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地面上他的猎物在不停的向后缩,想要爬出他的掌控范围,夏天给出了忠告。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随意的爬动,你身体的出血量已经达到一个危险的数值了,抻动了伤口的话,你会死于失血过多的。”
疲倦感完全缠绕住了何媛媛,现在的她,已经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不知道眼前的男生要做什么,但有一件事她明白,站不起来的自己跑不过这个人,也没力气大喊救命,那只能先顺着他了。
“你要拿我怎么样?”
夏天轻轻摇头:“我那,暂时没有对你下手的意思,再说了,我说过你不会死的,我就绝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好好的呆着,我把这些想要欺负豆子的人处理完,我再去管你。”
不管眼前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何媛媛实在是太累了,也只能趴在地上看夏天锯着那个脑袋。
看着姓何的很懂事,夏天也满意的点点头,欺负过豆子,夏天不会让她好过,但他也不想再多杀人了,他,有些累了。
杀戮,满足了他对鲜血的渴望,但他却是有些腻了,当然派蒙的教徒杀多少会很开心地玩下去的,唯独普通人,死之前的哀嚎让夏天有些不耐烦了,他只是喜欢残忍的对待敌人而已,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狂,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别扭的。
夏天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回到豆子身边,抱着豆子好好的揉搓一番,以发泄心中的烦躁。
但他还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派蒙教徒,上个时代的黑暗,在上一个时代终结的时候,他本以为包括派蒙在内所有人类的黑暗面都被毁灭殆尽了,没竟然还有残留。
派蒙几千年没出现,夏天也安心的在世界各地清除咎这一人类的大敌,后来新界的事情又让他费劲了精力,没想到有些东西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下重新发展起来了。
自己早该有所警觉的,夏天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至于为什么现在这些本应该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为什么恢复了活动,理由很清楚,那就是因为夏天他死了,呐,这样说有些不对,应该说外界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当年和咎的最后一战,他被盟友伏击,重伤遁走,当时在场那些人,估计是分辨不出自己的生死的,但那些胜利者绝对会宣扬自己的死讯来标榜自己胜利并且消除自己残存的影响的。是以,过去的夏天在舆论中已经死了,而那些惧怕他的东西,自然会感觉自己有了出头之日的。
夏天现在没有力量,没办法打上门去给自己的战友报仇,但派蒙出现在他所在的城市,他还是要做一些预防的。今天孙起的尸体他是要带走的。
夏天脖子上挂着一个半个月牙形状的挂坠,那是他惨败之后唯一带在身边的东西,本来是一个完整的月牙,只是当年为了安抚妹妹,他把月牙分了一半给妹妹挂着。这半个月牙只剩下类似空间戒指的储存功能。
但问题是,这东西只能装死物,活着的东西例如孙起,他是带不走的。
没得奈何,夏天只能先就地把孙起处理一番,最大限度的问出需要的情报,再把尸体装进挂坠带回去,带回去想怎么玩都行,最好能通过他的尸体知晓一些眼下派蒙教徒的实力情况。
轻轻哼着歌,夏天在手中的脑袋上画出了最后的一下子。
夏天把孙起扶正,摆出了正坐的姿势,他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孙起眼中尽是迷茫,没有一丝理智残存,刚才夏天在动手之前,先用自己配置的药剂把对方变得神智模糊了,感觉不到疼痛,当然,这并不是夏天在发善心。
“药效还没有过去啊。”
每个人身体的耐药性都有细微的差别,下药时夏天小心的控制了药量,也只能判断出这家伙会在十分钟之内清醒到可以问话的地步,现在讯问是没法进行了,趁这段时间,处理另一个人吧,时间很紧。
站起身,夏天把王先生从汽车边上拽了过来,在何媛媛惊讶的眼神中把他摔在了地上。
拿掉了堵住对方嘴的破布团,夏天拍了拍对方的脸蛋,用一种很是随意的口吻问道:“该拿你怎么办呢?能给咱点意见吗?要具体一点。”
果然,夏天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买我的命。”
这话真熟悉,对了,在地上趴着的那个姓何的不就用这句话求过眼前这个人吗?
“哈!”夏天摇着头:“有钱,有钱,哈,说的金融危机没有影响到你们行业一样……”
夏天猛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一行最大的客户还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员确实不容易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金融危机之下,失败的受挫的破产的,追寻醉生梦死的人会更多吧,生意也会更好,不管是何媛媛家里的黑社会生意,还是王先生的买卖,社会越堕落,他们这些以他人不幸为利润的行业生意就越好。
看到眼前的少年有了些许的犹豫,“我还有孩子,我的女儿需要我挣钱去养活,她才刚上初中。”
说得真好,夏天心中的烦躁再次涌了上来,你早知道有个女儿刚上初中,你换一个安全的工作会死吗?看看你,你的女儿因为你的不谨慎而燃烧,因为你的最而被被判永远受罚。
慢慢得在王先生面前蹲下,夏天把一个白纱布卷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锋锐:“呐,和我一样大的岁数,其实,我的父母也是有孩子的,他们也希望我会安全的回家,问你一个问题吧,这些年你有仇人吗?。”
“有的,有的!”王先生忙不迭的点头:“我活着他们不敢动手,我要是死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人死如灯灭,树倒猢狲散,那些人不会忌惮一个死人的。
“呐,你现在祈祷吧,当你的死讯传回去的时候,你妻子会带着你女儿以最快的速度躲起来,要是落到那些人手里,啧啧,说不定会被卖到……”
夏天有些惊讶的说道:“喂,哭什么,这一切也不是我造成的,呐,还有,希望你家里人能做好保密的工作,要不然你女儿一辈子都会背着一个犯罪者女儿的名号活下去了,当然,这也不是我的错。”
被纱布包裹着,是各式各样的刀具,长的短的,扁的圆的,即使屋子里已经很暗了,它们依然闪耀着冷光。
这是他刚才在派蒙那三人开的汽车上找到的,连带着他刚才使用的那把铣刀。这一套专门为折磨同类而诞生工具,夏天这些年或是制作,或是购买,也置办了一套家当,但相比这一套,也不够专业。
于是夏天心满意足的把这一套工具收藏了。
“实话实说吧,制裁世俗中的罪恶,那是警察的工作,我只是能力者世界中的一个刽子手罢了。要是你今天没有遇到我的话,你再怎么作孽,我都不会去前后杀你的,可惜啊,我不能留活口。”笑着把一枚手术刀片安在把上:“算了,我今天赶时间,用一个熟悉一点的方法干掉你吧,要知道,我虽然不吃禽类,但是我却总帮我家妹妹处理鸭子的。”
何媛媛惊恐的看着眼前飞溅的鲜血,她确实是黑社会出身,三刀六洞也见过不止一次,但眼前这一幕,太刺激了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能!”
“闭嘴,在我做事的时候,我不希望听到惨叫声。”
于是王先生的最再次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和那些喜欢听到猎物哀鸣的猎手不同,夏天喜欢做的是安静的动手,当然有音乐助兴也不错,要舒缓的音乐,不要运动员进行曲或是命运交响曲这样激昂的音乐。
五分钟,再次神清气爽的站起身,夏天伸了个懒腰。这是他才注意到一边已经说不出话的何媛媛。
“我的手艺怎么样?”夏天炫耀似得摊出双手,展示着自己干净的衣服:“我可是使用特别的技巧,你看,我身上可是……”
看清对方的那一瞬,夏天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尴尬了起来。
“话说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你难道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吗?你妈妈没教过你……算了,我换个地方好了!”
“啊!啊啊!呜!”
何媛媛张开嘴,却只是发出了一连串的意味不明的声音。
她想明白了,刚才夏天说过,要处理那些那些欺负豆子的人,豆子大概是在说常悦吧,她以前是经常欺负常悦的,那这个疯子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平时欺负人扇耳光的时候,她很喜欢品尝对方的恐惧,而今天,恐惧也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而夏天则在捏着下巴思考着。
有些游牧民族,会用羊的尿液来治疗伤口,这说明了那东西多少是有一些疗伤效果的是吧。把她就这样放着,也不会有什么毛病是吧?反正要是她因为这个死了,也是她自己的毛病,和我没关系是吧。
想通了这一关节,夏天把刀具收拾好,再次回到了孙起的身边,把他拖到了上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