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要试图忤逆我。”
“哦。”
“今晚的饭免了。”
“是。”
“城常诗抄五遍。”
“那个很长啊……”她偷偷抬起眼帘看着他,希望他没记错。
“嗯。”
“我可不可以把明晚的饭免了?”
“可以……”还没等锦棉高兴起来他又说到:“书还是要抄。”她哀怨的“唔”了一声,一中午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浇灭了。她想着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如彻底点吧。
“夏映川,《寿王驭美图》你看完了吧?好看不?”
“怎么?”他坐回到书案前,手撑着下巴,挑眉看着她。
“我只是好奇而已。真想不到……”
“你若真想知道,我可以亲自教教你。”他把“亲自”两个字咬得极重。锦棉听到他这句话慢慢的从椅子上爬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小书桌自觉地拿起毛笔摊开《城常诗》慢慢地抄起来。
时间飞快,日月如梭,锦棉一直在他身边扮演着书童的角色。
傍晚夕阳红,岁久敲门进来。
“将军,据灵音阁的人报,北辰徐天柏最近秘密派遣人马似乎在找什么人,还是个女子。他们在五国都分布了眼线,暗中寻找。”
“嗯。”
岁久说完并未急着退下,他站在那进退两难。
“还有什么事?”
“将军,确实还有一件事,此事与舞零郡主有关。”
“说吧。”
“是,舞零郡主请旨来慰问将军,已经到了绿野都了,再过十天便会到洛水城。将军您准备怎么办?”
夏映川转头看向锦棉的方向,她正在认真的抄写诗歌,似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放心,既然来了自有她的用处。”
“是。”岁久在退下的时候心中暗自叹服。
锦棉的字已经小有成就,当然不能和夏映川相比,因照着夏映川的字练习的缘故,她的字形字迹和他十分相像,只是力道不能比拟。“念”这个字她总练不好,旁边一箩筐的纸上都写满了“念”字,虽已如此,她还是十分有耐心的一笔一划写着。一双骨节分明苍劲有力的手执起她的手,淡淡飘无的竹香在周围消弭,夏映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的命还不够买这些纸墨的。”锦棉无奈。夏映川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有浅浅的温暖传到她的背脊,挡住了冬日里的寒气,他的一呼一吸她都能感受到,大概是因为习武的缘故他呼吸的极轻极慢,尽管如此,还是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边,痒痒的,酥酥的,暖暖的。她开始心猿意马,手中握着的笔开始松弛。
“专心。”他在她头顶轻声命令。
“哦。”她只得将神思拉回那个“念”字上。
“以你这般资质,就算将华厦大陆所有的纸都写完了也练不出所以来。”
“额,我觉得我写的挺好呀。”她回头,嘴唇擦过他的下巴,他们均一愣,手上一抖,墨汁浸透纸张。锦棉立即转过头去,装作没事人一样,正正经经望着毛笔,发呆。
“啊,疼。”夏映川握着她手的手掌故意收紧,捏的她骨头都疼。
“这是惩罚,下一次疼的就不是手了。”
“我没让你教,我可以自己练。”她小声嘀咕。他捏着她手的力道又紧了紧。
“你不教我肯定学不会,还是教的好,教的好。”她连忙谄媚地笑,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一会儿锦棉看见一个妙龄的黄衫女子推门进来,她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带着温柔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到案前,肌肤似雪,皓腕凝霜,唇红齿白,高高的发髻更显得体态纤纤,身姿曼妙。夏映川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一直执着锦棉的手写着那个“念”字,似乎已经进入了虚空太极镜了,既然夏映川没任何表示,作为客人的锦棉更不会做任何反应,只跟着他的手走。那个女子似乎对他们的视而不见没有任何异议,她在案前站着看了一会,然后伸出芊芊玉手捂着嘴轻轻笑道:“映川,你还会教姑娘家写字呐,真是偏心,都没教过我呐。”
夏映川只认真的教着锦棉写字,屋内的气氛千回百绕,那女子毫不在意,依旧站在案前看着,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累了,朝外面的岁久吩咐了几声,自顾自的走到锦棉坐过的狼皮椅上,岁久进来看见此幕暗自抹了一把汗。