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兴趣,一个深宫女子夜会,秘密绝对深厚。
只是看到来人我却变了想法。
堂堂皇后也来这样幽寂的冷宫?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只不过丫鬟的脚劲步伐,一看就是有身手的人。
她们来干什么?
皇后娘娘冷冷的神色,还带着一丝怜悯的声音:“贤妃妹妹!”
说着巡视一圈冷宫屋子的环境,冷冷的勾着嘴角:“你也别怪本宫心狠,本宫不扫除你们这些绊脚的,尘儿就难出头,本宫的目的就达不到!”
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点头上前,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瓶。
陈皇后依旧不疾不徐的声音:“哼!总有一日,冷月漓的下场就和他的母妃父皇一个样!”
厄狠狠的看着被丫鬟捏住下颚的贤妃道:“尘儿才是这江山的主宰者!”
原来陈皇后还在后宫这么逍遥呢?冷月漓也在查证吧?
所以她才不惜亲自到冷宫下手?
看着陈皇后向丫鬟点头示意,丫鬟动手就要把手中的东西强行灌给贤妃。
可是我在她脸上居然还看不到一点惊恐。
是早知皇后会找上门吧?那么就是自己手中还是有她的把柄的?
我本不想多事的,但是除了这一点让我动了念头,还有就是女子自始至终一脸的娴然。
很像大姐,原来亲情的力量如此之大,就因为她们像我就对那女子平添了好感。
怪不得间谍训练总是让我们断了许多情念,特战队员也一般都是独自一人在世。
随着手中的银针掷出,我破窗而入,旋身轻巧的到了陈皇后身边。
丫鬟只见以西黑影,还未看清来人的方向,皇后就涨红了脸,那女子静静的站在皇后身边,周身都是冷然的气息。
似乎她的到来就连空气都没有觉察,皇后决不能有闪失!
可是丫鬟也不知该如何下手,看不到那女子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她的决然,粉色面具在昏暗的油灯下有些妖艳和神秘的味道。
见她毫无预警的击晕了皇后,丫鬟一愣,睁大眼睛,只听她毫无起伏的声音:“把药留下,滚出这里。”
没见丫鬟的动静,我只是扯了扯嘴角,瞥了她一眼,愚蠢的人,以为自己还能翻转局势?
今晚出了此处估计就活不了呢,看来我的仁慈越来越严重了,“怎么?你觉得能够解决我?”
丫鬟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我挑眉,不去理会,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药瓶,我不懂药,看来又要劳烦清面了呢,漫不经心的把它揣入怀里。
看着丫鬟即将出去的身影轻轻的吐了一句:“聪明人的话,知道如何做的。”
见她脚步顿住一瞬,接着又迈如黑夜,我冷哧一下。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突闻身后的娴静声音,不疾不徐,不像刚经过一场劫难。
我略微侧身看了她一眼,嗯……和大姐不同的地方就是贤妃不爱笑,没有大姐那样暖暖的笑容。
贤妃望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黑色纱裙,映着粉色面具以及仅仅露出的白皙肤色。
一双眼睛琉璃微光,只是有些淡然,自始至终她都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有些慑人,只是此刻才温和了不少。
我行至贤妃身边,挑眉道“我没有目的,不过我想贤妃娘娘不会浪费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吧?”
皇后能找上她,自然是怕她知道了皇后的秘密了?
贤妃没有出声,漓儿虽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也皇上的骨肉,她也自小像亲生的疼着他。
即使她不想搅混水,不过似乎已经早就抽不了身了。
见贤妃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笑了一下,知道她是愿意揭了陈皇后的。
“今夜就委屈你了!”
说着出了她的屋子,贤妃只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清脆的哨声,只是在冷宫安静的环境下有些清晰,换了环境或许没人注意。
幽兰看着信谍带来的女子,稍稍讶异的扫了一眼
只是贤妃没有在她眼中看到风尘女子的媚俗和堕落,反倒是和那位女子有些相似的淡漠和气质。
幽兰从信谍处转身淡笑,只是眼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贤妃娘娘么?屈驾了。”
接着两个美人便各坐一边,贤妃静静的看着窗外,又是那种娴静的气息。
幽兰看了一眼,挑挑眉,小姐多久不曾来看望自己,一来就来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主儿,谁不知宫里的娘娘们最是刁钻!
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幽兰没有想到的愉快。
贤妃能够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是有一定技艺的,诗词歌赋不说精通也是信手拈来。
幽兰房里放着小姐的手稿,不想这位贤妃娘娘倒是一见就不愿放开了?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看了很久的手稿,幽兰也不打扰,因为她似乎在这位贤妃娘娘眼中看到了微光。
不同那些个刁钻的人,眼中都是专注,随着手边被越过的手稿,积多,渐渐感觉到她的悲戚。
看她手里拿着一张稿,题注:一剪梅——唐寅。
那是小姐早前就给了自己的了,见她转头,眼里还未掩去的伤感道:“姑娘如此才情,确实名不虚传,只是为何还屈身于此呢?”
听着她淡淡的惋惜,幽兰一笑,她在兰苑的日子可是羡煞了其余谍员的!
不仅能时常得到小姐诗词,又不愁吃穿,唱曲儿本就是她的喜爱,偶尔与城里的公子小姐论诗赏花,何等幸福?只是旁人都以为她只是头牌呢!
幽兰笑容不改,在贤妃身边坐下:“贤妃莫要误会,这可都是小姐的手笔,幽兰还没有这样的火候呢!”
说着下颌示意的抬起,眼里都是光芒:“等你见识了小姐的所有诗词,你会明白,我为何愿意了!”
贤妃轻锁眉,小姐就是那位女子吧?
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手笔呢?有些令她自叹不如的才情。
见过了她身上的冷然气质,周密的思虑,见识了她悄然制敌的身手,贤妃轻笑。
后生可畏呢!让她都有些忍不住喜欢。
接下来的日子,幽兰没有接到线报,只是也乐得其所,贤妃每日总要与她探讨那些诗句。
表达何种情感、或者再编成何种曲调会不会是另一种感觉?
也时常琢磨着把小姐的用词换掉,只是都不得果,无论怎么换,总是小姐的原词最美。
“娘娘,今日的曲子还编吗?”
幽兰大早就见着她坐在案几旁锁着眉,最近的兰苑有货了,虽说那些诗词的唱过的,不过最近又被编成了不同曲调,客人听的津津乐道。
幽兰刚起的惺忪望着贤妃,这都是她的成果,总对那些诗词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折腾。
贤妃答非所问“你们小姐从不到此处么?”
幽兰站起来伸腰,:“想见小姐?”
然后停了一会:“不太容易呢,我也好久没见着了。”
贤妃总是在兰苑,偶尔能见到那些训练有素的谍员在后院施展身手。
他们脸上没有麻木,却是知足和幸福,幽兰说他们都是孤儿时,她有些不信。
她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却也知道这些人并不坏,甚至是善良的,友好的。
幽兰见着贤妃惊异的表情,笑笑的,如若理解小姐的人,没有人会觉得跟着她是不幸的。
“小姐是所有人的恩人,从小就是我们的师傅,没有人能够比小姐更能赢得谍员的尊重!”
说着看了贤妃一眼,依旧笑着的眼神,有些悠远的思绪:“要说呢,冷宋的子民的应该感谢小姐呢!”
贤妃眨眼看着幽兰,让百姓敬仰只有皇上,只不过也没有出声。
住这里这么久,也知道她们小姐在幽兰眼中的地位很高。
也时常看到其他人在提到他们小姐是那种感恩与敬仰的神色。
这样的场面总是让她有些感慨!一个女子如此,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了!
也弄得她这样淡然的心很是好奇那位粉色面具的女子到底如何神奇。
只不过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她了。
住惯了皇宫,和幽兰在兰苑的日子却很怡然,只是心中抹不去的思念。
也更确信先帝不能就那么去了,她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漓儿。
和幽兰在一起久了,也就没有什么拘束了,就像他们谍员在一起时毫不拘谨的融洽。
幽兰见着贤妃怡人凭栏而立,静静的气息,不知思绪飘到何方了。
她也能看出贤妃对先帝的思念,有时候看着小姐手稿就会发呆,叹了口气,信步走了过去。
静静的陪着她。
那晚让信使带走了贤妃我未作停留便向着皇上居所闪去。
一路在想刚刚的哨声估计落晨肯定是听到了,也知道我进了宫,肯定是会与我会和的。
躲过偶尔巡视的将士,御花园的地势宽敞,借着花丛快速穿梭而过,接着攀上围墙,翻身越过,轻轻的落地便见前面微微有亮光的长廊。
后面就是一座宫殿,刚想掠过去,突现两个人影,庆公公打灯跟在那个一身凌然的人身后,我快速缩回脚,把自己掩在了黑影之下。
看着他们走过才慢慢起身。
突然感觉身后的气息,只是没有敌意,还有些距离,我没有转身,只是亮了一下脖颈间的链子。
等着落晨现身。
不多会儿,身后就传来轻声:“小姐!”
我转头看了落晨一眼,还是藏青色的衣袍,混着黑夜的树叶或是花丛还真看不真切。
眼里依旧毫无波澜,我点了头算是回应:“知道先帝的遗体停在何处么?”
落晨直接行动表示回应。
跟着他穿梭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朱漆门前停步,门拴是开了的,看来冷月漓应该来了此处。
我只好先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着这个地方,宫殿的构造很严密,想要进入,就只有走正门。
只不过是奇怪为何没有守卫?
难道是引君入瓮吗?冷月漓那样的精明自然也知道先帝的驾崩不简单吧?
既然如此,我突然才想,那么说大姐的殉情他更是怀疑了?
殿内的亮光终于灭了,等着冷月漓等人的身影远去我们才想办法进了殿内。
开锁这样的小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拿钥匙开自己家的门是一个道理。
大殿内内还有一点点的微光,只是太弱了,从外面根本就像没点灯的。
现在才过了两天,可是尸体的样子真不像是只去了两天的样子。
落晨看着小姐毫无惧色的仔细观察尸体,只是一瞬的眼神,便也就释然了,小姐做出什么事估计都不奇怪。
冷飞延的龙袍很干净,没有任何褶皱,看样子是换过了。
想想也是,谁会让先帝穿着穿过的衣袍下葬?
似乎他的面部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是中毒,估计冷月漓应该早知道了才是。
就是不知这里有没有类似法医的职业能验尸?我没有移开视线,只是轻皱眉头:“落晨,这里有类似验尸这样的职业么?”
落晨站在一边看着小姐,好像自然就想她眼前的是一堆衣服那样查看。
“没有。”
我点点头,我也不懂这方面,不过中毒不是舌苔会发黑么?
伸出手想要查看,想想又缩回,看了看旁边,没有手套只有用他的衣袖了。
反正衣袖也宽的很,随即轻轻掳了一截他的袖子,裹在手上查看。
只是很遗憾,没有看出舌苔有什么变化,只是眼里有着血丝,死前是有过什么挣扎吗?
想不透,谁能近了皇上的身,还让他死前挣扎?
我皱起了眉,慢慢的转头看着旁边的人,那个依旧貌美的大姐,静静的躺着。
别告诉我是她?
难道是因为大姐害了皇上?然后自尽?所以别人以为是殉情吗?
我摇了摇头,大姐没有这样的理由。
想罢放下冷飞延的袖子,小心的陇上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