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画展室。
各种名画陈列在墙壁上,人们安静的杵足在壁画前观望,时不时的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我走过长长的走廊,看了下手表,正纳闷明明已经过了约定时间,莫妮卡怎么还不到场。
正思虑着,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一双手从后头蒙住了我的双眼。
我的嘴角勾起“莫妮卡,你别调皮了。”然后掰开她的手,转了过来。
女人一身黑色连身衣裤,俊俏的短发,一如既往的帅气,她装做失望的样子,一脸埋怨的说“你这么可以那么轻易的猜到我,一点小女人的迷糊可爱都没有了。”
闻言我轻轻的笑了,接道:“那你想要我再来一次吗?”我收笑,特别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噢天!莫妮卡,好久不见!居然是你!”
“假惺惺的。”她嘟嘴“现在再来已经迟了。”然后或许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着她笑弯腰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才发现我们的行为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多么突兀,连忙朝莫妮卡做了个止声的动作,眼带笑意的凑到她耳边“换个地方可好?”
“悉听尊便。”她说。
接着我拉着她,走到了人流比较少的地方,好方便讲话,突然她开口问“小甜心等了我很久了吗?”
“我是提早半小时到的,一向准时,不过某人好像老是迟到呢。”
“我吗?”她嘿嘿笑了两声,像邻家姑娘那样率真“我哪有,只不过路上有些堵车啊,我也没办法呢。”
“算了,那我就且听你的狡辩吧。”我调皮的说。
“狡辩?你居然这么说我噢,你以为我是戴蒙那个家伙吗?虽然我是老外,却比他那半个中国人的语言好多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奇的问“莫妮卡,你的中文是谁教的?”
“戴蒙的母亲,国际音乐家秦美芳女士,我父亲与前大使也就是戴蒙的父亲是交好,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他们有来往。”
“那么说,你和他就是打小相识的咯。”
她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和夏至单策还有庞相宇都是打小相识的,我挺庆幸我小时候认识了他们。”
“此话怎讲?”我颇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知道原因的,因为我现在对男人根本没有兴趣。”她笑道,接着思索了下“呃,我好像在初中那个年代就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了。”
“那怎么样,你那时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女生了吗?”
她没有回答,双手交叠放置背后,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画前看着。
我跟着走了过去,金边相框里,昏暗的棕色背景作陪衬,一个莫约豆蔻年华的少女穿着白色洋裙,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笑着,眼里有着一股朝气蓬勃的光芒,桌上的玻璃花瓶里,一朵小菊花孤零零的仰着脑袋,不知道像表达些什么。
莫妮卡的表情是迷茫的,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欧洲人完美的侧脸和雪白修长的颈部线条一览无余,她眨了眨眼,别开了表情,背对着我。
我可以理解为她在伤心吗?难道是这画中的女孩让她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也或许是我的无心之言碰触到了她某个脆弱的地方吧。
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一只手不停的拭泪。
我有点于心不忍,平时那么坚强的她,如今这幅柔弱姿态,让人不禁为之心疼,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我柔声道“别难过了,过去就过去了吧。”
闻言她转了过来,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噙满了泪水,然后开口道“瑾,你有带眼药水吗?我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