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衣淡然一笑,深情凝注:“云儿,没有你,这个世界会变得毫无意义。”转而冷冰冰看着那些大汉,“她中的是什么毒,你们自然都清楚,在她毒发之前东方皓轩是不可能回来的,而我已经服了鹤顶红!”他皱起了双眉,双唇有些泛白,“现在你们可以说出你们幕后那人是谁了吧?”
那些大汉狞笑着:“你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去见阎罗王?”
幻云冷笑道:“你便是不说,我们也猜得到,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而已,那人不是白潇洒的母亲便是当今的皇上!”
大汉们不禁频频点头:“你这小妞倒还蛮聪明的,难怪会迷住这些出类拔萃的男人们了!”
幻云勾着薛白衣的脖子缓缓坐了起来,十分妩媚的笑了:“听见没有,他们在夸你呢!”
薛白衣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宁可听你说。”他皱紧了双眉,低头捂住了肚子,唇齿间有丝丝血迹沁出。
幻云在他脸上轻轻的无摸着,鼓励道:“你一定要坚持住,他们的主子不亲眼看见咱们死,是不会甘心的。”说完紧紧咬住了唇角,额边有冷汗滑落。
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喊,屋中的彪形大汉们一个个屏息凝神,脸上都露出恭敬且畏惧的神色,低着头,规规矩矩看着各自的脚尖,双手虽然仍旧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却也恭顺地垂在了身侧。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一个头上戴着四沿垂着黑纱的范阳斗笠就是斗笠啦的青衫人慢慢踱了进来。这个人虽然并未露出面孔,但稳健的步伐、周身的气派,无不昭示着来人身份的尊贵。
薛白衣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是……你……莫非就是当今的皇上?”
那人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俯首仔细盯着幻云。
黑纱后面的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挑剔、责难,给人的感觉极不舒服,她揉了揉两腮,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你是来看好戏的吧?我承认,我斗不过你,如今我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并没有你的宝贝弟弟,反正我们就要到阴间去做苦命鸳鸯了,你为什么还不舍得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呢?”
那人轻轻一笑,后退了几步,缓缓抬起手来,做了一个砍首的手势。
屋子里涌起一股冷彻肌骨的寒意。
幻云和薛白衣互相看了看,都不自禁露出一抹苦笑。
幻云展颜一笑,无力地倚在薛白衣身上,浅浅开口:“看来,这位仁兄不是长得奇丑无比,就是有心理阴影,是不敢见人的。”
来人冷然开口:“小丫头,你这激将法对我这样的人,你以为,有效么?”
幻云直直逼视着他,冷笑:“是,除非你有着可怕的强大的内心,否则你就是有着可恨的强烈的自卑感,有时人的傲气是建立在令人鄙夷的卑微感上的,我相信你这所谓的威严,就是源于你对自己弱小心灵的恐惧。”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一声嗤笑:“你这些言辞倒也刁钻。”
幻云努了努嘴,飞过去一个白眼:“你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吧?你身边有着大批的追随者,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要笼络他们,害怕他们离你而去,拥戴你的对立方,而建立自己的威信?”
那人点了点头:“虽是歪理,倒也能够自圆其说。”
幻云撇了撇嘴:“什么叫歪理?这才是正正经经的至理名言呢!我告诉你,做一个优秀的领导人……额,我估计我这么说你是听不懂的,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卓越的统治者,额,还听不明白是不是?就是王者,要做一个空前的王者,就要有自己一套开明的统治方法,这些方法呢,各个不同,比如……”
那人身子绷得紧紧的,似是在注意倾听。
幻云却突然捂住了肚子,连声惨叫:“哎哟,我要死啦!我的各种丰富的、多元化的领导方案啊,可怜你们要跟着我去见阎老五啦!阎王爷啊,我一定会辅助你同意人神魔三界,让你成为空前绝后的王者!我要告诉你,需要远交近攻……还有……哎哟……哎哟……”
那人转身向院外吩咐道:“救她。”
幻云忙道:“救我一个人有什么用?我不要!我要和我的白衣做同命鸳鸯!”
那人颇有不耐,但还是吩咐道:“同救。”
幻云向薛白衣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有救了。”
薛白衣咳了几声,冷冷说道:“鹤顶红,而且是极品鹤顶红,有救么?”
那人身子一僵,猛然转过身来,凌厉的眼神透过黑纱扫射向屋中那些彪形大汉,厉声喝道:“是谁?”
一个冷酷而又飘渺,似是充满魔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垂着美丽的流苏的大床旁,淡然说道:“后悔了么?”缓缓抬起手掌,一阵掌风劈向那青衫人,青衫人一个趔趄,斗笠上的黑纱碎成片片,四下里飞扬开来。
剥落了黑纱,这张精致俊逸的面孔,就如同在东方皓轩面前摆了一张镜子,如果他穿的也是同样颜色的衣衫。不同的是,青衫人脸上,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疤痕,使面部显得稍稍有些不和谐。但不可否认,却也给他增添了些威严,还有危险的气息,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的霸气,或者还有些暴戾吧。
幻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瞪大眼睛在两个人脸上来回巡视,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孪生兄弟!”
东方皓轩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