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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20)

“怎能让安德烈公爵知道她落到法国人手里!她,尼古拉·安德烈维奇·博尔孔斯基公爵的女儿岂能请求法国拉莫将军的保护,接受他的恩惠!”这个想法让她极度恐惧,浑身发抖,双颊发热,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仇恨和自尊。她的眼前清楚地浮现出她要受到的苦难和凌辱。“他们法国人会住到这幢房子里,拉莫将军先生会占安德烈公爵的书房,他会翻阅他的信件和文件来消遣。布里恩小姐会在博古恰罗沃尊敬地招待他669。出于仁慈他们也会给我一个房间;士兵们会拆毁刚刚修起的父亲的坟墓,摘下他的十字架和星章,他们会给我讲如何打败俄国人,会假装对我的痛苦表示同情……”玛丽娅公爵小姐不是用自己的思想在想,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以父亲和哥哥的思想来为自己考虑问题。不管留在哪里,不管她发生什么事,对她自己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然而她觉得自己现在同时又是已故的父亲和安德烈公爵的代表。她不由自主地用他们的思想来考虑问题,用他们的感情来感觉一切。现在,不论他们会怎样说,不论他们会怎样做,她觉得都必须去做。她走进安德烈公爵的书房,尽量体会着用他的思想来思考自己的处境。

667即布里恩小姐。

668原文系法文。

669原文系法文。

她本来以为跟着父亲一块离去的生的需求,突然又以一种新的、从未有过的力量出现在玛丽娅公爵小姐面前,并且充满了她的全身。

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满脸通红,一会儿叫阿尔帕特奇,一会儿叫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一会儿叫吉洪,一会叫德龙进来。杜尼娅莎、保姆和侍女们都说不清布里恩小姐670的话有几分正确。阿尔帕特奇不在家,他去找警察局长了。建筑师米哈伊尔·伊万内奇睡眼惺忪地来到玛丽娅公爵小姐跟前,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十五年来他回答老公爵问题时总是带着赞同的微笑,不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他同样以这种微笑回答玛丽娅公爵小姐的问题,因为从他的回答中得不出任何确定的答案。老仆人吉洪被叫来了,他双颊深陷、面容消瘦,显示出无法摆脱的痛苦,对玛丽娅公爵小姐的所有问题都回答:“是的,公爵小姐”,他看着她,努力克制着不哭出来。

670原文系法文。

村长德龙终于走进屋来,他向玛丽娅公爵小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就立在了门框旁。

玛丽娅公爵小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他对面停了下来。

“德龙努什卡,”玛丽娅公爵小姐说,无疑把他当朋友,那个每年一次到维亚济马开交易会时都会笑眯眯地给她带特制的蜜糖饼干的那个朋友。“德龙努什卡,现在,在我们发生不幸之后,”他开始说话,但又停了下来,无力再说下去。

“这都是上帝的安排,”他叹了口气说。俩人都不言语了。

“德龙努什卡,阿尔帕特奇不知到哪儿去了,我没有人可商量。人家说我不能走,这是真的吗?”

“公爵小姐,您怎么不能走,可以走。”德龙说。

“人家告诉我,说有敌人,很危险。亲爱的,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明白,我身边也没人。我必须在今天夜里或明天早上离开,”德龙不说话,他皱着眉头看了小姐一眼。

“没有马,”他说:“我跟雅科夫·阿尔帕特奇说过了。”

“为什么没有?”公爵小姐问。

“这都是上帝的惩罚,”德龙说:“有些马被军队征去了,有些死了,这是什么年景啊。别说喂马了,人都快饿死了!人们都三天没吃饭了,什么都没有了,全毁掉了。”

玛丽娅公爵小姐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

“农民都破产了?他们没有粮食?”她问。

“都要饿死了,”德龙说:“就更别说车了……”

“德龙努什卡,你为什么不早说呢?难道不能帮他们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玛丽娅公爵小姐觉得奇怪,现在,在这种她内心充满痛苦的时刻,哪里还分什么穷人和富人,富人还怎能不帮穷人。她隐约知道,听说过有‘老爷粮食’这件事,这些粮食有时会分给农民。她还知道,不论是哥哥还是父亲都不会拒绝帮助贫困的农民,她只是害怕在她吩咐分给农民粮食这件事上别说错什么,她想亲自料理这件事。她很高兴有了这样一个借口来忙活,这样忘掉自己的痛苦也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了。她开始详细讯问农民的境况,问博古恰罗沃‘老爷粮食’的储备情况。

“我们这儿有‘老爷粮食’吧?我哥哥的?”她问。

“老爷粮食完好无损,”德龙骄傲地说:“咱们公爵没下令卖掉。”

“把它分给农民吧,需要多少就分多少,我以哥哥的名义允许你这样做。”玛丽娅公爵小姐说道。

德龙努什卡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些粮食够的话,你就分给他们吧,全都分出去。我以哥哥的名义命令你,告诉他们,说我们的东西,也就是他们的。为了他们,我们没什么舍不得的。就这样说。”

公爵小姐说话时,德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撤了我的职吧,亲爱的小姐,看在上帝的面上,把我的钥匙拿去吧,”他说:“我干了二十三年,没做过错事,撤了我的职吧,看在上帝的面上。”

玛丽娅公爵小姐不明白他想要她干什么,为什么要撤他的职。她回答说,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忠诚,为了他和农民她会做任何事情。

十一

一个小时之后,杜尼娅莎来告诉公爵小姐说,德龙和所有的农民按小姐的吩咐都来了,他们聚集在粮仓旁,想和女主人说话。

“但我没叫他们来呀,”玛丽娅公爵小姐说:“我只是让德龙努什卡把粮食分给他们。”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姐呀,让人把他们赶走吧,别去见他们,这是个骗局。”杜尼娅莎说,“等雅科夫·阿尔帕特奇一回来,我们就走,您别……”

“什么骗局?”公爵小姐诧异地问。

“我知道,您一定要听我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不信您问保姆。听说他们不同意按您的命令离开博古恰罗沃。”

“你说的好象不对。我从没让他们离开……”玛丽娅公爵小姐说:“把德龙努什卡叫来。”

德龙来了,证实了杜尼娅莎的话,农民是按小姐的吩咐来的。

“可我从没叫他们来呀”小姐说:“你肯定把我的话说错了。我只说让你把粮食分给他们。”

德龙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

“如果您下命令,他们就会走的,”他说。

“不,不,我去见他们,”玛丽娅公爵小姐说。

玛丽娅公爵小姐不顾杜尼娅莎和保姆的劝阻,出来站到了台阶上。德龙、杜尼娅莎、保姆和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跟在她后面。

“他们也许认为我分给他们粮食是让他们留在原地,而我自己走,把他们丢给法国人不管了,”玛丽娅公爵小姐心想,“我会答应他们在莫斯科郊区发给他们农奴月粮671和房子,我相信安德烈处在我的位置,做的比这还好,”她一边想,一边在暮色中向聚集在粮仓旁边牧场上的一群人走去。

671地主向没有分地的农奴(主要是仆人)每个月发放的食品和衣物。

挤在一块的这群人动了一下,赶快脱下帽子。玛丽娅公爵小姐垂下眼睛,两条腿被裙摆绊着,向他们跟前走去。那么多双长相各异、年老的和年轻的眼睛齐刷刷向她射来,有那么多张不同的面孔,玛丽娅公爵小姐觉得她一张面孔也没看清楚。她觉得突然需要跟大家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但当她意识到她是父亲和哥哥的代表,这给了她力量,于是她壮起胆子说了起来。

“你们来了,我很高兴,”玛丽娅公爵小姐开始说,她没抬眼睛,觉得她的心脏跳的那样快,那样剧烈。“德龙努什卡跟我说,战争让你们破产了。这是我们共同的悲哀,为了帮助你们,我在所不惜。我要走了,因为这儿已很危险,敌人已很近了,因为……我的朋友们,我会把一切都给你们,请你们都拿去,我们所有的粮食,让你们不再受穷。如果有人告诉你们,说我给你们粮食是为了让你们留在这里,这绝不是真的。相反,我请你们带着所有的财产到莫斯科郊区去,在那里我会负担你们的一切,你们需要什么我都答应。会给你们房子和粮食。”玛丽娅公爵小姐停下来了。人群里传出了几声叹息。

“我这样做并不代表我自己,”小姐继续说:“我是以已故父亲的名义,他曾是你们的好主人,也是代表我哥哥和他的儿子。”

她又停了下来。没有人打断她的沉默。

“我们大家忍受的是同一个痛苦,我们就一同来分担吧,我的东西也是你们的东西。”她环视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人们的面孔,说道。

所有注视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样的表情,但她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不知这是好奇、忠诚、感激还是害怕和不信任,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是一样的。

“我们对您的仁慈非常感激,但我们不能拿老爷的粮食,”人群后面发出一个声音。

“那是为什么?”小姐问。

谁也没回答,于是玛丽娅公爵小姐扫视了一遍人群,她发现,现在所有与她目光相遇的眼睛都垂下了。

“你们究竟为什么不想要?”她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

这种沉默让玛丽娅公爵小姐很不舒服,她想尽力捕捉一个人的目光。

“为什么你们不说话?”小姐对站在她面前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说:“如果你认为还有什么需求,那就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做。”她终于捕捉到了他的目光,说道。但他却好像对此大为生气,完全低下了头,嘟囔说:

“干吗要同意您,我们不需要粮食。”

“干吗呀,让我们把一切都抛弃?不干!不同意……我们不同意。我们怜悯您,但我们不同意。你自己走吧,一个人走……”人群中不同的地方发出这样的声音。所有人的脸上又出现了同样的表情,现在这种表情已不是好奇和感激,而是恶狠狠的决心。

“可能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玛丽娅公爵小姐苦笑着说:“你们为什么不想走?我答应给你们安排吃住。在这儿敌人会把你们抢光……”

但她的声音被人群的声音淹没了。

“我们不同意,让敌人抢吧!我们不要你的粮食,我们不同意!”

玛丽娅公爵小姐又想在人群中捕捉个目光,但这次谁都不看她,看得出,所有的眼睛都在逃避她,她觉得很奇怪,又不自在。

“看见了吧,她说的倒挺好,跟着她就去当农奴吧!把房子都拆毁去受奴役吧。说的倒好,我把粮食给你们!”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玛丽娅公爵小姐低着头离开了,走进房子。她又跟德龙说了一遍让明天备好马准备离开,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想心事。

十二

这一夜,玛丽娅公爵小姐在自己房间里打开的窗前坐了很久,听着村子里传来的农民的说话声,但她没去想他们。她觉得,不论她怎样想,反正她理解不了他们。她只想一件事,想自己的悲伤,现在这个悲伤被眼前的忙乱打断之后,已经成为她的过去了。现在她已经能够回忆,能够哭泣,能够祈祷了。太阳落山后,风也停了。夜很宁静,很凉爽。到十一点多,说话声渐渐沉寂下来,一阵鸡鸣之后,一轮圆月从椴树后升起,白白的、清新的、带着露珠的雾气升腾起来,村庄和房屋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刚刚过去的情景――父亲生病和弥留时刻,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现在她怀着略带忧伤的快乐心情回忆起这些片断,只有父亲临死时的最后一幕她是非常恐惧地不愿想起,她觉得,在这寂静而神秘的深夜她甚至无力在脑海里回溯这一切。她那样清晰、详细地回忆起这一切,让她觉得这忽而是现实,忽而是过去,忽而又是未来。

她的眼前清晰地出现了他在童山中风的那一刻,他被人架着胳膊从花园拖回来,他转动着僵硬的舌头想说什么,扬着花白的眉毛,不安而又胆怯地望着她。

“他当时就想对我说临终前说的话,”她想:“他一直在想着他对我说的话。”她清楚地回忆起他中风的前一天夜里发生在童山的事,玛丽娅公爵小姐预感到不幸的降临,违背他的意志留在他身边。她没睡着,夜里踮着脚尖下了楼,走到那晚父亲睡觉的花房门口,倾听他的声音。他用饱受折磨、非常疲惫的声音跟吉洪说着什么。看得出,他想跟人说话。“他为什么不叫我?他为什么不让我去代替吉洪?”玛丽娅公爵小姐当时和现在都这样想。“他当时是怎样想的,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了,对谁都无法说了。他本该说出想说的一切,能够倾听他、理解他的人是我,而不是吉洪,那一时刻,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一去不复返了。为什么当时我没进去?”她想。“也许他当时就想告诉我他临终前对我说的话。他当时跟吉洪说话时两次提到了我。他想见我,而我就站在门外。他跟吉洪说话时很忧郁,很难过,因为吉洪不懂他的意思。我还记得,他跟他说起了丽莎,就像她还活着一样,他忘了,她死了,而吉洪跟他说她不在世了,他喊道:“傻瓜”。他当时很难受。我在门后听到他呼哧呼哧地躺到床上,大声喊“我的天哪!”当时我为何没进去?他会怎样对我?我会失去什么呢?也许他当时就会得到安慰,就会对我说出那个词”。于是玛丽娅公爵小姐大声说出了临死那天他对她用的那个温柔的词,“心――肝!”,玛丽娅公爵小姐又说了一遍,大哭起来,这次流的是让她心里轻松的眼泪。现在他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不是她记事以来见过的面孔,不是她总是从远处看见的面孔,而是一张疲惫的、怯生生的面孔,是她最后一次弯下腰凑近他的嘴去听他说话,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了每一个皱纹和细微之处的面孔。

“心肝!”,她又重复一遍。

“他说这个词的时候在想什么?现在他又在想什么?”突然她想到了这个问题,回答她的是,随之在她眼前出现了他躺在灵柩里缠着白头巾的面孔。她亲吻他时,确信这不是他,而是某种神秘、可憎的东西,当时让她产生的恐惧情绪,现在又充满了她的全身。她竭力去想别的事,想祈祷,但什么也没心思做。她睁大眼睛看着月光和影子,时刻等着看见他死去的面容,她觉得,这栋房子内外所笼罩的寂静把她镇住了。

“杜尼娅莎!”她轻声叫道。“杜尼娅莎!”她狂喊起来,冲出寂静向女仆的房间跑去,迎面碰上向她跑来的保姆和女仆们。

十三

八月十七日,罗斯托夫和伊利英带着刚刚被俘回来的拉夫鲁什卡和一个传令骠骑兵从距博古恰罗沃十五俄里的驻地扬科夫出发,他们骑马奔驰而去,想试一试伊利英刚买的马,也想弄清楚村子里有没有干草。

博古恰罗沃最近三天一直处于两军阵营之间,俄军后卫和法军前哨都能轻易出入,所以罗斯托夫作为一名细心的骑兵连长,想赶在法国军队之前搞到留在村子里的粮草。

罗斯托夫和伊利英情绪极好,他们向博古恰罗沃,即公爵的庄园驰去,希望找到一大群家仆和漂亮姑娘,一路上,他们一会儿讯问拉夫鲁什卡拿破仑的事,对他的讲述哈哈大笑,一会儿你追我赶,试着伊利英的马。

罗斯托夫不知道,也没想到他妹妹的未婚夫博尔孔斯基的庄园正在他要去的这个村子里。

快到博古恰罗沃时,斯托夫和伊利英纵马沿着前面的缓坡奔驰,进行最后一次比赛,罗斯托夫超过伊利英,第一个跑到博古恰罗沃村的大街上。

“你领先了,”伊利英说,脸胀得通红。

“我总是领先,在草地上是,这里也是,”罗斯托夫答道,用手抚摸着累得浑身是汗的顿河种马。

“我骑的是法国马,公爵大人,”拉夫鲁什卡在后边说,他把自己拉车的驽马称为法国马,“否则我会领先,只是不想让别人丢面子。”

他们骑着马慢慢走近聚集了一大群农民的粮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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