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我才戴上准备的面具。
循着空气中微微的气息流动,定了方向便快追了过去。
紧追一路,看着二哥居然就出了京城。
我也没有停住脚步,保持一定距离没有跟上去,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么晚还出来做什么?
出来京城到了一处府邸,我眯着眼,这个距离但是没有见着府门前有何标示。
见二哥跃入院墙,我才勾身快速闪过贴墙飞快的绕至院后。
只是看着这里的守卫皱皱眉,一个郊区小院弄这么多守卫做什么?
看来二哥对这里的轮值倒是熟悉,没费力气就进去了。
看着站的笔直,眼不斜视的将士,贴着院门探头往里掷了一枚银针。
正中一人左侧太阳穴,趁另一人慌神的瞬间跃入院门,左手勾住喉管,右手利落的一扭。
没有看他们软下去的身子,继续潜往唯一能够见着火光的地方。
这么大一个府邸但是有些简陋的感觉,少有人来。
靠近那间屋子,里面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安静的很。
窗户似乎是开着,我倒没办法窥探了,看了看屋檐的高度。
听着传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你应该明白什么才是明智的。”
我皱着眉头,冷月漓的声音?
过一会没有听到别人答话,只是听到一声闷响,不再犹豫,混着响声跃上房顶。
刚趴下便见周围一圈的将士聚集,遭了,也不知里头情况如何。
我轻快的撤掉障碍,里面的场景一眼望尽,一个年轻的将领和冷月漓他们对着,背后是书架。
虽说是没有动作,但是见那人神色一动显然是知道外面的将士已经聚集了。
冷月漓和沈含风互看一眼,侧头微微皱眉,外面的人倒是不可怕,就怕眼前的人毁了证据。
外面的将士蠢蠢欲动,里面的人倒是稳稳的对峙,我有些急,俩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将?
就在俩人侧头的空挡,将领一顶身后的书架,墙上立刻射出菱形利刃,直往对面两人而去。
房梁上的我似乎都能感觉那些兵器的寒冷。
俩人灵活的旋身、跃步挡开。
而对面的将领确实快速转身意欲转身进入书架后的暗道。
我眼眸一闪,顾不了太多,还未接下钉勾系在身上的一头便精准的甩了出去。
“呲”的一声,勾头刺入将领后椎,合着勾绳,我轻快跃入屋内。
凌步循着绳子滑至将领身后,干脆的一拽的钉勾,将领的身子便被带出了暗道入口。
对着躺倒在地的人脚尖快速矫健的点了几处,才收了钉勾,看着勾上的血渍皱了皱眉。
只用来定墙,不想有一日倒是让它定了人了。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结束动作的俩人,确定没有受伤,我才收了视线。
“他是谁?”
我看着二哥和冷月漓朝地上的人颔首道。
沈含风明显觉得皇上在粉色面具女子从屋顶跃下的瞬间便将目光投在了她身上。
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子了,上次在正殿,之后这久查了这么几天,都没有见到过她。
微微眯眯眼,皇上在的地方他自然没有说话的权利,只好等着冷月漓出声。
冷月漓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有动弹的人,转回视线看着女子:“避暑行宫护卫首领。”
很淡的没有感情和没有起伏的语言,不过倒是很详细的回答。
我又看了一眼,这么年轻,不会又是皇后撑得腰吧?
想起自己前几日的假设,我皱起眉,再如何,他也是一个将领,居然也能对皇上下手。
想想,随即又轻笑,跟了皇后的人,自然是只敢听她的了。
挑眉看着没有动作的两人:“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沈含风自始至终都奇怪的看着女子,怎么觉得有些不一样的熟悉呢?
看似她对皇上的所有事情倒是挺了解的,只不过是看了看他们就了解他们的意图了。
冷月漓看着她依旧的粉色面具,只不过,似乎是越来越美丽。
淡然的气息和清冷的感觉,却只是更增加她的魅力。
我皱皱眉,没有见到冷月漓回答,自个儿走至那人的身边,低睨着,冷冷的开口:“东西在哪?”
见他毫无反应,我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刚刚的书架的地方。
仔细看着那些细微的地方,俩人也走了过来。
看着墙上的细小口子,正想如何开启,余光见到一手伸过来想打开墙上一个暗盒,我脑中精光闪过,猛的转头止住二哥打开暗盒的手。
跃步止住他的动作,只是还是晚了一步,细缝之中射出的薄刃直面而来。
我迅速侧身、偏头,薄刃擦着面具表面险险的擦过。
伸出的手在旁边的薄刃射出只是半道缩回,背向甩手,后翻躲过。
徒手除了躲没有别的办法,看着密集的最后一波薄刃,精确的单脚踮地,双臂置于薄刃空隙,后仰,薄刃过隙,才顺势旋身稳住。
沈含风被突然现出的薄刃如雨愣了一下,自己处在刃雨区之外,只能看着女子精绝的动作,丝毫不差的错过所有利刃。
门外刚想闯入的将士只看到快速的身影缭绕便被刃雨逼的撤退、关上屋门。
冷月漓看着她的身手,从未看透过她到底师承何处,从进来脚劲凌厉的使得地上的人此刻还不能动弹,到她妙影流转的躲过利刃。
侧身收势,几丝秀发甩至胸前。
眯着眼看着她,毫发无伤才定了心,作势行至书架,突见银光还闪。
蓦地锁眉,身影一闪便到了女子身边,口中一声短促有力:“小心!”
我还未来得及缓和身势,听到冷月漓疾呼,抬头只见黑影一闪,身体被有力的手臂环入结实的胸膛。
继而感觉被带离,我在心里暗骂,什么府邸,看着破破烂烂的,设如此多的暗箭!
在人以为安全之时还放冷箭。
身形顿住,才感觉那一股有些好闻龙檀香扑入鼻孔,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脸颊。
未作停留便立刻撤出,吐出没有起伏的语句:“多谢!”
冷月漓看着急急撤出的身子,怀抱一空,有一种不满,微微吸气,没有言语。
被救的只是瞬间的动作,只不过我感觉时间似乎很长。
我无意看了一眼边上的二哥,见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正了脸色,降低声线冷然道:“等着他们进来吗?”
冷月漓才迅速在墙的机关中拿出了东西。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幸好有他,顺利出了府邸。
后面的追兵被落下,快速行了很远,我才停住脚步,身影一闪,转了方向,跟着他们可就暴露身份了!
冷月漓明显感觉身后的人又躲开了,微微顿住身形。
轻轻皱着眉头,每次都是这样的走掉的,看来下次得多留意才是。
解决陈皇后的事,他也该为自己的后宫打算,也好给一群老臣一个交代。
即使她不会一时半刻的接受,也要留在身边,人心总会有柔化的时候!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想着看了看沈含风手中的年轻将领,正事要紧。
提气继续向着城内掠去。
我没有走远,只是为了让他们以为自己并没有入城,望着他们身影消失,才加紧步伐。
二哥虽是先回了,不过肯定是不会先回府的,以我的速度,完全不担心比他晚回到府里。
轻车熟路的跃入后院,我知道青梅肯定还等着。
摸黑进了卧室,屋里的灯就被点上了。
我摘下面具,解下还带着那人血迹的钉勾,青梅默契的出去给我备水。
脱下衣裙,只着中衣,等着青梅的水弄来,先把钩子洗了洗,轻轻收入装有书信的盒中。
轻轻滑入水中,终于舒服的舒张身子,闭上眼养神。
轻轻擭起一手热水,抚着自己的皮肤,不知如何了,竟然突然想到了那个坚实妇人臂膀,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我甩甩头,有些好笑,自己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还思春呢?
是很久不近男色了?
自己都对这样的想感到无耻了,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我也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
这么想倒是觉得好像没那么别扭了,不过,确实皱皱眉,今日的花是什么品种?
仿佛是闻到冷月漓身上那种舒服的龙檀香。
闲逸的心情突然就没了多少,马马虎虎洗了洗便穿上了睡裙。
看来自己的脑子是为冷月漓忙的出了问题了?
唉!这次应该是快结束了,陈皇后一下台我可就闲了。
现在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抓紧时间睡上一觉。
青梅看了看小姐的今日的沐浴速度,还以为是累坏了,赶着休息。
收拾一番,便轻轻的退出了屋子。
含香园才陷入黑暗。
看来是睡的太晚了,睁开又是太阳高照了。
虽是没睡几个时辰,不过也睡不着了,走出屋子,手挡着太阳光,不适应的迷了眼睛。
本想习惯的坐到贵妃摇椅上,不过看到旁边凳子上的人影时,我突的愣住。
二哥?他什么时候才睡的,怎么这么神采奕奕的坐在这儿了?
沈含风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人!
穿着中衣就迷迷糊糊的出来了?
见她愣在那儿,也没觉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保守,依旧笑笑的道“睡醒了?”
顿了那么几秒,我看了看二哥那一脸的笑,看吧,反正这样也不是第一次!
要是穿着什么暴露的礼服倒是还会有些不自在。
依旧自然的靠到椅子上,我轻轻睨了一眼笑着的二哥。
“今天不忙了?”
见他扩大脸上的笑意,“笑儿一个人无聊了?”
我白了一眼,不是无聊了,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就是有事问你,白让我等了这么多天,还让我跑了一趟不知名的府邸。
“二哥,太丰师傅现在何处啊?”
我好奇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纯粹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单纯眼神看着他。
见他皱了皱眉“笑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个小女子怎么突然想起师傅的行踪?师傅在京城的消息可是江湖少有人知的。
我笑了笑,看来二哥是知道的,那我也就不抠这个问题了。
“二哥,你知道太丰师傅的故事吗?比如年轻时候的。”
我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其实是观察着二哥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你问这些作甚?”
我没有理会,挑眉,等着他继续说“只是听说与先帝有些关系,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