个小洞,紧接着把香烟摁了进去。
“最后在抽一支吧,记住那句写在烟盒上上的话,吸烟有害健康。”
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只烟,后退两步夏天说道:“不过好处是,吸烟伤气管,至少你的嗓子被烧没了,是叫不出来的。”
在火焰完全烧起来之后,纵火者又是稍微在房间里面一段时间。
火焰升腾着,在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光影,夏天的眉毛也是越皱越紧。直到烟气和糊味在屋子里开始蔓延,夏天才恍如梦醒一样回过神,转身出门,一只手在身后一抚。
黑色的雾气升起,组成了一道黑色光幕,像门一样将门里门外两个世界隔离开来。
“派蒙,还没有完全被消灭。”恼怒的在自己敲了敲,又露出一个捎带庆幸的笑容:“不过,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年天外战场他豁出一切逃出重围时候的景象再次在他眼前出现:“我现在,已经没有义务去管这些了,当初,可是你们亲手把这责任从我身上抢走的啊!”
上一个时代,人性黑暗面中诞生的恶念已经复苏,现在掌握着能力者世界的那些大人物啊,你们会怎么做呢?你们真的认为当时从我手里面抢走的是权利吗?看吧,我的死讯传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跳出来。
稍微想一想我就好愉悦啊。
笑着走向了楼梯,路过二楼的时候夏天还看了一眼依然处于过载状态的豆子,小女孩依然是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
现在,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我身边的人就可以了。被温馨包围着,夏天轻轻碰了碰豆子的脑门。
“呜纽!”豆子还发出着诡异的声音。
这家伙还软绵绵的红着脸处于另外一种恍惚中呢,夏天揉揉眉心,看来是刚才那一吻给她的刺激太强了,一害羞就会进入死机状态吗?不错不错,这一点以后可以多加利用。
也就在这时,豆子身体扭了扭,眼皮也动了起来。
哦,这是豆子要苏醒的征兆吗?
夏天立刻做出了决定,那些对豆子成长不利的东西还没完全清除,绝对不能让她醒过来
夏天再次俯下身。
刚有一点点意识,迷迷糊糊的豆子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夏天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印在了额头上。
“呜!”
看着再次过载的豆子,夏天放下了心,然后迈上了三楼。
在一个隐蔽的房间,一个人靠着柱子站在一块水泥块上,暗红色的血液肆意的在他身上流淌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着这个人还活着。
夏天很惊喜的打着招呼:“呦,你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