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奴三人将那岩壁打开,寒冰术与御火术二者相得益彰。
岩石崩裂一瞬间,长音与白泽同时飞身护住青奴,二人神情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
长音知晓白泽为仙兽灵体,但此时他化为年轻英才,眼神形容别有一番模样。
青奴看着已经打开的石壁,内心欢悦,从那二人的人墙中用胳膊推开缝隙,那二人还处于复杂的心情里,忽然被青奴推开,这才从浓浓的一阵烟尘里看到外面的世界。
竟是世外桃源!
清风载著青竹香气,飘落在层峦山顶。
翠竹穿过朝阳落在云层上,参天古树边悬挂着未沉下去的月亮,人迹罕见的深山,处处鸟鸣。
长音拉着青奴从碎石上踩过,白泽望着岩壁外的世界,饱经世事的眼神泛起了一抹神色。
这样的景色,自己已经怀念了千年。
泥土与松香幽幽飘入鼻腔,三人走出岩洞。
逃生之后的疲惫倦怠被眼前之景色一扫而光,白泽跃起,踩着空气几步跃上竹顶,身形飘然绝非凡人所及。
晃动枝叶的沙沙声。
青奴看着白泽,只觉得思维里有些许熟悉,正不知端倪,转眼只见长音看着自己。
一双眼睛深邃的。
手臂忽然被抓紧,接着腰被他一把拦住,还未反应过来,脸颊已被长音扣住。
“你在看他?”
青奴挑起眉,“是又如何?”
“我不许。”长音心中莫名妒火,深山的清晨大地之风飕飕穿透二人衣服,长音直觉得身体处有个地方疼了一下,接着变成了熊熊烈火。
想要将这个女人融化在自己身体里面。
“白长音,你的那些女人们,困在国师府,天天盼你想你,还有周蔷雪……”
忽然被他吻住。
“?!”
青奴想挣开桎梏,怎奈长音的手指欲紧,自己的手臂像是断了。
“你放开!”青奴含着那双炙热的嘴唇,唇齿不清。
正在僵持之际,忽然白泽从竹枝上落下,一扬手,将青奴拉入自己身后。
“长音,你为何如此?”白泽温润,但语气中责备之意甚浓。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插手。”长音眼神一变,冷冷道。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白泽沉声道。
二人看着彼此,手指都有微动之势。
青奴心中愤恨,她一步迈出,看着白长音道:“行了!你我二人如此这般有何意义?既然如今已出了这陷阱深洞,先前说好,咱们就此分别!”
说着不容置喙地一转身:“国师保重!”
“珞珈!”
“琅玕!”
长音与白泽同时出口。
三人都愣在原地。
青奴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战斗着,回过身,一张俏脸惨然道:“原你们都将我认作他人,全因这副面孔?”
长音渐渐握紧了手指不言,白泽想来想,据实回答道:“你是很像她。”
青奴摇头:“我非仅有这副皮相,只是如今情势,相处爱恋,皆他人替代身影。更因你我二人能力相似,若非能力吸引,君知妾为何人?”
青奴一滴眼泪从眼角不由自主地落下,想至前夜的温存,他闪身救自己与危难,二人同在树冠繁星下跳跃的模样。
真是对自己的深刻讽刺。
一种感情爆裂开,便再也回不去了。
泪落在地上,消失在厚厚的松针泥土中。
“累累本是无情物,谁把闲愁付与他。”
青奴面容决绝。
“如今的身体,是凌霄宫三宫主乐裳兮,此时的皮相,非我青奴本身。不是珞珈也非琅玕,你们二位失望非小女子所愿。”
青奴转身便走:“告辞!”
“青奴!”长音追上,拉住她。
发动释梦能力,一甩手,长音被打出半米。
嘴角渗出来鲜血。
青奴的杀气很重。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青奴面无表情道。
心却像是要疼得裂开。
他心里将自己当作他人,对自己更是霸占之情而非尊重。如此重重,有何留恋?
哑然失笑道:“国师白长音,邶魏国上下无一女子不倾慕,但身有邪术,能造环境令女子癫狂。终究是你白长音本人受人爱慕,还是你喜爱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你我二人情缘骤起,也应骤灭,有始有终。白长音有未婚妻子,国师府内众妾服侍,心中所及挂的是青玉佩的主人珞珈,青奴与你不过能力相吸引,并非青奴本身。昨夜以前的种种,皆是错付。白长音,小女子与你就此别过,两不相欠。”
“青奴!”白长音趔趄着向前,唤一声。
心很疼,很疼。
青奴眼神决绝,手指一动,将昨夜那块沾了血迹的帕子捻得粉碎。
白泽赶上一步,只见青奴对自己一抱拳:“白泽兄,山高水远,后无有期。”
说着最后看了白长音一眼,脚下生风。
青奴的释梦能力因心痛,绝望,愤恨而忽然间打开了一个出口,只觉得全身经脉流动,轻轻一跃,便跃出半里,跳上那层叠的树冠,绝尘而去。
“青奴!!”长音喊一声,他本昨日受伤,又耗费精力助白泽疗伤,被青奴突然一掌,只觉灵气泄漏,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语塞,只看着青奴离去的身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