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洒看也不看,率先提笔写下大名,按了手印,其余两人不甘落后,也都照做。
梅映雪等他们写完忙忙的把那叠纸收起,嘴边阴阴一笑:“好啦,都去睡觉去!”
白潇洒摸了摸脑袋,有点不明所以:“什么?”
梅映雪奸笑道:“你们各回各屋,早点睡觉,以后好好表现哦虽然!”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虽然……你们……都愿意嫁给我……可是,我……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娶你们……所以,考察期间,你们要好好表现!”把后面这句话快速说完,她一拍屁股转身回屋去了,关门之前又嫣然一笑:“以后谁再不经允许进我的屋子,立刻取消竞争资格。”
“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白潇洒捏紧了拳头,一字字说道:“不管怎样,我绝不会放弃!”
曹哲瀚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君子所见略同。”
梁上君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不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表现,光在这里表决心有什么用?”轻轻一跳,越过围墙,睡觉去了。
两位斯文人彼此笑笑,从院门走了出去。
锯木头悄悄从院门外溜了进来,一看院中已经静悄悄的,便向木头渣子点了点头。
木头渣子兀自不放心,问道:“几时能到?”
锯木头皱了皱眉:“最快也要三天吧。”
木头渣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扑棱棱”一阵振翅声响起,一只羽毛洁白的鸽子落在锯木头肩头,木头渣子伸手捉住,自鸽子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短柬,匆匆一看,脸现喜色:“王爷明日就到。”
“你们嘀咕什么呢?”梅映雪推门走了出来。
木头渣子把那张短柬塞进口袋里,抬手放飞了鸽子,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表情,笔直的站好,一声也不吭了。
梅映雪哼了一声,转向锯木头:“你说,怎么啦?”
锯木头看了木头渣子一眼,低头不语。
梅映雪把嘴一撇:“你们别以为能瞒得过我,你们王爷要来了是不是?”
两段木头一惊,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梅映雪小嘴儿撇得好像八万,左眉一挑:“你们那点小九九能瞒得过谁啊?除了你们王爷能让你们笑一笑,别人谁还有这么大威力?还有啊,你们天天跟你们主子打小报告,眼看我的酒楼就要盖完了,他还不来看看?”
两段木头心中叹服,梅姑娘果真神机妙算。
梅映雪又说:“你们肯定跟他说我这一阵子花样百出,他至少也要来看个热闹不是?我告诉你俩,他一来了,你们就走人,省得我看见你们就闹心!”
隔了很久,奉贤王爷也没有来。
溽暑渐消,金风送爽,树头第一片叶子像一只淡黄的蝴蝶,翩然从半空坠落,秋天来了。
为天演艺酒楼大体完工,剩下刷油漆做窗户等事。
梅映雪每天美男在抱,每天挥谈天下、游山玩水,逍遥无限。
不知不觉间到了九月中旬,桂花开过,菊花飘香,大街小巷各色菊花逞奇斗艳。
一大清早,一群做工的工匠,都一手提着一只小木桶,一手抱着一叠纸,在城中醒目之处张贴告示。
一帮早起的闲汉跟在后面纷纷说道:“快去看看这回是要干什么!”为天酒楼的梅映雪大概又要搞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远而近辘辘而至,车上的乘客听见喧闹,拉开锦帘一角,嘴角表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一顿足,马车停在了路边,小童子打起车帘,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织金白袍的青年公子。
这青年公子中上等的身材,头上戴着束发金冠,脸型完美到无可挑剔,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浅褐色的眸子有着水晶般的光泽,丰纤合度的红唇饱满而又光润,配着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显得丰神如仙。但这青年公子周身又有一股难以言传的贵气和威严,这绝不是因为他衣着华贵,而是因为一举手一投足一转眼间都自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朝阳越来越高,路上行人渐多,那些工匠每贴一张告示,周围都会立刻围上好几圈人。青年公子看着围观众人身上的污秽,皱着眉不愿上前,好在,已经有人在高声念那告示了:“诚聘:大堂经理两名,要求性格温和,能屈能伸;收银员四名,要求精于算术,头脑清晰;店小二二十四名,要求身手敏捷、头脑灵活、口齿伶俐,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岁;乐工二十名,技艺高超者优先;歌舞姬七名,色艺双佳者优先;双簧表演者两名,要求一个奇胖一个奇瘦,善幽默诙谐者优先;相声演员两名,有工作经历者优先。另聘大厨五名,配菜师五名。以上人员一经录用,待遇优厚。小注:店小二每月最低工钱银子二两半。为天演艺酒楼,梅映雪,九月十四日。”
这人念完之后,立刻就引来一阵嘈嘈杂杂的议论。
青年公子每听一句话,眼睛就瞪大一分,听完之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招手叫来小童子,低声吩咐:“去把阿昌找来。”
小童子疑惑道:“爷为什么不直接去梅姑娘那里呢?”
青年公子刚要说话,街上一阵大乱,有人粗声叫道:“王爷驾到!闲人闪开啦……”
那小童子一惊,说道:“啊,有人认出爷来了?”
青年公子皱起了好看的剑眉,抬眼一看,喝道那人恍惚见过,似乎是……他回过头来快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拐进那边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