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呵,你母妃当年欲毒害徐妃,已被废了王后头衔,你是哪门子的嫡出?锦璃是徐妃长子,也就是徐王后的长子,她才是嫡出。”徐天柏咄咄逼人。
“徐王后?哈哈……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那毒妇狠毒至极,蛊惑父王,杀尽所有妃嫔和皇子,若不是本宫幼时寄养在别处,恐怕早就死在那贱人的手里了。”
“你胡说。我母后怎么可能做那种事?”锦璃从苏辰曦的怀里挣脱出来大声呵斥。
“这宫里谁不知道徐青灵狠毒残忍,若不是她,为何宫里的妃嫔和皇子会一个个离奇死去,若不是她蛊惑了父王,为何父王从来不管不问。你若执意不信,可以问问你敬爱的大哥啊,问问他是如何苟活于世的。”
锦璃看向苏辰月,只见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半晌才道:“徐青灵是杀人魔头。”他说徐青灵三个字的时候,嘴唇瑟瑟发抖。这几个字将锦璃最后的盼望给全部抹杀,只呆呆的看着他嘴里念着“不可能……不可能……”在她心里,她的母后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狂?
“本宫不管当年谁是谁非,只要你们的存在威胁到了璃儿,本宫定除之。天柏,拿下他们。”苏辰曦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再没有面对锦璃时的那种温柔。
“呵呵,好一副兄妹情深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夫妻情深。你说是不是啊,华洵太子殿下?”苏辰星扭曲了面容阴测测的笑。
苏辰曦只是不说话,他知道,总有一天会身份暴露,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担心他的璃儿。锦璃在听到苏辰星这一番话,没有任何质问,只是怪异的笑了,她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只是两行清泪源源不绝,她笑的浑身战栗,她还能说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罢了,都罢了吧,什么北辰江山,什么北辰女王,什么兄妹情深,什么父王遗命,什么五行碎玉,统统都是骗人的,他们谁想要便拿去好了,与她何干?!
她一步一步走进龙啸殿内,红色凤袍在黑夜里格外鲜艳,泪痕不干,旧梦已亡,再不想管谁死谁活,再不奢望那些虚无的感情了。
“璃儿。”苏辰曦欲追过去,徐天柏对他道:“你去看护她,这里交给我。”
这时,箭如雨下,这北辰的王权之争真正开始,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开始便意味着结束。
出了都城到了龙枕山的地界,锦棉借着众人休息的时候,在东方英儿的掩护下悄悄潜入密林,脱下丧服,只剩黑色的农服,悄悄离开,她黑色的衣服融入夜色之中渐行渐远。一路上不敢停歇只知道往前赶。
天微亮时她行至一小镇,华荣镇。她从没走过这么多路,脚底都是水泡,双腿早已支撑不住,只是凭着自己的意念一直支撑着。她在小镇上买了一匹马,继续朝着东方赶。这十几年她装傻因此不能看文字深奥的书,只看那些游历图或者草药图,对于这华厦大陆上的条条大路她早已熟知于心,所以这些路走来她就轻驾熟,一些草药也知道大概。第三天中午她已经离艳阳城很远很远了,眼下这坐城名叫宋城,城门上已挂了白色的奠幕。她决定在这里休息几天,她随意找了一个饭馆坐下来填填肚子。
“客官您打尖呢还是住店?”有小二上来招呼。
“先吃饭。”
“那客官要点什么?”
锦棉从未离开过宫门,不知道民间有些什么,只见隔壁桌上几个公子吃的津津有味,她便随手一指说道:“按照他们的来便是。”
“好嘞,客官您稍等。”
“伯民兄,你可知这艳阳城发生大事了。”一位身着蓝衣的公子说道。
“这王上驾崩的消息昨儿大清早已经传过来了,现在谁人不知呐。”说话的是一位长相粗壮的汉子。
“哎,棵兄稍安勿躁,许兄家有亲戚在艳阳城,对着都城的事肯定比我们清楚,你不妨听听他说什么,也许还有更大的事儿呢。”这是一位灰衣公子,声音清脆。
“呵呵……”那位蓝衣公子摇着扇子不语。
汉子:“许兄倒是赶紧说来,莫要让我等干急。”
蓝衣:“我家长兄昨夜快马加鞭从都城赶回家,说那边现如今十分混乱,他必得先回家避避。”
灰衣:“哦。那到底是什么事?”
蓝衣:“据说,前天夜里王上驾崩的时候,大皇子二皇子连夜逼宫,幸得三皇子和徐家大公子解救,咱们的新王才得以脱困呐。”
汉子:“那……那两位皇子如何了?”
蓝衣:“听说,二皇子和徐大公子在打斗中被一剑贯穿了心脏,那徐大公子也负伤不轻啊。”
汉子:“啧啧……那大皇子呢?”
蓝衣:“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可怜的就是养在深宫的那位五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