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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的床头灯暧昧的亮着。
女人打开厚重的窗帘,俯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和星星光点,单手拿着手机低语。
“那麻烦你了,谢谢!”我按下手机按键,结束了通话。
由于今天没来得及赶上下一班飞机,所以只好跟机场沟通把托运的行李寄存到明天。
这酒店的位置很好,这个视角正好将笼罩在夜里的马德里一览无余。
古希腊式风格的建筑耸立在马路两旁白桦树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红灯车停,交通型号灯上的绿色小人亮起,熙攘的人群挨肩擦背的穿过白色的斑马线,每个衣着平凡的人背后都描绘着形形色色的人生。接着绿色小人开始催促般焦急的跳跃着,几个落单的旅人背着大挎包三步并两步小跑而过。
小红人亮起,来不及的人只好站在人行道旁等待着下一轮的转换。
拥挤的车辆也终于开始缓慢移动,长龙如断了线的珠帘般一颗颗疏散。
这是一个热闹却不喧嚷,平静却不平庸,拥挤不堪却又井然有序的城市,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的规则并在心里服从执行它,百年不变的依旧。
就如同我一般,向来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一成不变的老套。
有时候静静的坐在窗台边,突然会有一丝疯狂的想法在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如果我叛逆的抵抗一下,按照心里的想法拼尽全力的做,那么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我主动留下来争取,即使明知道是可笑的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那么我们是不是有可能……
一声敲门声把我从臆想里拉了回来,我苦笑了一下,自己简直是快疯魔了,移步到门口打开房门,侍者端着一杯暖和的开水站在门口,我端了过来,给了他一些小费,关上了门。
白色的粉末在水中迅速的分解,许多细小丰富的泡沫钻出水面,紧接着在空气中破碎。
我小心的端着泡好的退烧药,走到床边,男人窝在被窝里疲劳的深睡,呼吸有些沉重,面色潮红。
我轻轻的呼唤着他,男人没有反应,我只好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伸手轻推着他"安德烈,醒一醒,你该吃药了。"
"嗯……"男人哼哼了两声,随着声音靠了过来,大臂一伸揽住我的腰,我推开他,轻拍他的脸"安德烈,你听见了吗,起床吃药了。"
男人又扭动了几下,皱起眉头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窝里。
我特别无奈的笑了一下,掀开他的被子,"安德……"话没说完,就感觉一只大手俯在我胸上,我顿了顿僵住,那只手居然还象揉包子似的捏了捏。
于是乎我凭着女性的天生条件反射一巴掌凶狠准确的乎在了他脸上,"啪"的一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特别的清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安德烈朦朦的睁开双眼,看着我。
趁他还不知情,我连忙心虚的端来旁边的杯子,殷勤的送到他口中"你醒了啊,你有点发烧了,所以赶快把药喝了吧!"
他大口喝完,放下杯子,伸手抚摸那面被我一巴掌煽的泛红的脸,奇怪的问道"我这怎么有点疼?"
"那一定是幻觉。"我笑的慈祥,扶他慢慢躺下"不过没关系,喝了药马上就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躺在床上,不解的看着我"那为什么我觉得疼的那么真实?"
"嘘……"我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不能说话,你该休息了。"不给他时间反抗,给死不瞑目的人闭眼似的用手盖上了他的眼,"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